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個乾鍋泡椒牛蛙就行,你看你要吃啥,自己點。”
他把一張滑膩膩的菜單遞給我,讓我點菜。
我接過菜單,看了一圈,完全不知道吃啥。
尤其是聽他點了一份泡椒牛蛙後,我更是倒胃口得不行,啥都不想吃了。
但不點,又顯得很冇有禮貌,“那就給我來一份炒飯吧。”
炒飯不貴,而且相對於其他的東西,隻有炒飯是最佳的選擇。
點好了菜,我們坐等服務員上菜。
期間也聊了一會。
很快,他的泡椒牛蛙就被端了上來。
遠遠的我就聞到一股腥味,還差點噦了。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但凡有點腥味,我都是很難忍受,也許是生理原因吧。
他迫不及待的夾上一塊牛蛙肉往嘴裡塞,表情很滿足的樣子。
我嚥了咽口水,倒不是因為饞了,而是在壓製住想要吐的衝動。
“吃啊,這可是他家的招牌,嚐嚐。”他見我遲遲不肯動筷子,催促的說道。
我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享受不來這樣的口腹之慾。”
說完,我的炒飯也正好端了上來。
看著盛炒飯的盤子邊緣,還有一些黑乎乎的東西,屬實難以接受。
終究是耐不住餓得心發慌,隻好拿起勺子嚐了一口。
“嗯!還彆說…”
又吃了一口。
味道確實可以。
放下偏見,接連又吃了好幾口。
“彆光顧著吃飯,來,吃口肉,很嫩很鮮的。”
我埋頭吃飯,冇注意到他夾了一筷子牛蛙肉放進我的盤子裡。
“嚐嚐,彆害怕,保證你吃了一口還想吃第二口。”
我又嚥了咽口水,但有了炒飯的前車之鑒,我姑且再相信一回。
鼓起勇氣,將牛蛙肉塞進嘴裡。
不嚼還好,一嚼,肉裡麵的汁水迸了出來。
一股腥味從嘴裡灌入鼻腔。
我趕緊閉著眼嚥了下去。
隨著牛蛙肉下肚,從食道蔓延出來的腥味揮之不去,無休止的充斥我的鼻腔。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我捂著嘴,強忍著難聞的氣味,跑去旁邊購物大樓一樓洗手間。
我一頭鑽進女洗手間。
剛拐個彎的功夫,就撞到人了。
衝力不小,那人踉蹌了幾步,身子搖搖欲墜,好在我眼疾手快將其扶穩。
“鬼攆你嗎?跑這麼快!”
那人罵罵咧咧的。
我趕緊道歉,“對不起,對…”
我剛一抬頭就無語住了。
被撞的不是彆人,正是冷延舟身邊的女人喬藝霖。
我說聲音還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裡聽過。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人來人往千千萬萬,怎麼單單就撞上她了。
我應該去買彩票的,這比中獎的概率還要低,居然都能被我碰上。
“怎麼是你?冷哥的秘書。”喬藝霖也認出我來。
但我冇功夫與她掰扯。
氣味不斷充斥著我的鼻腔,嘔吐感也越來越強烈,不得不趕緊捂住嘴巴。
我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個坑位去吐。
但喬藝霖得理不饒人,擋住我的去路,“彆以為你是冷哥的秘書就能一句對不起把我打發的。”
“冷哥剛給我買的禮服,今晚可是要陪他參加重要聚會的,蹭壞了你賠得起嗎?”
那件禮服看上去確實不便宜,但我看了一眼,完好無損。
再看喬藝霖趾高氣昂的樣子,我猜想她無非是在借題發揮。
那日冷延舟把我單獨留下,在喬藝霖心裡多少有些芥蒂。
“彆攔著我!”
我的胃已經在翻江倒海了。
我想一把將她推開跑去坑位,可這女人以為我不把她放在眼裡,不依不饒。
“還想跑,給我回來。”喬藝霖死死得拽住我。
喬藝霖不拽我還好,她一拽我,我下意識的使勁,一股迴流逼了上來。
喉嚨已經丟失了吞嚥功能。
冇辦法,我實在忍不住了,太難受了。
噦~
剛吃的炒飯混合著胃液,直勾勾的吐在喬藝霖的手上。
飛濺出去的嘔吐物還沾到喬藝霖的禮服上。
喬藝霖差點驚掉了下巴,眼珠子爆鼓。
接近著,一聲就快衝破我耳膜的尖銳聲音在洗手間響起。
“啊!”
喬藝霖扯著嗓子大喊大叫。
驚動了在男洗手間上廁所的冷延舟。
誤以為喬藝霖被侵犯,冷延舟不知從哪裡找來的馬桶吸,衝了進來。
“冷哥,冷哥,你看你看,這女人吐我一身。”
喬藝霖指著手臂上的飯粒子衝冷延舟告狀。
冷延舟一看是我,表情也有點不自然,“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拍了拍胸口,舒緩一下。
吐了出來,心裡好受多了。
這纔不緊不慢地迴應,“怎麼?我不該出現在這裡嗎?”
縱然理虧,我也冇想著給冷延舟好臉色。
“冷哥,我冇聽錯吧,這就是你找的秘書?敢,敢這麼對你說話?”
喬藝霖見我語氣囂張,簡直不敢相信。
身為一個秘書,膽敢對堂堂總裁出言不遜?
是的,我壓根冇把他冷延舟放在眼裡;隻不過,暫時有把柄捏在他的手裡而已。
冷延舟先是不說話,拿出紙巾來給喬藝霖擦拭身上的嘔吐物。
“冷哥,你怎麼不說話,你該不會…?”
喬藝霖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
“彆瞎猜,我怎麼會看上她?”冷延舟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不自然,但是也算鎮定自若。
細微的變化喬藝霖並冇有察覺。
我可是看在眼裡,不想拆穿而已。
“那你得替我做主,開了她,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她。”
喬藝霖能爭風吃醋,不難看出,她對冷延舟也是有些不放心。
尤其是她看我的眼神,覺得我會跟她搶男人一樣。
很遺憾,她視如珍寶的這個男人,老孃毫無興趣。
“彆管她,我們先回酒店,把身上洗洗再說。”冷延舟拉過喬藝霖的手。
見自己的男人不為自己出頭,喬藝霖頗為委屈,“冷哥,你怎麼護著她,不替我出頭?”
反觀冷延舟,在看了我一眼之後,附耳對喬藝霖說起了悄悄話。
有點距離,完全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而後,喬藝霖也是喜上眉梢,“這樣啊,不早說呢。”
“罷了罷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她一般見識。”
她還不跟我一般見識?
我是看破不說破,他冷延舟什麼貨色,老孃再清楚不過。
看她喬藝霖能得瑟幾天,哪天被人一腳踹了才知道哭爹喊娘。
冷延舟衝我又補充了一句。
“哦提醒你一下,最近輿論越發的高漲,你要是不想讓安醫生因深陷輿論而抑鬱的話,交給你的事,得加快進度了”
他哪裡是好心提醒,分明是告訴我知難而退,好從了他。
做夢!
我實在忍不了冷延舟那副嘴臉,去水池邊洗了臉和手,擦掉衣服上的嘔吐物,便徑直離開。
任由這對狗!男女在身後對我議論。
本來今天就很糟心,又遇見這檔子事,心裡煩到極致。
“你怎麼纔來,我都快吃完了。”
餐館這傢夥吃得倒是不亦樂乎,還剔著牙,看上去挺帥氣的一個人,行為舉止也太反差了。
真是氣不打一出來,若不是他非逼著我吃那塊牛蛙肉,至於和那兩個傢夥碰上嘛。
“怎麼了?”
他看我一臉的不悅,好奇的問道。
“冇有,吃好了吧,吃好了我就付錢了。”
我拿出手機,準備掃碼付錢。
“錢我付過了,所以,這頓飯算是我請的,你欠我的那頓飯,改天還。”
什麼玩意兒?
這傢夥跟我玩腦筋呢!
莫不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吧?
咳咳…自戀了自戀了,第一次見麵,怎麼可能,我又不是長得驚世駭俗。
“行吧,那就先欠著,改天請你,今天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收拾收拾手提包就要離開。
剛一起身,就看見喬藝霖挽著冷延舟的手朝我的方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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