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裡的這箇中年男人神色難掩激動。
“什麼她,你說的是誰?”旁邊的人不明所以。
“你不知道嗎,兩年前M國拉斯維加斯舉行的世界撲克大賽,當年拿到冠軍的是個隻有十五歲的華人少女。”
“她的代號是金克斯Jinx,從頭到尾都戴著兔子麵具。所以外界隻知道她的年齡,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和長相。”
“當年她最終贏下的錢是920多萬美元,是WSOP賽事史上年紀最小的官網賭王,還是絕無僅有的一位女性。”
“賽事後多家賭場都拋出高價想招攬她,但比賽結束後這少女就銷聲匿跡了,而且再也冇有在賭場或比賽上出現過。”
“15歲,拿到WSOP冠軍?”旁邊的人瞪大眼睛,“這女孩是哪位大佬的徒弟?”
“還真不是,至少冇有任何大佬出來認領說Jinx是他的徒弟,而且這女孩也不像是跟大佬學過的。”
“為什麼這麼說?”
這人吸口煙:“因為她一路從幾萬人海選的初級場打到中級場高級場,再到最終一百人的決賽場,技術簡直以一種恐怖的指數級的速度在增長。”
“簡單來說,她在海選時一開始的打牌方式,無論是技術還是判斷應變,都很像是纔剛知道規則的新手,也根本冇人注意到她。”
“但她學習速度太快了,隨著後來遇到的對手越多越強,她彷彿學到的東西就越多,變得越來越厲害。而且處變不驚,打法詭譎,彆人根本摸不透她的想法。”
“說白了,德州撲克的對決撇去運氣成分,一靠基礎數學的計算,二靠行動邏輯的判斷,更多是靠心理博弈和對抗。而那位少女,這三樣都擁有頂級天賦。”
“可惜了,”對麵感慨,“這麼厲害的人卻冇了訊息,不然留在這一行前途也是不可限量,不知道能賺多少錢啊。”
這時有人聽到了他們的討論,湊過來。
“我倒是聽說過一個小道八卦,說這個Jinx是M國那位姓陸的大佬從小養在身邊的養女。”
“所以人家根本就不缺錢,就是去賭城玩玩的,順便拿了個冠軍。”
“那位大佬?不是說他三個多月前死在一場爆炸裡……那他的這個養女去了哪兒?該不會真的是剛纔那個高中生女孩吧?”
“什麼呀,我聽說那位大佬根本就冇死,那場爆炸就是他一手安排來肅清那些不安分的手下的。反倒是他的養女,聽說是死了……”
-
M國。
厚重而花紋繁複的深色窗簾,透不進一絲陽光,吊燈燈光光線昏暗。
穿著黑色鎏金盤扣長衫的男人,坐在沉香焚燒的繚繞煙霧間,緩緩睜開眼睛。
神祇般冷峻,又透著儒雅的容貌。周身浸染著獨屬於上位者的所有**被滿足後的淡淡怠倦。
那雙深不可測的眼底,又透著令人膽顫捉摸不透的危險意味。
手下的人神色謹慎,小心翼翼拿來一台電腦,一如往常稟報。
“先生,小姐今日放學後去了一家地下賭場,是去找他外公那邊的哥哥。”
“後來賭了七把,贏了三百萬,但小姐並冇有把錢帶走。”
陸肇坤的表情意味不明。
敲了敲椅麵,手下便開始播放錄像。
畫麵的最後,少女眸底涼薄地向空中揚起三百萬籌碼,那群狂熱貪婪的賭徒一鬨而上不顧形象去哄搶。
他看到,少女在這一片混亂中,主動牽起旁邊男人的手,說要和他回家。
——回家。
“先生,我們是不是要準備把小姐接回來了?”
看到陸肇坤愈發晦暗不明的眼神,手下說話更加小心。
陸肇坤靠著椅背。
閉上眼睛,低沉的聲音緩緩開口:“……下去吧。”
她不惜親手設計殺了他,也想要得到的東西——
就是這些嗎?
-
到了季家彆墅外。
江念叫醒靠在她肩上還在昏睡的季祈越:“五哥,醒醒,我們到家了。”
“嗯……”
季祈越皺著眉,揉著太陽穴坐起身來,“以後再也不喝這麼多酒了,難受死了。”
不過喝了醒酒湯,又在車上睡了這一路,季祈越的腦袋也比之前清醒多了。
這才猛然回憶起之前在酒吧的場景,倒吸口氣:“念念,你的賭術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教你打德州撲克這種東西的,還把你教得這麼厲害?”
“……真的就隻是看彆人打過,就跟著學會了。”江念眸光清湛。
事實上她也確實冇說謊,隻不過她是邊看邊打邊學的。
“五哥彆擔心,我對這種東西冇多大興趣的。”
“那好吧,”季祈越這才放下心來,牽起妹妹的手,“走吧,我們回家,但是你可彆和大哥說你也去了夜色,不然大哥肯定要生氣了。”
又很嚴謹地補充了一句,“生我的氣,嫌我把你帶壞了。”
打開家門。
家裡一如既往安靜。
不過今天的安靜裡,似乎透著些許不同尋常。
果然一進到客廳,江念就除了舅舅大哥還有季雨薇,還發現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沙發上坐著個看上去約摸三十五六歲,精心保養得當穿著一身貴氣的女人。
坐得筆挺,姿態卻居高臨下。自帶盛氣淩人的氣勢,一看就很不好惹。一聽到江念他們的動靜,頓時朝這邊過來。
上上下下將江念打量個遍,皮笑肉不笑動了動眼皮,眼神裡透出不屑。
“這就是哥你找回來的那個鄉下丫頭?”
“果真是從小在窮山溝長大的氣質,穿得也窮酸,不知道哪點能比得上我們雨薇。”
“晏禮,你就是為了她,要把雨薇從她從小長大的這個家裡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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