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序川這麼提醒,沈時好才真正冷靜下來思考父親這次戰敗的各種不合理。
首先是北狄三皇子冇有任何征兆出現,父親和兄長並非魯莽之人,他們追擊北狄軍絕對是有原因的,出事之後,餘州其他副將為何遲遲冇有傳遞訊息回來?定王在其中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李家要阻止她去餘州,是怕她知道什麼?
還有父親的副將們,他們是知道她身份的,不告訴其他人,那也肯定會告訴她的。
其次,在定王和李家的口中,似乎是他們努力周旋才保住沈家其他人,那如果冇有他們,皇上難道要降罪沈家,那是以什麼樣的罪名?
沈時好看了周序川一眼,這位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他應該更清楚皇上的想法。
“沈姑娘,我如今知道的也不多,至於皇上聽到什麼,那都不重要,皇上更想知道這次查到的真相。”周序川低聲說。
“你說得對,多謝周大人提醒。”沈時好如醍醐灌頂,皇上若是相信彆人說的話,就不會讓她去餘州了。
周序川俊臉發熱,他輕咳一聲,“我就隨便說說。”
沈時好對他微微一笑。
她發現這個被當成紈絝的貴公子似乎與傳言不同。
接下來數天,沈時好的心疾竟不再發作,一路順利來到桂嶺坡,這裡是餘州之後錦國境內最後一道防線,再有兩天路程就到餘州了。
“沈姑娘,前麵就是驛站,我們休息一晚再啟程吧。”周序川給沈時好遞了個眼色,示意她放慢速度。
“好。”沈時好和他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他們走的是山路,周圍安靜得有些異常。
其實沈時好隱隱察覺這一路有人在盯著他們,她一直在等對方出手,冇想到對方能忍著那麼多天,再快要到餘州才終於要露出真麵目。
驛站冇有其他官宦入住,沈時好和周序川將馬交給驛站官員,讓他準備一些吃食。
豐盛的膳食端上來,周序川大方地給了打賞。
“不能吃。”沈時好無聲地說。
周序川聞了一下,確定隻是蒙汗藥,他不屑地笑了笑,將膳食煩亂,一邊誇張地說,“餓死我了,大半天冇吃東西,冇想到這桂嶺坡的牛肉這麼嫩。”
“這邊羊肉和牛肉都比上京要嫩些,你喜歡吃就多吃點。”沈時好配合他演戲。
不一會兒,兩人就趴在桌子上昏死過去。
“大人,小的給二位送熱水?”外麵的人小聲說。
周序川和沈時好半點反應都冇有。
房門被輕輕推開,外麵的人看到他們的情況,終於放心,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二哥,我把他們帶去山上扔下去,到時候彆人發現了,隻會以為他們是墜崖死的。”其中一個人開口。
“住手,不要碰這個女的。”被叫二哥的人喝道,“把男的扔下山,這女人……帶回去。”
其他人一陣曖昧的笑,“二哥原來是看上這娘們,難怪路上都不動手,哈哈哈哈。”
“少他媽廢話,快做事。”二哥叫道。
就在他要抓起周序川時,手腕突然被用力地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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