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言罷,顧承徽看著那雙海棠花文錦鞋從眼前輕巧掠過,隻剩一陣微風浮上臉。

她氣得發怔,咬牙切齒的瞪著方纔瑾悅坐的地方,“我倒是想看看,是你摘了我,還是我摘了你!”

雖然罰顧承徽跪了半個時辰,不過瑾悅也料到她可不是那般聽話之人。

指不定自己前腳剛離開,她就跟著起身了。

不過此次懲罰,她也隻是想給顧承徽一個警告而已,倘若還有下一次,她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了。

倒是秋月卻有些擔心,“側妃,若顧承徽當真將此事告到殿下麵前,再添油加醋幾句,對你不利啊!”

不管如何,這顧承徽是殿下的新寵,許側妃那般跋扈之人,也頂多隻是動動嘴皮子,卻未曾這樣直接懲罰。

“本妃既然罰了,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那顧承徽三番五次的本妃麵前耀武揚威,倘若本妃再不罰她,尾巴豈不是得翹到天上去了?”

“哪怕殿下知曉了,本妃也不怕。”

或許背後的家族還有地位給她的底氣她倒是真不怕鐘離縉知曉。

她是側妃,更是將軍之女。低位妃嬪以下犯上、出言不遜,她僅僅隻是罰顧承徽跪半個時辰,鐘離縉那般心思深沉之人,又懂權衡利弊,是不會罰自己的。

就算罰自己,也隻是小懲大誡而已,她瑾悅也服,總之她心中出了這口氣就好。

料到了顧承徽會告狀,卻不曾料到她動作如此之快。

瑾悅回到錦繡宮,將剛采摘的蓮花放到水缸中不久,長樂宮便來人通傳,太子妃有請。

瑾悅也並不意外,因為方纔出去那一趟,難免走出了些汗水,身上定然是有股味道的,所以去內殿中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裙。

待她到了長樂宮時,夜幕已經漸漸落下,彎彎的月亮懸掛於夜空中,四周繁星零零。

外頭有太監候著,見瑾悅來了,他微微行了一個禮:“瑾側妃您終於來了,可讓太子妃和太子殿下久等。”

瑾悅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從錦繡宮過來她走得也不算慢,以至於額上還冒了好些汗水,這太監的話聽著倒是她故意讓太子妃和殿下等的一樣。

她執起手絹拭去額上的細汗,不疾不徐邁步往大殿中走去。

大殿中,鐘離縉執起桌案上的一盞茶,拈著茶蓋徐徐撇著浮沫,細微的腳步聲響起,他餘光淡淡的望向那抹柳色身影,見其腳步不急不慢,冇有一絲的著急,更無害怕。那走路的姿態依舊是那樣的清冷和優美。

待瑾悅走近後,對著鐘離縉和太子妃端端正正的行著禮:“妾身見過殿下,見過太子妃。”

那語氣亦是平淡的毫無波瀾,好像她隻是來請個安,閒聊幾句就回去了一般。

鐘離縉輕輕吹著茶盞中的茶水,方纔呷了一口。心想,究竟有什麼事可以亂了這個女人的心,她當真是不怕麼?

太子妃見鐘離縉不說話,她也不叫瑾悅免禮,任其屈膝蹲著,帶著質問的語氣問著:“瑾側妃,本妃知曉你性子直,可顧承徽好歹是殿下的妃嬪,她隻是言語上略有不當的地方,你出言訓誡幾句就是了,何止於如此處罰她?”

不待瑾悅說話,太子妃又繼續說著:“還是說近日殿下格外寵愛顧承徽,從而冷落了你,你便心中不快?”

瑾悅即使屈膝蹲著,可是那腰桿依舊挺的筆直,抬頭道:“妾身這個人雖然脾氣不太好,可卻並非太子妃您所說這般無理且拈酸吃醋的人,妾身罰顧承徽,也是她出言不敬,該罰!”

妃比尋常:帝王聖意太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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