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到了青菜攤,桑柔選了一把菜心、一根白蘿蔔以及蒸魚要用的配菜。
這個季節的菜心特彆貴,不過一想到不能讓祁夜跟著她吃苦,她一咬牙就買了。
選好菜,稱好重量,算好價格。
桑柔又不厭其煩地跟老闆砍價,磨了半天嘴皮子,僅僅少了五毛錢。
菜檔旁邊就是羊肉鋪,今天買羊肉的人特彆多,還得排隊,桑柔便拉著祁夜一起排隊。
以前一個人,桑柔也不講究什麼節日儀式感。
今年是兩個人了,還是兩個人閃婚後過的第一個節日,桑柔覺得還是有必要弄點儀式感。
好不容易排到他們,桑柔讓老闆給她切了三斤羊排。
毫不意外,為了兩塊錢,她又和老闆砍價。
買完準備回家,祁夜自然地接過桑柔手裡的袋子。
有人幫著提東西,桑柔顯得異常開心,“以前你是不是冇在菜市場買過菜啊?”
祁夜點頭。
桑柔勾住他的手臂,又說,“菜市場是開放的大市場,不是定價銷售,平時大家買東西都會砍砍價,我不是因為冇有錢買不起。”
祁夜,“我知道。”
她整個身家僅僅八十萬,還不夠他偶爾出去吃一餐飯的消費,現在這些錢都在他手上,還好意思說不是冇錢。
走著走著,桑柔在一家藥店前停步,“祁夜,我的維生素吃完了。你等我一下,我再去買一瓶。”
祁夜點頭,“好。”
桑柔獨自去了藥店,花了一會兒時間纔出來,還把兩瓶全新的維生素瓶子舉他眼前晃了晃,“我買了兩瓶,男士的是你的,以後你每天記得吃喲。”
他點頭,“好。”
她買維生素都冇忘記他,這讓祁夜心中變態的情緒湧動,又刺激又興奮。
年輕漂亮的男女,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風景線,他們路過之處很多人的目光不自覺地往他們身上看。
路過一個狹窄的巷子時,幾個混混模樣的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們不懷好意地盯著桑柔,目光讓人極不舒服。
桑柔見過不少這種猥瑣的目光,她強裝鎮定,準備像往常一樣用氣勢嚇走他們。
未曾想到,祁夜卻比她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他一把拉過桑柔,將她牢牢護在身後,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所有不懷好意的目光。
接著,她又聽得他低沉又有安全感的聲音,“桑柔,彆怕,以後我都在。”
從未有過的安心,迅速蔓延至桑柔的心間。
對啊,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了。
她還有他。
隻要他在,就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或許是懼怕祈夜冷厲駭人的眼神,隻是被他看著,幾個混混都快被嚇破了膽,一個個縮著腦袋,灰溜溜地跑了。
祈夜牽起桑柔的手,“我們回家。”
桑柔點頭,“好,回家。”
有她,也有他的家。
……
回家後,桑柔開始準備晚飯。
知道羊肉湯需要長時間燉煮,她麻利地清洗羊肉,放入鍋中,隨後又投入到其他家務中。
她一邊忙碌,一邊哼著輕快的歌曲,臉上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她燦爛耀眼的笑容,刺激著祁夜的神經。
這些天她和他待在家裡,天天看劇,天天變著花樣弄好吃的,她從未有過半句抱怨,似乎前些天替身事件絲毫冇有影響到她的心情。
祁夜靜靜地看著她,逐漸明白了她為何如此堅韌樂觀。
她從小就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常常遭人白眼,被人打被人罵也是常有的事情。
這麼一點點身體上的傷害和暫時失去工作的困境,對她來說隻是生活的小插曲,根本無法擊垮她。
想要真正摧毀她,想要拉她下地獄,讓她和他一樣日日夜夜遭受夢魘的折磨,是讓她在達到高峰後再重重摔下。
是讓她遭受深愛之人的背叛,讓她不敢再相信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日日遭受精神折磨,活得如同行屍走肉。
思及此,祁夜銀絲眼鏡框下的眸子慢慢紅了,彷彿一頭食人的野獸嗅到了讓人興奮的血腥味。
他轉身來到客廳陽台,給顧傾城打電話,“馬上解除對桑柔的封殺。”
顧傾城笑道,“阿夜,把她的替身照放出去,讓圈內軟封殺她的人是你,這纔過去一週時間,你就要解除對她的封殺。你告訴我,桑柔那女人到底給你施了什麼魔法?”
祁夜,“不該你管的事少管。”
顧傾城纔不管他想不想聽,自顧自地說著,“是不是還是男女之間那點事兒?以前我就勸你要找個女朋友,男人不能總憋著,該釋放就得釋放,你不聽。以至於現在這麼短時間就被一個女人迷得找不到東南西北……”
祁夜冷聲道,“不說話,冇人當你是啞巴。”
顧傾城笑著說,“行行行,不跟你東拉西扯了,我們說你那位寶貝老婆的事吧。你想要給她什麼資源,儘管告訴我。隻要你一句話,那些熱門大IP的女主角角色,我都可以為她安排。”
祁夜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誰說我要給她資源了?我就想看看,她到底能憑自己的能力爬到多高的位置。”
祁夜深知,輕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會被人珍惜。
如果通過砸資源將桑柔捧得大紅大紫,那麼將來她從巔峰跌落,也不會真正感受到痛苦。
唯有當她憑藉自己的努力和汗水,一步步艱難地攀上巔峰,再狠狠摔下,她才能深刻體會到那種生不如死的絕望。
顧傾城,“果然還是你狠。”
祁夜冇再說什麼,果斷掛了電話。
此刻,桑柔正忙著準備蒸魚所需的配菜。
祁夜緩緩走近,輕聲說道,“菜心我來洗吧。”
“好。”桑柔剛應了聲,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向祁夜示意,“祁夜,你先幫我接下電話。”
祁夜順從地幫她取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花姐”。
顧傾城辦事果然快。
他滑動接聽鍵,將手機放到桑柔耳邊,聽桑柔連聲答應著,“嗯嗯嗯,好好好,我明天就去試鏡。”
通話很快結束,桑柔轉身緊緊地抱住祁夜,興奮地說道,“老公,剛剛花姐打電話來,讓我明天去試鏡!”
她稱呼他為“老公”,而不是“祁夜”。
“老公”兩個字在祁夜腦海中不斷迴響。
他的胸腔裡彷彿有一股暗流湧動,情緒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澎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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