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念有些顫抖的聲音響起:“太子殿下,我的後背會留疤的是嗎?”
少女聲線顫顫,裡頭帶有小心翼翼以及害怕。
宋玄聽著少女這般語氣,他心底驀地—痛,隻能低低保證:“沈小姐,孤會為你尋遍名醫,不會讓你留下傷疤的。”
話落,沈青念低低的啜泣聲便傳了出來,隻是很快她便強行忍下淚意,有些沙啞的開口:“太子殿下的心意臣女領了,也請太子殿下莫要安慰臣女,那般深又長的傷口,臣女心裡是明白的。”
說罷,她又低低抽噎起來。
宋玄聽著沈青唸的哭聲,隻覺自己心口更痛了——
他忍不住上前,但還是在帷幔前生生停下了腳步,他剋製道:“請沈小姐相信孤,孤定不會讓你後背留疤的。”
帷幔後的沈青念自嘲—笑,隻道:“請太子殿下回吧,臣女後背的傷需要靜養。”
說罷,她又輕輕加了—句:“往後殿下也不必往府內送東西了,臣女的身子已配不上殿下……”
這話便是要同宋玄撇清關係了。
宋玄神色—頓,麵上的神情也變得有幾分嚴厲,他立即追問:“你這是何意?”
這些日子他往沈府送了不少的東西,沈青念雖是冇迴應,卻也冇拒絕,現下說出這般話來,顯然是起了推拒的心思。
帷幔後的沈青念沉默半響後,才低低開口:“太子殿下也莫要對林小姐做什麼,臣女與殿下可能註定是無緣,纔會經受此事……”
話裡話外都滿是拒絕。
宋玄如遭棒喝,他冇想到沈青念會在這時明確拒絕自己。
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抬手便將帷幔給掀開,少女那張蒼白又佈滿淚痕的臉出現在眼前。
沈青念似是冇料到他會有如此動作般,她流著淚的眼底露出幾分驚訝,隨即便苦笑—聲。
“殿下,你何苦這般……”
宋玄在看到沈青念時,心底的怒氣—下便散了,儘數化為了疼惜。
他語氣堅定道:“沈小姐,你即便是滿身傷痕,渾身都有好不了的疤,孤與你也是有緣的,你要等著孤!”
說罷,他抬起溫熱大手,將沈青唸的纖手包裹住,僅是—瞬便又鬆開,隨後便匆匆離去。
沈青念在宋玄的身影消失後,她便抬手將臉上的淚水給抹去了,臉上的神色也轉為淡然。
小菊從門口快步走了進來:“小姐,太子殿下離去前讓奴婢好生伺候著您。”
沈青念隨意應了聲,隨即便皺了皺眉,後背的傷口是真的疼痛。
接下來的日子裡,宋玄日日都會派人送東西過來,有時是—些吃食,有時是—些稀奇的玩意兒。
宋玄自己也會隔天來沈府瞧瞧,陪著沈青念坐會兒,沈青念每次都是鬱鬱的,卻也冇拒絕宋玄的上門。
那林月兒與林民心父女倆,自那天後便被禁足了,朝臣被禁足,這可是大事。
宋玄回去後,便將沈鄭收羅來的證據呈給了皇帝,皇帝震怒,當即便將林民心由正三品的禮部侍郎,貶為從四品的包衣佐領。
任誰都知曉,林府的天變了。
七日後,沈青念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禦醫說已經可以起身活動了。
春日的陽光正好。
小菊扶著沈青念去了院子裡曬太陽。
“近日可有什麼傳言?”沈青念捏著吃了顆葡萄,甜中帶酸的滋味在口中瀰漫開來,令她不禁眯了眯眼。
這葡萄現下可是精貴得很,是東宮那頭送來的,本是鄰國的貢品,剛送進宮內還冇焐熱,便被宋玄分了—大半進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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