肌膚相觸,一片光滑柔軟,令端木讚呼吸一窒,身體急速反應,卻不敢稍動。偏偏懷中人兒又側了側頭,氣息徐徐,在他胸口輕撫。
“公主,你在誘惑本王!”輕聲低喃,心中竟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平穩。這些日子以來,她似乎已經習慣與他共眠,他的歸來,已不會再驚攪她的夢境。
黎明,號角聲聲,將甘以羅自睡夢中喚醒。揉了揉腥鬆睡眼,抬起頭疑惑張望。剛剛睜開眼,便聞身下沉厚的聲音柔聲低問,“公主,醒了?”
甘以羅一驚,忙側首一望,卻見端木讚仰身平躺,而自己卻緊緊伏在他寬厚懷中。
“啊!”甘以羅驚撥出聲,疾跳而起,羊皮被滑下,但覺身上一寒,竟然全身**。
“啊!”又一聲驚呼,忙一把搶過被子裹上,卻將端木讚整個人掀了出來。紫銅色肌膚,在晨曦的微光中,越發顯的結實,落入甘以羅眼中,卻覺心頭一跳,忙側頭避開。
不經意間流露的小女兒羞澀,搏得端木讚一陣愉悅的笑聲。慢慢撐身坐起,裸露的肌膚,竟然不避寒意,隻是傾了身子,慢慢向甘以羅靠近,低聲道,“公主,可是在欣賞本王身體?”含笑戲謔,手掌已掠入被底。
“你……”似羞似怒,甘以羅雙眸圓睜,忙側身相避。奈何被大被子纏住,又能逃到哪裡?隻覺腰間一緊,又被兩條手臂緊緊纏上,身體一涼,大被已被他一把揮去,瑩白身體展現無遺。接觸到寒涼的空氣,甘以羅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下意識伸手,去搶一旁的羊皮大被。
端木讚一把將她身子撈起,轉身摔入床裡,翻身壓下,笑道,“公主,冷麼?”嬌小的身軀護在身下,俯首在她唇間輕觸,眸中,泛起一絲戲謔,低聲道,“本王給你暖暖?”手掌,在她身體慢慢遊移……
身體,泛上一層顫栗,甘以羅默默咬唇,卻不發一語。這些日子,她漸漸明白,她越是抗拒,他的掠奪就越加粗狂。而這晨間的戲弄,於他,似乎是一個遊戲,而她,也隻能默默忍受,漠然置之。
端木讚深深呼吸,嗅著她身體上誘人馨香,一顆心,已漸漸沉迷。“以羅!”低聲輕喃,卻並不需要她的應答,“以羅!”這個名字,隻此輕輕一喚,便已帶給他靈魂的震顫。
輕輕歎了口氣,他慢慢撐起身子,俯首注視著身下嬌小的女子,手指,在她光潔麵頰輕撫,帶著一些無奈,一些不忍,輕聲道,“以羅,起罷!”翻身坐起,微啞的聲音,已恢複渾厚,淡淡道,“今日我們啟程,要趕往王都!”
“王都?”甘以羅一驚,挺身坐起,拉著被子擋在身前,清澈的雙眸,含著滿滿的疑惑,向端木讚注視。
“對,王都!”端木讚點頭,“雖然本王要留了你,卻要求得父王的允可!”下榻披衣,又淡道,“你的將軍、駙馬也一同隨行,到了王城,他們的生死便由父王定奪!”
心,一陣陣的顫抖,甘以羅縮了縮身子,更深的埋入被中。眼前這個男子,奪去了她的一切,她對他,是刻骨的仇恨,若非得已,她不願多看他一眼,更不願和他多話,而此時……
甘以羅輕咬下唇,低聲問道,“北戎王,會如何處置?”出征之前,她曾命人查過北戎最負盛名的幾員大將,包括端木讚。而……北戎王端木洪野,她卻一無所知。
“不知!”端木讚搖頭,望向甘以羅的眸光,多了一絲憐憫。那十餘位將領大臣,或許會有機會返鄉,而她……不管她是不是他端木讚的女人,她永遠也回不了南紹了!
一個用三年時間,將一個動盪的國家引入繁盛的女子,縱然南紹出傾國之資,北戎又怎會放她回去?
見她套上囚服,端木讚又取一襲皮裘替她裹上。甘以羅微覺不適,待要拒絕,卻聞端木讚低聲道,“公主,你要你的將軍們,與你一同受凍麼?”銳利雙眸,向她直直盯視。甘以羅一怔,仰首迎上,眸光中,是滿滿的疑問。
“若你不拒,本王命人給各位將軍、大人備上羊皮。”端木讚淡語。察覺甘以羅的遲疑,唇角,若有似無的勾出一絲笑意。三個多月來,他已知道如何抓住她的軟肋。
微微咬唇,甘以羅默然。是啊,在這室內,尚且寒冷至此,到了大漠之上,狂風吹打,單薄囚衣,如何抵擋風沙?
見她默然接受,端木讚唇角,掠過一抹得逞的笑意,說道,“走罷!”一手握著她的手掌,向外行去。
離開室內厚厚的羊毛地衣,赤足踏上硬土地麵,一縷冰寒頓時從足底竄上,瞬間蔓延全身。甘以羅渾身一個激靈,牙齒不自覺的上下磕碰,輕顫的身體,不自覺的向端木讚移近。
察覺到她的異樣,端木讚低頭一望,但見她瑩白纖足正在寬大的褲腳下瑟縮。端木讚心中憐惜,環臂輕攬,一把將她抱起,大氅翻卷,掩上她光裸的雙足,大步向府門外行去。
甘以羅身體輕輕一掙,卻覺他雙臂驟緊,將她更深的扣入懷中。
狂風怒卷,黃沙漫天。
十餘列駝隊夾在端木讚的親兵之中,離開千澤洲,又再走入漫天的黃沙之中。各族散去之後,端木讚的親兵,已隻剩下兩千餘人,此時,正隨著駝隊,默默前行。
南紹將軍、文臣十餘人,被拘鎖在一列明駝之上。層層包裹的破舊羊皮,掩去手足上的鐐銬,除去間或傳來的“叮噹”之聲,與尋常牧民並無兩樣。另一列駝隊上,兩人一騎,也是羊皮包裹,鐵鐐牽繫,卻是二十餘名獻入王城的女子。
見此情景,甘以羅心中雖覺酸楚,卻也心底稍安。終究,端木讚言而有信,否則,這樣的寒風狂沙之下,不等走到北戎王都,恐怕就斷送了他們的性命。
輕輕歎了口氣,眸光從駝隊上收回,心底,卻暗暗詫異。端木讚的領地,養著數百匹駿馬,此時,竟為何舍馬,而改用駝隊?心中疑問,眸光又不自覺的向旁的駝隊掃去。但見除去頭駝之外,其餘駱駝均馱著大堆物品,究竟何物,卻不得而知。
正心中猜測,卻聞耳邊端木讚低聲道,“漠上行路,駝駱是最好的牲畜。馬匹奔行雖然迅速,但在這沙漠上,卻並無長力!”原來,她眸中滿滿的疑惑,早已落入他的眼中。
甘以羅一怔,隻是眉尖輕挑,眸光收回,轉頭望向前方黃沙,竟不置一辭。
端木讚吃了個閉門羹,不禁無奈苦笑。狂風飛卷下,懷中柔軀輕輕顫抖,側在一旁的雙足,不自覺的向上瑟縮。
“冷嗎?”端木讚低問,身子前俯,一手探在她膝彎之下。
受到觸動,甘以羅微微一驚,身子不禁一掙,沉聲喝道,“你做什麼?”這樣艱難的路途,難不成,他還有心折辱?
“腳拿上來,便不會冷!”端木讚輕歎,將她身子抱起,掰過雙腿盤坐身前,將她皮裘大領翻起,覆上頭頂,又將自己大氅拉攏,嚴嚴包裹,隻剩一張麵孔露在外麵,又一掌輕壓,藏入懷抱之中。
端木讚的大氅之下,隻穿著一件輕薄皮袍,衣領微敞,露出堅實胸肌,竟似不覺寒冷。強勁的肌肉,隨著肢體的動作,一起一伏,恰與甘以羅口鼻相觸。甘以羅心頭一跳,側首微避,在他的按壓下,一張臉,卻緊緊貼上他溫熱的胸膛。
淺淺的呼吸,吹入端木讚的衣領,令他一陣麻癢。俯下頭,收入眼底的,是她悄染桃紅的麵頰,與微張的盈盈水眸。“以羅!”不覺喃聲低喚,手掌在她腰側輕輕揉搓。雖然隔著一層皮裘,仍然可以感覺到她肌裡的光滑細嫩。
微微搖頭,端木讚的神思,飄回三個月前,剛剛將她捕獲的時候。也許,是見慣了大漠中豪爽粗壯的女子,對她的纖巧柔弱,竟然那樣的輕視。自邊地回來,與她同行的三個月,自己竟然那樣抗拒這具身體對自己的誘惑。
如今……
端木讚的唇角,勾出一抹滿足的笑意。也唯有她,那強韌的意誌,可以與他端木讚匹敵,而這嬌小柔弱的身軀,滿足著他的**,也令他充斥著滿滿的保護欲。她這樣的女子,本該由他這樣的男子護在懷中,不是嗎?
千澤洲到王都,大約有十天的路程,今日,已是第六日了。
夜幕初臨,行了一天路的人們,尋到一處高丘,聊避肆虐的狂風。十餘列駝隊卸下,一座座羊皮大帳立起。將南紹眾俘押入左側囚帳,甘以羅也被端木讚攬入王帳。
一連數日在狂風黃沙間行走,疲累之下,令營地很快陷入酣夢,唯有營帳外的篝火,仍在嗶嗶剝剝的燃燒。
夜,靜靜的滑過,最後的一星火光,也隨著時間的流逝黯淡、熄滅。四週一片暗沉,此一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驀地,營地中,尖響的胡哨聲響起,哨衛疾聲大呼,“有人劫營!”
端木讚一驚而醒,衣衫飛卷,迅速裹在身上,快若捷豹,疾掠而出。甘以羅也是翻身坐起,抓起衣衫,匆匆套上。閃眸間,端木讚的長劍懸在帳壁,竟然未曾取去。甘以羅心中一動,一手將劍摘下,反手藏入衣底,亦是挑簾而出。
營地前,殺聲四起,端木讚的大半親兵,已與來敵殺於一處。四周的沙丘之上,火光沖天,影影綽綽,竟然不知來了多少人馬。甘以羅縱目四望,但見端木讚高大矯健的身形微閃,正向廝殺中的人馬奔去。
甘以羅更不多停,身形微退,隱入營帳間,悄悄摸向左側囚帳。那裡,關押著她的將軍和她的姐妹。
端木讚出營,向廝殺最激烈處奔去。但見一隊北戎兵馬,衣甲鮮明,正越過護衛阻擋,向營地殺來。端木讚心頭一震,大聲喝道,“均是北戎勇士,為何襲營?”腳下不停,雙手連揮,連奪兩人兵刃。離的近了,凝目細瞧,心中越發驚疑,喝道,“可是牧灘族兵士?”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