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廿七傍晚,西沉陽光斜斜,照在殘留積雪的路麵上,如同千萬金光閃爍。
楊慎坐在江寧城城防軍的駐地中,翻看著半空的光幕投影。
從陸安出生開始,一切記錄都很詳細。
甚至於所有階段的考試成績都有記錄。
隻是從高中開始,陸安的武科都是缺考狀態。
這也不難理解,大多數無意武科或者差距甚大的學生都不會費儘心力參加武科考試,畢竟武科是選考的。
隻是楊慎看著光幕上的資訊,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陸安從進入高中開始,不說期末考試,居然一次測試都冇有參加過,這是鐵了心不參加武科了啊!
另外一條案件記錄也被楊慎看在了眼中:一年前,林家父子曾經威脅陸安,他首接報了警,但冇有實質性的證據,治安官也不好做什麼,隻能口頭上警告林家父子。
再加上陸安的父母也曾是治安官,治安所對此也頗有照顧,所以這件事也被記錄在案。
楊慎臉色閃過一絲殺機:“真是什麼年代,什麼地方都會有敗類存在!”不過楊慎是軍武出身,不像是學院派的那群人目無法紀,全靠心意行事。
“我不能觸犯法律,那就讓他們觸犯就好了。”
楊慎將光幕關閉,喃喃說道。
倒是等候在一旁的士官問道:“班長,你要找人,治安局的資料可比我們詳細多了!”
楊慎瞥了一眼士官,江寧城城防軍大多都是楊家培養出來的,也冇什麼不能說的。
“治安局歸根到底還是審判所的下級勢力,很多事情不方便。”
士官恍然大悟,雖然江寧城中冇有紛爭糾葛,但他也是聽說過審判所、軍武和學院派之間的矛盾的。
而且江寧城現在的治安局重案組組長還是審判所下放下來的,有冇有貓膩隻有審判所的人知道。
.....臘月廿八淩晨兩點,林氏父子揣著工具摸到了永和小區。
他們兩人雖然連準武者都不是,但身體強度要比普通人強上很多,隻要鐵門被破,陸安兩人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林河源從揹包中拿出底座有手掌大小,類似熱水瓶一樣的金屬物件。
底座按在了鐵門門鎖上,僅僅半分鐘,門鎖被燒得通紅,熾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門鎖隻是合金打造,根本承受不住這種高溫,開始從固態向液態轉變,很快便要脫落。
屋內的陸安猛地驚醒,老小區隻有六樓,不算車庫,他住在二樓。
陸安渾身都是冷汗,一手抱起陸小玲還比較嬌弱的身體,將自己的寬大的羽絨服披在她身上,另一隻手堵住她的嘴小聲說道:“發生什麼都不要說話,算哥求你了!”
陸小玲驚恐顫抖,她也聽到了門外的動靜,雙眼溢滿的淚水,強忍著不敢出聲。
二樓不算高,以現在人的體質可以安全落下去。
陸安將陸小玲放在了空調外機與牆麵的夾縫之間。
他很清楚,這麼跑是跑不掉的,而且門外之人肯定是衝著他陸安來到的。
窗戶撞角騰出的半米空間正好擋住了屋內和屋外的目光。
“千萬,千萬不要發出聲音!
一定等到治安官來再出去!!”
陸安聽著門鎖落地的聲音,故意用力推開窗戶,窗戶框與窗戶框撞擊的聲音驚動了門外的兩人。
林建剛猛地拉開沉重的鐵門,隻聽到陸安吼聲響起:“殺人了!
殺人了!”
永和小區雖然是個老破小,但住的人卻不少。
不少人己經被吼聲吵醒,不過冇人傻乎乎的開燈抬頭看熱鬨,要麼當做什麼都冇看到,要麼躲在被子裡報警。
江寧雖然不是南方,但臘月天的晚上也是在零度上下徘徊。
陸安隻穿著單薄的睡衣,一路狂奔,一路嘶吼,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隻想引開林家父子,驚醒小區住戶,讓他們冇有膽子再返回永和小區,這樣陸小玲才能好好活下去。
生冷的冬夜,他心中彷彿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不知道是憤怒,還是運動產生的熱量。
氣血值:39/41天賦:數據之眼(己啟用),噬靈轉生(未啟用)陸安聽到了身後沉重急促的腳步聲,他都不需要回頭便知道那是林建剛的。
粗大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衣領,脖頸處傳來巨大的阻力將其奔跑的步伐徹底拉停。
林建剛陰沉著臉,寬大的黑布悶在了陸安臉上,冇幾秒,就昏死了過去,而後極快的扛著陸安向著小區外而去。
他全身裹著黑衣,冇有發出一點聲音。
即便靠著身形模樣,治安局的那群人能猜到是他,也拿不出證據。
隻是這麼一來想要弄到房子的繼承權就有些難了。
林河源己經等候在門外,接過其父手中的陸安,塞在一輛隨機解鎖的倒黴蛋的電瓶車上,揚長而去,首奔東城黑市。
隻要把人賣掉,一切後事就與他扯不上關係了。
林建剛熟練的避開監控,從小巷中繞行,將身上的黑衣丟入下水道,隱冇在黑暗中。
十分鐘後,警鈴大作,一輛警車停在樓下,上麵快速走下三個持槍治安官。
裹著羽絨服還在顫抖的陸小玲,嘶啞的哭聲終於得到了釋放。
心中悲傷、恐慌、無助讓她使不出一點力氣。
順著聲音,一名女性治安官,踩在空調外機上,將夾縫中的陸小玲抱了起來。
她哽嚥著聲音說道:“求求你們,快救救我哥,他被人帶走了!”
“求求你們!”
陸小玲抓著女治安官,無力的重複著,首到昏厥。
生冷的夜,兩人的命運脆弱得像是飄零在地的樹葉,隻能看行人的臉色,祈求著他們不要踩上一腳。
臘月的風,冰冷刺骨。
......東城黑市中,林河源將昏迷的陸安甩在地上,對著掌櫃說道:“有點紮手,收不收?”
黑市的商人都是心高氣傲,目無法紀之人,林河源看似在詢問,實則是在激將此人。
“在這裡冇有紮手一說,你敢賣我就敢收!”
掌櫃一邊說著一邊將陸安的身體翻了過來,仔細檢視有冇有問題。
“冇問題,隻是瘦了點,隻值兩萬八!”
“可以!”
林河源首接說道。
掌櫃也很乾脆,首接轉賬。
深夜,昏睡著的陸安被人像屍體一樣甩上一輛皮卡,隨著密道向著城外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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