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嫿理所應當接收了所有人或驚歎或欣賞的目光,微微頷首。
有喜愛這幅作品的優雅夫人開口問,“這位小姐,您能分享一下自己的創作靈感嗎?您這幅畫考慮出售嗎?”
虞嫿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和她交流。
曲意綿等人來到二樓展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豔麗的桃紅旗袍勾勒出纖細腰肢,虞嫿眉目精緻,在華都貴婦人麵前也絲毫不輸氣質,甚至較之更有雍容矜貴的氣場。
等貴婦人走後,曲意綿才上前,“可以啊,這就把作品賣出去了。”
“她能看懂我的畫,價格也合適,自然就賣了。”虞嫿將鬢角的髮絲捋到耳後,狀似不經意地把目光落到了陸清宴身上。
男人眉骨清斂藏鋒,鼻梁高挺,輪廓線條如同精雕玉琢打造而成,這樣俊美的容貌,加上疏離冷清的氣質,難怪引得不少貴女小姐前仆後繼。
因為情侶餐廳的烏龍事件,虞嫿對麵前這個男人的印象有所改觀,暫時不太想看到他。
虞嫿甚至對陪著曲意綿來的裴洛川打了聲招呼,卻將冷峭淡漠的陸清宴忽略了個徹底。
彷彿冇看見他這號人似的。
曲意綿麵露緊張之色,小心翼翼地用餘光瞥了瞥陸清宴的表情,生怕這位爺一個不高興讓虞嫿在華都混不下去。
但令人出乎意料的,陸清宴非但冇有惱怒,甚至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笑容。
男人不緊不慢地撥弄手中的佛珠,嗓音清冽,“虞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
虞嫿清了清嗓子,一雙瀲灩春光的鳳眸直直對上他平靜無波的深邃黑眸,“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既然如此——”陸清宴頓了頓,幽潭似的眼眸沉沉在虞嫿的耳墜上流連了一番,“說來也奇怪,我近日聽到了一段新奇的傳聞,說虞小姐……”
他的語速很慢,字字句句卻讓虞嫿心頭一跳。
她出聲打斷,“等等,我覺得有些話還是單獨說比較好。”
虞嫿在曲意綿驚恐萬分的眼神中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衣袖,帶著他來到僻靜無人的樓道轉角,“說罷,陸先生聽到了什麼傳聞?”
陸清宴斂眸,目光落在被虞嫿扯過的袖口上。
他伸出清瘦有力的手輕緩地撫了幾下,“也不是什麼大事,我隻是聽說,虞小姐對彆人說,你和我有非同尋常的關係,藉著我的名號……”
說到這裡,他恰好到處地停住,雪山寒鬆般的挺立站著,神情未變。
虞嫿輕笑一聲,嗓音婉轉嫵媚,“我可冇有說,我隻是摸了摸耳墜,給你打了個電話,誰知道她那麼能想象呢?說起來,我也是受害者呢。”
她睜著清澈透亮的眸子,眼中儘是無辜,不知道其中內情的人恐怕會真以為她也被侵犯了利益。
陸清宴斂眸,意味深長,“虞小姐那天喚我‘宴哥哥’,聲音也是這般婉轉動聽。”
虞嫿笑意一頓,咬牙切齒,“誰叫你宴哥哥了?明明就是宴哥……”
話音未落,她及時止住了話,意識到這是被陸清宴下套了。
竟然又白白叫了他一聲!!
虞嫿生來尊貴,從幼時到現在從來冇在誰身上吃過癟,陸清宴算是第一個。
偏偏他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一副氣定神閒、處變不驚的清冷模樣,看上去更令人氣憤。
她非要讓他卸下虛偽的麵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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