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悅轉過頭去,見是宋承徽,她今日穿了一身湖水藍長裙,如她性子一般清冷淡然。
宋承徽俯身行禮:“妾身見過瑾側妃。”
瑾悅和顏悅色讓她起身。
“你方纔說,這貓是不捨離去這灰貓?”
宋承徽上前一步,目光憐惜的落在籠中的貓上,“倘若今日這白貓離去,恐怕彼此都會相思成疾。側妃何不將兩隻貓一同帶回宮中,以解彼此相思之苦。”
雖人和貓一般都有七情六慾,可瑾悅從未想到是這白貓心繫灰貓,不肯離去。
畢竟……誰會想到兩隻貓竟如此有靈性,還有這麼深厚的感情呢?
她看著蹲在地上的灰貓,吩咐玲瓏:“將籠子打開,讓這貓自己進去。”
自始至終她和玲瓏都冇直接用手觸摸到貓,畢竟宮中的貓,還是野貓,身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就不好了。
玲瓏將籠子打開後,對著灰貓拍了拍籠子,果不其然,那隻灰貓就跟著進去了,甚至那白貓受著傷也艱難的移了一個位置給灰貓。
白貓也不再害怕,也不再掙紮或是抓籠子。
彷彿,身邊有灰貓的存在,她就十分安心了。
瑾悅萬分意外,笑盈盈的望著宋承徽:“宋承徽如何知曉是這隻白貓心繫灰貓不肯離去呢?”
宋承徽淺淺一笑,眸中噙著似霧的清愁,似是攏了半世的朦朧煙雨,緩緩啟唇:“動物同人一樣有情有愛,上窮碧落下黃泉,生死不離兩相依。倘若這白貓最後無救而終,臨死前能夠得到灰貓的守護,它也死而無憾了。而灰貓,也會慶幸在生命的儘頭,一直陪著它。”
宋承徽若不是眼中一直瞧著籠中的兩隻貓,瑾悅更覺得,她說的像兩個人,而不是貓。
她凝視著宋承徽微微失神的臉龐,心中直覺告訴她,宋承徽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宋承徽收回視線,對著瑾悅福身:“瑾側妃心善,今日救下兩條生命,還勞煩側妃儘力將白貓治好,也好讓有情貓終成眷屬。”
這還是瑾悅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和宋承徽說著話。
她長相實際是嫻靜溫婉的,但她平日請安時很少說話,也很少笑,加上那清冷無波的眼神,就讓人覺得她有距離感。
瑾悅微微揚唇:“宋承徽放心,本妃定會讓太醫好生救治這貓。”
宋承徽頷首,“那就多謝瑾側妃了,妾身此刻要回宮了,就先行一步。”
瑾悅點點頭:“好,本妃這也打算離去了。”
宋承徽離去後,瑾悅打量著兩隻貓,此刻瞧著當真是一副如膠似漆的模樣,當真像是一對。
回到錦繡宮,瑾悅就連忙吩咐玲瓏淨手,再宣了太醫過來。
好在這貓其他地方冇有什麼問題,身上也冇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隻是腳受傷了而已。
不過太醫說傷到了骨頭,且救治時間耽擱了,估計往後這腳會留下後遺症。
是夜,鐘離縉過來時瑾悅和玲瓏正在給貓喝水,那貓大抵也是渴了,連著喝了好些水。
鐘離縉看著一群人在殿中圍著,歡聲笑語的模樣還以為是瑾悅得了什麼稀世珍寶此刻正在欣賞。
旋即他也大步上前:“你們在看什麼呢?”
宮人見狀,連忙退至一旁行禮問安。
鐘離縉這纔看到,竟是兩隻貓,其中一隻前腿似乎還受了傷,正被麻布包紮著。
瑾悅隻是一如往常般起身迎接,也並未行禮,這一個月鐘離縉經常過來,她也習慣瞭如此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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