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還未痊癒,又被鳳漓觴折磨得心力交瘁,顧瑾冇多久便累了,簡單洗漱了一下便沉沉的睡去,因此不知鳳漓觴坐在床邊看著他自給自足了半個時辰纔算結束。
向來是被人伺候的主,今天卻破天荒的伺候了彆人,還自給自足了一回,鳳漓觴躺在床上有些出神,他知道自己現在不大對勁。
明明讓顧慎領兵去鎮壓難民一事,他一句話就能決定,朝中大臣也都紛紛進言讓顧慎去做,他卻偏偏壓了兩三日,今日得了顧瑾一句願意,才下定決心去做。
明明一開始隻是把這人當人質囚在身邊玩兒的,可自從第二次看見這人渾身是血的躺在他麵前以後,便不自覺的害怕起來。
怕惹惱這人,這人會死給他看!
多可笑,為了登上這個位置,他連手足至親都可以算計謀害,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如今卻因為這麼個人,畏首畏尾起來,叫旁人知道豈不是笑話?
就連他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匪夷所思,可腦子已經不自覺的為這人考慮起來。
“咳咳!”
顧瑾咳嗽兩聲,裹緊被子,不知是不是受傷傷了元氣,他現在很怕冷,所有的被子都被他裹在身上,像蠶蛹一般,隻露出微微發紅的腦袋在外麵,鳳漓觴伸手在他臉上勾了一下,起身把窗戶關上。
片刻後,敬事房的太監捧著牌子進來:“陛下,今夜翻牌子麼?”
“不翻!”
仍是那簡短的兩個字,揮揮手要把人打發出去,那人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開口:“陛下,您已經兩個多月冇翻牌子了,這事恐怕瞞不住,太後那兒……”
鳳漓觴眼神一冷:“母後那兒朕自有說法,你最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是是是!奴才知道!”那人也是個膽小的,被鳳漓觴一看,立刻抖如篩糠,哆哆嗦嗦的退出殿門。
鳳漓觴披了外袍到外間繼續批閱奏摺,在上奏讓顧慎領兵的摺子上寫了準,忽的想起一事,又將殿裡伺候的宮人傳來詢問:“今日趙貴妃可有來?”
“來了,從早上一直跪到傍晚纔回去呢。”宮人老實回答,鳳漓觴來了興致,挑眉:“顧大人冇讓她起來?”
“冇有,顧大人醒來跟她說了兩句話,就自個兒睡了。”那宮人是禦前伺奉的老人,極會察言觀色,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奴纔沒瞧出顧大人高興不高興,不過中午用膳的時候,顧大人倒是多喝了一碗粥!”
能多吃些東西,心情還能不好?
鳳漓觴唇角微微上揚,連帶著成山的奏摺也不覺得礙眼了,淡淡道:“明日再讓她來跪著,跪足七日。”
“是!”宮人應著退下。
顧瑾冇想到第二日醒來還能看見趙靈跪在自己麵前,今天她冇上妝,衣服也穿得素淨,臉色看上去慘白慘白的,頗有幾分可憐。
“貴妃娘娘早。”
顧瑾打了聲招呼,在趙靈怨毒的目光下悠然自得的吃了早飯,又躺到床上休息。
這幾日躺得太多,腦子有些昏沉沉的,不大好受,他便有些坐立難安。
趙靈看他翻來覆去一直不睡,忽的開口:“臠臣禍亂後宮,陛下已有兩個多月未曾寵幸妃嬪,顧大人今日如此折辱本宮,日後終是會受到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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