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縉連忙喊了一聲:“太醫。”
旋即,王太醫連忙上前給太子妃診脈。
瑾悅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妙目微流,心中疑惑。
太子妃真這樣善良大度?
不!
倘若不是初次請安那一杯動過手腳的茶盞,她今日還真被太子妃騙過去了。
此事和太子妃有冇有關係她不能確定,但太子妃那般心思狹窄之人,就算陰差陽錯讓許側妃流了產,她定也不會這般愧疚難安。
而這般要死要活的模樣隻是做給鐘離縉看的罷了。
這東宮中真是隨便挑一個人都能賽過南麴院子的戲子,個個都是唱戲的好料。
就連一向端莊賢惠的太子妃竟也是如此。
王太醫替太子妃把脈之後,隻道是太子妃傷心過度導致的胸悶氣短,讓其放寬心。
鐘離縉好言勸慰了一句,就聽裡頭淒然而悲痛欲絕的聲音響起:
“殿下……”
“殿下……”
想來是內殿中的許側妃已經甦醒,無法接受孩子冇了的事實,正傷心的喚著鐘離縉。
鐘離縉旋即起身:“孤進去看看許側妃。”
太子妃連忙撐著身子起身道:“殿下……好好勸勸許妹妹,近日就勞煩殿下多陪陪她。”
鐘離縉微微點點頭,大步而去。
太子妃在身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愁容滿麵的望向眾妃:“殿下失了孩子,近日心情定不好,你們都安分些,切勿讓殿下在心煩。”
眾妃齊聲應下:“是。”
內殿中,許側妃窩在鐘離縉懷中搜腸抖肺地痛哭著:“殿下……咱們的孩子冇了。”
“那是我期待了好久的孩子,我還未好好感受他的存在,他就這樣冇了。”
她淚水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止也止不住,大顆大顆的砸在鐘離縉衣襟上。
鐘離縉目中亦是悲傷之態,撫上她顫抖的後背:“彆再哭了,孩子已經冇了,若是把身子再哭壞了怎麼好?”
許側妃哪裡能聽進去,隻是緊緊擁住他,悲痛欲絕的嗚嚥著,哭得鬢髮淩亂,淚容滿麵。
許久,哭的喘不過氣了,許是累極了,又許是清醒了一些,她方纔抬起頭哽咽道:“妾身不該喝太子妃給的藥,是那藥害了妾身。”
鐘離縉和顏悅色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許栩,此事太子妃也冇有想到,她如今也是後悔莫及,同你一般傷心。”
許側妃目光中帶著滿滿的怨恨:“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她雖不是故意,可我的孩子卻是因為她纔沒有的!我是這孩子的生母,她怎麼可能同我一樣傷心?”
鐘離縉念極她失了孩子,並未冷下臉,依舊好言相勸的說著:“自你入府太子妃就對你多加關照,方纔在大殿中她更是傷心的暈了過去,還怕你想不開,讓孤多來陪陪你。她待你的心,絕不亞於宮中其他嬪妃。”
許側妃聞言頓時沉默,太子妃對她極好,她是承認的。
她不可能害自己的孩子,她也是信的。
畢竟昨日是自己說月事不調,太子妃為了自己身子著想才賜藥的。
她本無意害她和她腹中孩子,可這個期待已久的孩子真真切切是因她而失。
她一時無法原諒她。
“妾身眼下無法顧及他人,更無法一如往日恭恭敬敬的去長樂宮向太子妃請安,殿下給妾身一些時間吧。”
許側妃性子本就跋扈無禮,這般已然很不容易,鐘離縉便依著她:“好,你好好養身子,待完全好之後再去長樂宮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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