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瞬間,楚顏夕幾乎想大笑出聲,可是很快,她的慢性肺炎就再次複發,劇烈地咳嗽起來。
“顏夕你怎麼樣,來,快把藥吃了,不然等下婚禮出了問題,我們就拿不到錢了!”
林淑梅焦急地又是倒水,又是找藥,字裡行間冇有一句對女兒的真心。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究竟為什麼會得慢性肺炎?
最後一絲對母女情分的留戀也蕩然無存,楚顏夕將滾燙的一杯水儘數潑在林淑梅身上,在對方的尖叫聲中冷冷開口:
“一個億,總要分我點吧?”
“什麼?你還想要錢,嫁進封家已經是占了大便宜了,你還想要錢?冇有,一個億都要用來買軟件的,一分錢都冇有。”林淑梅臉色大變,想也不想的就回絕了。
“你想清楚,是我代替吳夢萱嫁給封墨寒,還是讓吳孟萱親自嫁過去占這個大便宜。”
林淑梅咬了咬牙,“行,給你十萬,多了冇有。”
楚顏夕嗤笑一聲,原來她在自己親生母親心裡,隻值這點錢。
她挑了挑眉,淡淡說道,“一百萬,一分不能少!”
“什麼!不可能!”林淑梅再也維持不住慈母的形象,厲聲拒絕。
這個妮子真是翅膀硬了,現在竟還學會獅子大開口了!
“那我就不嫁了!”楚顏夕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林淑梅被氣得臉色漲紅,卻又無可奈何,深吸兩口氣,才惡狠狠的說道,“行,一百萬,就給你一百萬,當我養了個白眼狼!”
姑且先忍了,等她嫁過去之後,再找機會慢慢收拾她,她從小看到大的女兒,還能翻出天去?
其實一百萬對楚顏夕來說,不算什麼,她隻是看不得他們好過,此刻,這個目的達到了。
“行,一百萬,我嫁入封家,從此以後,我和你,和整個吳家,再也冇有任何關係。”
林淑梅憤憤的看了她一眼,全然冇有在意楚顏夕口中所說的斷絕母女關係的話。
楚顏夕冷笑著看了她一眼,轉頭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連眼神都不願再多給她一個,決然地從林淑梅身邊走過。
即使封墨寒已經癱瘓了,即使封氏集團隨時有破產的可能,可不管怎麼樣,她今後的處境一定比在吳家強上千百倍!
伴隨著樂隊演奏的婚禮進行曲,楚顏夕獨自一個人一步一步走上禮台。
原本應該由新郎站著的位置此時空無一人,嘉賓席上雖然坐著許多上流人士,可此時此刻,他們卻毫不避諱地竊竊私語著:
“冇有父母陪著進禮堂,新郎也不在,看來這個封太太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啊。”
“聽說封總癱瘓以後性情大變,根本不管公司的事情,依我看啊我們還是多去方總那裡拜訪更好!”
“新娘我認識的,就是吳國強娶的老婆帶來的拖油瓶,聽說從小就是個病秧子,病得連書都冇唸完。”
“要不是封總出了事,就連吳國強的親女兒都彆想跪舔人家!”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我們來也隻是因為封家還冇倒,看封墨寒的樣子,這封氏集團馬上就要完了!”
“”
夾雜著嘲笑和幸災樂禍的對話無比刺耳,楚顏夕麵不改色地站到主婚人麵前,笑容優雅大方。
“請問新娘楚顏夕小姐,您是否願意嫁給”
主婚人有些不忍地看了楚顏夕一眼,正準備繼續開口,楚顏夕卻淡淡一笑,眼神裡滿是堅定:
“您不用問了,我今天既然站在了這裡,那麼從這一刻開始,我楚顏夕就永遠是封墨寒的妻子,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都會和他一起麵對。”
這樣的誓詞在婚禮上司空見慣,可隻有當事人自己才明白其中的分量。
在外人眼中,或許封家真的很快就要過上窮困潦倒的日子了吧。
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在平板上,封墨寒神色淡漠,看向女人的目光深邃而幽深。
此時的楚顏夕已經將屬於新孃的戒指戴上了手指,她頓了頓,將新郎戒指戴在自己的左手上,麵向觀眾席,淺笑開口:
“今天各位來參加我和墨寒這場彆開生麵的婚禮,如果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見諒。”
倒是挺沉得住氣。
封墨寒勾唇一笑,正準備關閉平板,可是很快,楚顏夕的話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不過我希望各位明白的是,不管今後如何,至少現在,我嫁入的依舊是金字塔頂端的封家,而墨寒,也仍然是那個諸位想方設法也不能望其項背的封氏總裁。”
原本有些嘈雜的婚禮現場,因為楚顏夕的一句話而陷入了寂靜之中,賓客們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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