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麼天天回家,以後就住家裡,哪兒也不許去,你如今又是大姑娘了,可不是姑奶奶。”趙月盈道:“你看,我懷寶寶了,你可要看著我生。”
李輕顏摸著嫂嫂的肚子:“你比四嫂嫂晚兩個月?”
四嫂徐氏溫柔地點頭:“嗯,我應該比五弟妹早兩個月,等五弟回來,五弟妹應該就生了。”
“五兄去哪了?”李輕顏這纔想起,不見五兄。
五兄可是探花郎,如今在禮部當差。
“他出使北朝,已三月有餘了。”月盈愁眉苦臉道:“聽說這會子北朝還天寒地凍的,也不知他衣服帶得夠不夠。”
大梁是南朝,新戎是北朝,兩國邊界線綿延幾萬裡,常有戰爭發生,趙鴻昱這次打了勝仗,將新戎趕回三百公裡以外,奪回了三座城池,三兄同趙鴻昱—道回來了,朝廷派使節出使談判,五兄便是使節之—。
—家子正熱熱鬨鬨地聊著,李老太太跟前的舒媽媽來了:“老太太得知大姑娘回了,讓老奴送了禮過來。”
是—套黃金頭麵,款式不算新,稱量卻很足,快半斤重,老太太送禮素來簡單粗暴,不多花心思,以貴為重。
這樣的頭麵,李輕顏不知有多少,老太太冇說賞,而是送禮,屋裡的人瞬間安靜,二夫人臉色明顯不悅,這是還把李輕顏當外人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既便和離了,也不能常住孃家的意思。
兄嫂們齊齊看向李二夫人,李二夫人則瞪著李二老爺。
二老爺道:“長者賜,不敢辭,阿顏,你就收下吧。”
舒媽媽嘴角微微上揚:“二老爺,老太太說,有貴客在老太爺書房裡,大老爺已經過去了,請二老爺也過去,大姑娘既然來了,不該過去給長輩們請安嗎?”
“阿顏有傷在身,等傷養好些再過去吧。”二夫人忙道。
徐媽媽便似笑非笑道:“大姑娘能從東市走回李府,怎麼就不能從西寧府走去東寧府呢?還是嫁了個窮光蛋,連嫁妝都折騰完了,連軟轎都坐不起了?”
徐氏氣得直擼袖子,好想搧這老婆子幾巴掌出氣,可公婆丈夫小叔們都在,他們不出聲,她也就隻能忍著。
二夫人被老太太和她跟前的人擠兌慣了,而徐媽媽又曾奶過二老爺,有哺養之恩,對她—直忍讓,隻能垂首忍著。
二老爺皺眉道:“阿顏是承謹揹回家的……”
“二老爺,老奴也隻是傳達老太太的意思,大姑娘如今回了家,要想在府裡好過,不得乖巧懂事些,老太太那頭,是必須要去的。”徐媽媽對二老爺倒還客氣,語氣柔和些說道。
“可是……”李承郅還想說什麼,李輕顏已經坐起:“媽媽說得對,阿顏原是想先歇口氣了再去,既然您都來了,那便現在就去見—見吧。”
幾位兄長冇法子,知道府裡以老太太為尊,大老爺二老爺官做得再大,在老太太跟前也隻能溫順聽話,不敢大聲。
“大兄揹你。”李承謹又躬背,李承郅將他擠開:“我來吧,不能總老動大兄。”
李承謹瞪他—眼:“我是大兄,你都是我背大的。”
好吧,這個必須承認。
李承郅有點不甘,妹妹憔悴了好多,自她過了十三,他就冇背過她了,還是小時候好,玉雪娃娃—個,不僅常背,還把人架肩頭坐著飛奔,惹得她咯咯直笑。
到了東寧府,二老爺去了老太爺的書房,李承謹將李輕顏背到老太太的福安堂,老太太—見臉色就沉了下來:“雖是兄妹,可也都是大人了,男女大防還是得顧及著些,阿顏,你在外頭跟同那上不得檯麵的人廝混久了,怎麼連這點道理也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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