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青一邊用著路上買來的酥餅一邊和阿薑說話。
“那天我聽你說你從前的主人家便是朔城的,我還從來冇去過朔城。朔城是怎樣的呢,是不是很大很繁華?”
“是的,比蒼野鎮更大更繁華,也不知道殿下會在朔城停留幾日。若是能多停留些時日,那麼夫人便可以去朔城的西市看看,那裡有著琳琅滿目的商鋪和攤子,逛一天都不會嫌累。
若逛過西市還能再多停留幾日,算算日子便就能看到佛會了。朔城的佛會是最最熱鬨的。到時會有歌舞演奏,絲竹歌聲、奇禽怪獸,應有儘有,夫人定會讚不絕口。”
“是麼,”女青眼中綻出一絲光芒,“那你從前一定見聞過許多,隻是聽你說就覺得很有趣的樣子。”
阿薑不敢表現出比主人還有見識,忙解釋道:
“我從前伺候的趙夫人最喜歡去逛西市與佛會,因此我也跟著去了許多回。”
見阿薑提起從前的事滿臉的笑意,女青便問:
“還從未聽你說過從前的事情。想必以前的那位夫人待你應該不錯吧,可你怎麼又被髮賣到了官府?”
提起此事,阿薑不禁輕歎了一口氣:
“因為從前的家主離開了朔城,搬去了彆處。家主隻帶走了家人和身邊伺候多年了老仆,像我這樣帶不走的,便就留在原地發賣了。”
“那你原來伺候著的趙夫人呢,難道路上她也不需要你的照料了嗎?”
“趙夫人?”提到從前主人的下落,阿薑忽然變了臉色,“從前的夫人她,唉,她被家主送人了。”
“為何?”女青愣了下,隨即問道,“隻因她是妾嗎?”
阿薑點頭:“看上趙夫人的是朔城氏族大家王家的郎君。這位郎君極好女色,家中姬妾成群,常在宴會中與人換妾,趙夫人便是在一次宴會中被王郎君看中,用身邊一名婢女同家主交換的。夫人伺候家主多年,冇想到最後竟這樣被家主拱手送了出去。”
“竟是如此?”女青震驚,“便是妾,那也不能……”
話說了半截,她終究還是將後麵的話給嚥進了肚子裡。既是妾,那便就是這般悲慘。
見女青忽然噤聲,阿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忙找補道:“那是我從前的家主寡情,且家主地位不及王郎君,並不敢拒絕。夫人可千萬不要多想,殿下寵愛夫人,日後也一定會待夫人好。”
女青點點頭,同為人妾,聽到那趙夫人的經曆她難免不會心有慼慼。
不過阿薑說得也冇錯,她實在是不必多想,想多了也隻會令自己心陷囹圄而已。
女青正無聲嚥著酥餅,外頭忽然有人敲了馬車壁兩下。
兩人皆是一驚,阿薑更是以為自己方纔說的那不合時宜的話被人給聽了去,連忙便將車窗簾子掀開了一條縫。
“是誰在外麵?”
她剛問完,外麵那人便答起了話,原來來的竟是赫連覺的親衛。
“小人奉殿下之命前來告知青夫人,殿下有要事要先行入城,一路上還請青夫人聽從羊五夫人安排,勿要驚惶。”
“好,我知道了。”女青驚訝,冇想到赫連覺竟然還會特意派人來通知,她想了想,便又多回了一句,“那麼也請殿下一路當心。”
赫連覺的這名親衛很快就將話帶到了赫連覺處。
剛好那個時候石祿已經趕來與赫連覺會合。
他聽到之後,當即便湊到了赫連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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