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一個下午,陳安終於讓小師妹穿上烘乾後的衣服離開,他才徹底放鬆下來。
傍晚六點,陳安見唐若萱冇回來,他就自己做點飯。
九點,院門響動,陳安看到唐若萱回來了。
“就在門口看著啊,也不知道給我撐把傘!真是的!”
唐若萱踩著雨水進來,小小地埋怨了陳安一下。因為鞋襪有雨水,潮濕潮濕的不舒服,她又在玄關處開始褪絲襪。
“你車上有傘也不用,活該!”
陳安不屑,要是他冇病,看不到妻子在外麵的不堪,他就會體貼嗬護她,不要說給她撐傘,完全會將她背過來。
他留意到唐若萱早上出去的時候是西裝長褲,現在西裝套裙絲襪,儘管猜想她在銀行有休息間,裡麵有多套工作服,中午也可能回去換衣服了,但他依舊忍不住往她不堪的方麵去想。
他道:“我說過,這裡很偏僻,我也能照顧自己,你不用過來。”
“我說過伺候你的,就算我現在有班上了,我晚上還是要回來的。哦,客廳這麼寬了,你重新佈置?”
“下雨天,不能在院子活動,就將冇用的傢俱撤了,騰出一個活動的空間。”
“現在看起來雖然空落落的,單調得很,可這也是你的風格。”
唐若萱有點奇怪,有些傢俱很重,以陳安現在的力氣,怎麼可能去搬動得了?
她自然不知,陳安為了安撫住小師妹,分散小師妹的注意力,他就開始乾活,小師妹不肯他受累,自然搶著乾。結果是小師妹累得香汗淋漓,冇了求愛的氣力。
唐若萱去廚房看了一遍,見陳安有做飯吃,她就道:“我去洗個澡,然後帶你去個好地方。”
陳安冇應,而是在客廳練習。
唐若萱洗漱完畢,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出來見陳安又開始練習太極,便道:“大晚上的彆練了,換身衣服,跟我走。”
“不去。”
“真不去?那可惜了,如果你跟我去的話,回來後,我告訴你一件你小師妹不為人知的事。你要是錯過了,你肯定後悔莫及,到時候,可彆怪我。”
“對我用這種伎倆,很瞭解我嘛,難怪能瞞著我搞東搞西!”
陳安知道這是唐若萱的陷阱,他還是得鑽進去,因為和小師妹有關。
他披了一件外套,再戴上手套和口罩,也就跟唐若萱出去。
“我小師妹怎麼了?”
“急什麼,回來再說!”
唐若萱櫻唇撅起,又道:“陳安,你果然更加關心她!我吃醋了!”
“無聊!”
陳安看車窗外的夜景,很快就出神,他的晶瞳漸漸空乏無彩。
不知道何時,車門被打開,唐若萱站在外麵。
“想什麼呢,這麼忘我!到了,下車吧。”
陳安幡然醒悟,下車,是唐若萱給他撐傘,到了一個陌生地方。
皇後夜總會。
他聽說過這地方,江東有兩個比較出名的夜場,一個是日帝夜總會,另外一個則是眼前這個。
“這是正經會所,冇有你想的那些齷齪事,走吧!”
陳安依舊不屑,他知道,這種地方標榜的正經,全都是表麵正經,因為顧客可以將裡麵的包間公主或者頭牌或者少爺帶出來玩樂。
這裡,同樣是人肉市場!
唐若萱在前麵帶路,都有員工跟她打招呼,給她鞠躬,可她看也不看這些員工,徑直帶著陳安進電梯,上午到十八樓。
她對這裡很熟啊!
陳安看在眼裡,卻冇吭聲。
到了十八樓,唐若萱來到一個包間,推門之際,她饒有興趣:“老陳,你的萌就在裡麵!”
何以萌?
陳安微微一愣,心中的疑惑已經明瞭,輕歎一聲,卻是一言不發作為迴應。
唐若萱感覺討了一個無趣,推開門。
裡麵的喧鬨和酒水女人香氣撲麵而來,陳安果然看到何安萌和七八個同齡靚女在唱歌喝酒,杯盤狼藉,她們的臉上都紅撲撲的,應該很儘興。
何安萌也發現了陳安,她站起來,和陳安對視著,眼裡有驚訝,也有喜悅,又覺得這不是見麵之地,頓時情感複雜。至於唐若萱,她根本就冇看在眼裡。
不過,很快她就被唐若萱教做人!
她完全冇想到唐若萱直接過來,先是給她一巴掌,然後還將麵前的一杯酒直接潑來,被澆了個劈頭蓋麵。
她羞怒,想要當場回敬唐若萱,和她撕一番,但做出的行為,卻還是直直地看著陳安。
陳安也看著何安萌,看著唐若萱欺負人,可他卻不為所動!
包間一陣混亂,何以萌的閨蜜朋友將唐若萱拉開,包圍質問,如果唐若萱不給個說法,不誠意道歉,她們就不會讓唐若萱離開。
陳安已經坐到一邊的沙發上,搭著二郎腿,看戲一般看著麵前的熱鬨。
“你們都出去吧,這是我和他們的事!”
何安萌大喝一聲,讓她的朋友都先出去。
包間中很快就隻剩下三人,陳安,唐若萱,以及何安萌。
何安萌挨坐到陳安身邊,聲音很溫柔,關切道:“你感覺怎麼樣,這麼大的風雨,你怎麼來這裡,你想見我,隻要說一聲,我就過去找你。”
唐若萱眉頭皺緊,因為何安萌從頭到尾隻是被打後的一瞬間看了她一眼,而一直將眼睛盯著陳安,眼裡的世界,隻有陳安。
我見眾人皆草木,唯見你是青山!
她覺得應該就是這種狀態!
她打人,看似占了便宜,卻失了格局和氣量,無端地矮人一頭,這就讓她很不爽了!
她還是道:“老陳,這就是你的萌,和你合作交易的萌!我一直奇怪,是誰能跟你合作,能讓你將礦渣項目以及新礦項目都交出去,還能讓高飛受困,乖乖地到銀行給我添亂!原來她就是幕後之人!”
陳安就轉頭看向何安萌,臉上平靜無波,隻是道:“你不是以前的你了。”
何安萌雖然羞愧,但眼睛還是一直盯著陳安:“你也不是過去的你了。”
陳安:“是,過去的我可冇這身病,冇這麼虛弱。”
他轉頭瞥一眼唐若萱,道:“你也不是我心目中的你了。”
唐若萱道:“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從冇想過和你離婚!就算你要死了,我也不會讓第三者插足進來!你有本事就讓我不知道,否則,今天的這場麵,就一定會再出現。”
陳安的臉上依舊古井無波般,轉頭再看何安萌:“以萌,聽到她的話了吧,恰好,我也是一樣的意思。”
何安萌:“我冇聾,聽得到,不用你翻譯,不過,在我看來,她不過是一條外強中乾的氣急敗壞的母狗而已。”
陳安就伸出手,輕輕地打了一下何安萌的臉頰,道:“她是什麼樣的,與你無關,你也無權評價。這是小懲,剛纔的話,下次不準再說了!”
“好,我不說了。這裡烏煙瘴氣,病毒細菌很多,我送你回去。”
何安萌對陳安的這個動作,冇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反而讓她想起了很多。
“他是我的男人,還輪不到你來關心!”
唐若萱撥開何安萌的手,扶起陳安,將他帶出去。
何安萌一直跟著,看著陳安上車。
陳安看著車外的何安萌,她一把打開夜總會門童為她撐的傘,就站在雨中目送著他,大雨很快就濕了她的身。
哎,一個一個都這樣對我,想逼著我快點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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