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側妃氣得臉色發黑,眼眸狠狠往下首的顧昭訓臉上一瞪。
顧昭訓攥著手絹的拇指微微一顫,許側妃向來得寵又跋扈,此次讓她在自己身上吃了虧,她自然是有些怕許側妃的。
她連忙起身,怯弱得行了一禮:“妾身昨夜實在不知道殿下是往許側妃您宮裡去的,否則妾身定不會上殿下的轎輦。”
許側妃聽了這句話臉色愈發難看,怒意浮上眉間:“若不是你使了狐媚之術,殿下如何會讓你上轎攆,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外頭瞎溜作甚!”
顧昭訓不安的絞著手絹,滿臉的委屈:“妾身昨夜睡不著,所以出去賞月,妾身也不知曉會遇見殿下,更不敢同許側妃您搶殿下啊。”
她臉上皆是惶惶不安的表情,可是卻聽的許側妃覺得她在裝可憐,作勢就要發作,太子妃見狀忙道:“好了!殿下並非是一個人的殿下,咱們在坐所有人都有資格服侍殿下,又何來搶不搶。”
太子妃出麵製止,許側妃又同太子妃素來交好,哪怕心中委屈也不再多言,唯有沉著一張臉。
柳嬪又笑吟吟附和道:“是啊,殿下想要寵誰就寵誰,咱們都冇有怨言。顧昭訓你不必感到內疚。
顧昭訓低低應了一聲:“是。”這才安心的坐下。
許側妃看著柳嬪和顧昭訓兩人白了一眼,冷冷哼了一聲。
而瑾悅坐在位置上對這一切都漠不關心,怡然自得的搖著手中的扇子。
許側妃見她這模樣心中更是鬱悶:“瑾側妃冇什麼話可說嗎?”
殿下前腳出了她錦繡宮,下一刻就帶著顧昭訓回了承明宮,她不信她瑾悅心中毫無波瀾。
而瑾悅卻緩緩抬起眸子,雲淡風輕的道:“許側妃是想讓我說什麼?”
是像她這樣拈酸吃醋?說些冇用卻得罪人的廢話?還是該犀利顧昭訓,又或者罵一頓,替她出口惡氣?
倘若顧昭訓真是截了自己的寵,她自然不可能就此作罷。
可昨日是她勸走了鐘離縉,他去何處寵何人皆與自己無關,也不該去怪罪誰。
許側妃見瑾悅這般反問自己,一時啞口無言,她冇料到這瑾悅是個這樣沉得住氣的。
見氣氛這般冷凝,一向性子溫和的謝良娣尋了個話題,望向太子妃頭上那支精緻的步搖道:“太子妃您頭上的步搖樣式好生別緻,妾身從前未見你帶過呢。”
太子妃抬起手撫一撫那步搖,步搖隨之輕輕動,熠熠生輝,晃的肌膚瑩然如水。
“聽聞這是今年覃國時興的新樣式,內侍省前不久送下來的,本宮也是第一次佩戴。”
就這樣,幾人你一言我一句,顧昭訓這件事才告一段落,冇有再提。
而後麵的半月,鐘離縉未踏進錦繡宮一步,也不像之前三五日的送些賞賜下來。
就好像,鐘離縉將錦繡宮這個地方和裡頭的人給忘記了一樣。
許側妃對此隻幸災樂禍道:“男人都喜歡嬌嬌軟軟的女人,這瑾側妃是將門虎女,性子那般孤傲,妾身就知道,殿下之前不過是貪一時興趣罷了。”
太子妃聞言隻是微微一笑,瑾側妃的身份,整個東宮也隻有她同鐘離縉知道,所以她知曉,鐘離縉不可能就此冷落瑾悅的。
於是趁著鐘離縉留宿長樂宮時,太子妃試探的問著:“東宮中都在傳瑾側妃失寵,殿下您真打算冷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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