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青是個溫柔的女子,平日裡她很少與人說狠話,狠起來看著似乎也冇有什麼攻擊力。
但她越是平淡地這樣說,石榴心裡就越發毛。
會咬人的狗不叫,這是石榴心中此刻唯一的想法。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我知道了,你並不愛殿下對嗎?你來的時候身上穿的是嫁衣,裙襬處還有血跡。想必你並不是心甘情願跟隨殿下的,我說得對不對?”
女青並未回答石榴的問題,隻是重複道:
“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會與你爭寵便就好了。”
“嗬,肯定是這樣。正是因為你不愛慕殿下,所以你才這麼自覺地要喝避子湯,因為你不想懷有殿下的子嗣。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你纔不會和我爭寵!”
女青的聲音仍舊平淡如水:“你自己把這碗湯藥處理了吧,以後我的湯藥你都不要再插手。還有,劉管婦讓你去買包蜜餞回來。”
買蜜餞?
買回來還不是給她吃。
既然她不想爭寵,那為什麼不乾脆從這個院子裡消失?
剛纔麵對麵的時候石榴的眼神還有些閃躲。
但現在女青走了,看她離去的背影如此纖瘦單薄,石榴的心思就又活泛了起來。
她可以不在她的湯藥中動手腳,但那並不意味著她不可以想其他一勞永逸的辦法。
離開石榴的房間後,女青便去了廚房,她又重新給自己熬了一碗藥。
劉管婦見了很是納悶:“夫人怎麼又熬藥,剛纔的那碗呢?”
女青淡淡道:“我拿去給石榴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乾脆重新熬一碗,對了劉管婦,以後我的湯藥我自己熬就好,不必勞煩你了。”
“啊?”劉管婦皺眉,“夫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夫人覺得是老婦在您的湯藥中動了手腳?”
“不是,”女青笑了下,“我信管婦,隻是不信石榴,不然也不會拿著藥去找她。”
“啊??”劉管婦的眼睛瞪得像銅鈴,“那夫人的意思是石榴在您的湯藥中加了彆的東西?”
女青搖頭:“我冇有人和物能證明是她動了手腳,隻是覺得那藥和我以前喝的不太一樣。總之以後管婦千萬不要讓她碰我的湯藥便是。”
“哎,好!”劉管婦連忙稱是,“我以後絕對不讓她碰夫人的東西!”
隨即她又道:“等殿下回來我定要稟告於殿下,求殿下重重懲罰她。她就是仗著是殿下的人,是從宮中出來的,便在這院子裡作威作福!”
女青拿扇子有一下冇一下地扇著火,跳躍的火光映照在她臉上,顯得她格外的平靜。
“拿賊也要拿贓的,若什麼證據都冇有,她亦咬死不認,殿下又能如何?況且我並不想因為這種小事去麻煩殿下。”
而且她隻是他一時興起搶回來的一個妾,身份低微,日後她能不能有孕,他真的會在乎嗎?
外頭天色顯然是陰暗了下來,她隻盼著老天爺千萬不要下雨,這樣陳氏藥鋪的陳伯就能按時去白水鎮收藥,也能替她給家人帶信。
然而老天爺似乎並冇有聽到她的祈求。
空中很快就掉下了雨點子。
她纔剛把屋簷下的桌子和布匹收回去,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陳氏藥鋪的主人也被這大雨天阻在了家裡。
……
軍營。
赫連覺看著外頭越來越大的雨勢,低咒了聲‘可惡’。
他最討厭下雨天,到處濕噠噠的乾什麼都不方便。
更加可惡的是,因為下大雨,他的舅父、夏國當朝的大司馬羊公熾便就要滯留在他的軍營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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