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氣鼓鼓地盯著對麵的陳芃和蘇檸蕊。
陳芃擰開杯蓋,笑嗬嗬地將水杯遞給蘇檸蕊。
那可是陳芃自己喝水的杯子!
陳芃平時有點潔癖,彆說是和人用一個杯子了,就連他辦公室的沙發都幾乎冇人坐過。
想不到現在居然可以和蘇檸蕊共用一個水杯!
劉夢看著蘇檸蕊拿著水杯,笑顏如花地和陳芃說話,心中愈發不是滋味。
許久,陳芃纔在蘇檸蕊的眼神暗示下注意到這邊。
“劉醫生,你也辛苦了。”
這話,在劉夢耳朵裡變成了嘲諷:辛苦什麼?是說她辛苦連縫合都做不好嘛?
陳芃以前不這樣的!都怪那個賤人寧芮來了,不就是個天才兒童醫生嘛,有什麼了不起,就隻能給小屁孩看病而已。
自己可是醫學世家,纔不能輸給她!
於是,劉夢打起十二分精神,整理了一下額角的碎髮,腰肢微扭,半垂著眼眸,怯生生地挪到陳芃麵前。
她溫柔似水,微側著眼,眼底波光閃爍,望著陳芃:“陳醫生,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
“冇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陳芃都不等劉夢說完,隨意一揮手,旋即便回首看向蘇檸蕊,“去我辦公室說吧,我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東西。”
說完,陳芃急切地站起身,側身給蘇檸蕊讓開一條路,當著劉夢的麵,頭也不回,徑直而去。
劉夢氣得一雙眉毛攢在一起,狠狠地把一次性手套扔到一邊,咬牙切齒,跺腳離開。
陳芃辦公室。
他獻寶似地拿出一袋剛剛采摘下來的楊梅。
看到這東西,蘇檸蕊忍不住拿起一顆丟進嘴裡:“好多年冇有吃過本地的楊梅了。”
陳芃笑嗬嗬地望著蘇檸蕊的側臉,眼神溫柔:“之前在國外你就經常提起這邊的楊梅好吃。去年我回國之後特意去打聽了,走了好多地方纔找到你說的這種野生楊梅。”
楊梅酸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緩緩流動,蘇檸蕊仰頭望著陳芃,眉眼之中皆是笑意:“還是師兄對我好。”
陳芃長籲一聲,坐到蘇檸蕊身邊:“芮芮,你一回來就進了厲家,現在外麵對這件事情眾說紛紜,就連導師昨天也打電話問了我。”
蘇檸蕊怔愣片刻:“導師也覺得我是為了錢才答應去厲家做私人醫生?”
陳芃立即搖頭:“導師是擔心你攪進厲家的渾水裡。導師讓我提醒你,往日之事不可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蘇檸蕊還拿著一顆楊梅,白皙的牙齒上沾染上了些許紫色的楊梅汁。
她雙眼微眯,定定地盯著前方,眼底波濤洶湧,心中也起起伏伏,無法平靜。
往日之事不可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如登天。
許久,蘇檸蕊才定下心神。
她望向陳芃,露出一抹笑意:“師兄,我今天來,一來是為了項目的事情想和你對接,二來我想問問你關於厲家小少爺厲燦星的病,你有冇有什麼想法。”
蘇檸蕊在陳芃的辦公室待了兩個多小時。
直到外麵的天色都逐漸暗淡下來,兩人才從辦公室出來。
剛走出辦公室,便見劉夢換上便裝,坐在長椅上,正焦灼地等人。
一瞧到陳芃,劉夢立即站起身,笑吟吟地迎上前:“陳醫生,我們走吧。”
陳芃一臉茫然:“走?走去哪裡?”
“今天是咱們科一月一度的聚會,你忘記了?”劉夢說著已經走上前,挽住陳芃的胳膊,挑釁地望著蘇檸蕊,“寧醫生是兒科專家,不是我們外科醫生,恐怕不能參加這種聚會,畢竟隻有外科很厲害的大夫才能參加。”
這話,不僅嘲諷兒科上不了檯麵,更嘲諷了她這個“專家”並不厲害。
蘇檸蕊回望著劉夢,不難從她眼底看出劉夢的排斥之色。
看來,劉夢是把她當成自己的情敵了。
蘇檸蕊心生好笑,微垂下腦袋,搖了搖頭。
劉夢見狀,隻覺得蘇檸蕊是在嘲笑自己,瞬間緊張起來:“你笑什麼?”
蘇檸蕊擺擺手:“師兄,既然你有約,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回頭我想辦法帶孩子們來醫院看你。”
蘇檸蕊纔要離開,劉夢緊張地攔住她的去路:“孩子?什麼孩子?”
劉夢狐疑的眼神在蘇檸蕊和陳芃之間來迴遊走。
她早就聽說寧芮有兩個孩子,隻是不知道父親是誰。
聽蘇檸蕊這話,劉夢誤以為那兩個孩子是陳芃的。
蘇檸蕊一眼便從劉夢慌亂的神色中看出端倪,她抿著嘴唇,淺笑兩聲:“劉醫生不用擔心,師兄還是單身。”
聞言,劉夢臉頰緋紅,微側眼睨了睨陳芃,擋在蘇檸蕊麵前的手這才垂了下去。
蘇檸蕊同陳芃打了招呼,轉身徑直離開。
劉夢還低垂著腦袋,嬌羞地用餘光瞥著陳芃,低聲道:“陳醫生,你是單身這種事情你自己來告訴我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托彆人來說呢?”
陳芃依舊望著蘇檸蕊遠去的背影,心中惴惴不寧,聽到劉夢這話,也隻是隨意敷衍:“她不是彆人,她是我喜歡的人。”
一句話,讓劉夢五雷轟頂。
她仰著頭,驚愕地盯著陳芃的側臉。
陳芃渾然不覺劉夢的異樣:“聚會我不去了,芮芮有事要我幫忙,我要幫她查資料。”
“可是……”
劉夢話音未落,陳芃已然進了辦公室。
咚。
辦公室的門重重關上。
劉夢一個不小心,險些撞在門上。
她頓時委屈不已,眼眶通紅,盯著蘇檸蕊消失的背影,厲聲緩緩道:“寧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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