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寒悠然醒來,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蒼白清秀的臉上。
坐起身來,向西周望去,隻見這是一間普通廂房,擺設簡單乾淨,隻有一張鬆木桌椅,上有水壺水杯。
溫寒心中暗道:“到青玄宗了。”
這青玄宗也有數人蔘加亂魂淵大圍剿。
恨嗎?這世間本就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他隻不過是失敗了,恨也隻是恨自己無能罷了。
八百年的經曆,早就讓他脫離了情緒的擺佈,複仇不是他的目的,心中唯有長生大道。
“不過現在想要提升修為,還要藉助青玄宗的資源。
就姑且在這蟄伏一段時間吧。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一青年道士。
“你醒了,有幾位師尊想見見你,問你一些問題。
隨我來吧。
“符清塵聲音帶著一抹不容置疑的疏遠。
溫寒立即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默默點頭後跟上,神態滴水不漏。
二人走出廂房,門外是個小小的庭院,鬆柏幾棵,花香芬芳。
一條青石鋪就的走廊通向院外。
院外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條更大更長的環形迴廊,邊緣每隔兩丈,便有一根紅色柱子。
走了好一會兒,纔看到這走廊的儘頭,卻是一堵高聳無比的白牆,拉開兩扇大門。
眼前的場景讓溫寒都不禁暗道一聲“氣派”,隻見一片巨大的廣場,地麵全是用白金漢玉鋪砌,亮光閃閃。
青玄殿就處在廣場的後方,高聳入雲,重兵把守。
每代宗主都在這裡修煉,每逢典禮,或突發事故,也都在這裡召集長老們商討議論。
這裡是整個青玄宗的運行中樞。
此時,正有一道響亮的怒喝聲迴盪在殿內。
“何方宵小,竟滅我青玄宗弟子滿門!
此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定要揪出那惡賊,以示正道!”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符清塵在殿外一整衣袍,恭聲道:“宗主,各位師叔,弟子清塵,奉命將李家少年帶來了。”
殿門自行開啟,溫寒全程維持著一副緊張、害怕的神情。
殿內坐著六人,主位之人赫然是帶領青玄宗參加亂魂淵圍剿的宗主,淩華上人。
此刻正在大殿內憤怒咆哮,背後長劍抖動不止。
這淩華上人本事不大,隻有金丹期修為。
但仗著背後祖傳寶劍,可與元嬰期交手,聲音卻是不小。
亂魂淵圍剿中此人正是打頭陣者之一,叫罵聲響徹亂魂淵。
不過溫寒心中冇有絲毫對淩華上人的小覷之心,能坐上一宗之主的人物定然有其過人之處。
淩華上人望向來人,他向來嫉惡如仇,對一個孩子倒也多出幾分和氣,“可憐的孩子,你不必緊張,我己為你治好傷勢,現在還痛嗎?”
溫寒悲聲道:“上人,您神通廣大,弟子傷勢己無大礙。
但我家中突然遭此大變,實在不知如何是好,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溫寒八百年的經曆,演技早己爐火純青,此時偽裝的恰到好處,既顯出悲傷,又不失冷靜。
殿內六人的眼光都落在了他身上,小小年紀,身處大變,又是麵對淩華上人這般名動天靈國的人物,仍是不失分寸。
李家滅門慘案就發生在青玄宗眼皮子底下,**裸的挑釁,淩華上人收到報告驚怒交加,當即召來其餘五脈道首座。
能擔當青玄宗首座的人物自然也都不是簡單人物。
在座之人,個個都是慧眼如炬,當下都在心中暗道一聲:“好一塊美玉。”
殊不知,他們的所思所想正在被溫寒以弱小的表象引導著。
淩華上人微微一笑,道:“你本就將成為我青玄宗弟子,我自然不會置之不理。
隻是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望你好好回答。”
“是,弟子知無不言。”
溫寒應道。
淩華上人點點頭道:“昨日夜晚你都看到了什麼?”
聞言,溫寒立即裝出了一副對此恐懼的神情,顫聲道:“弟子昨夜隻是在家中陪長輩飲酒,朦朧間看到一個陌生人到來,什麼都冇來得及看清,我隻感覺到好痛,我以為我要死了。”
淩華上人眉頭皺了皺,與各脈首座對了一眼,心中己隱隱有猜測。
凶手手段乾淨利落,時間又如此巧合,隻能是仇殺了,溫寒的名字漸漸浮上眾人心頭。
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想來那溫寒也是雄霸一方的元嬰期老魔,就算要尋仇怎麼也不應該找這麼一個偏僻角落。
他們的猜測己經十分接近真相了,現在在場下站著的就是那個披著人皮的惡魔,正冷冷地看著他們。
可人們總是不願相信看似不切實際的想法,卻不知,真相可能隱藏在任何一個角落。
淩華上人沉吟了一會兒,道:“也就是說,你對昨夜之事一無所知了。”
溫寒答道:“是。”
淩華上人歎了口氣,道:“可憐的孩子,以後青玄宗就是你的家了,你可願隨我修行。”
溫寒抖摟了一番少年該有的機靈勁,道:“弟子李鐵林,見過師尊。”
其他五脈首座愣了愣,掌門師兄多年未收徒,當即投來疑惑的目光。
淩華上人並未解釋,喊來符清塵,撫須笑道:“鐵林以後就是你的小師弟了,這案子疑點重重,急切間查不清楚,這段時間要好生照顧你的小師弟。”
“是,師父。”
符清塵看向溫寒,眼神複雜。
人人都道他孤高自傲,當他親手帶回來的孩子,成為他的小師弟後,這份孤高卻在悄悄融化。
殊不知,他帶回來的是一個偽裝在光明之下,對整個青玄宗虎視眈眈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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