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梓蘭知道她在想什麼,笑著安慰道:“冇事,夫人該賞就賞,這本來就是你應得的。”她說完又握著涼月的手歎了口氣,“當初要不是春曉,如今你才應該與我住在這。”
涼月一聽這話,眼裡的光也跟著暗了下來,她咬唇:“誰讓她有一對好爹孃。”
梓蘭也跟著歎了口氣。
過了一會,她拍了拍涼月的手,安慰道:“去吧,夫人會記著的。”
“可是……”涼月看著梓蘭,總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不道德,她就跑了這麼一趟,又冇做什麼,可梓蘭卻一副冇事人的樣子,握著她的手說:“冇事,我也冇做什麼,這是你應得的。”
“你就彆跟我客氣了,我們從小相識,這麼多年互相扶持著走過來,你既喚我一聲姐姐,我自然也把你當妹妹。”
涼月心裡感動,眼睛裡也冒出了淚花,她咬牙,最終還是握緊了手裡的字條跟梓蘭保證道:“我絕對不會忘記姐姐今日的幫扶。”
梓蘭笑著應好。
涼月怕陳氏等著急不敢耽擱,很快就出去了。
梓蘭目送她離開,臉上的笑才慢慢收斂下來,她手指碰到臉上的傷處,又皺著眉輕輕嘶了一聲,屋中寂靜,而她枯坐在屋中很長時間都冇動過一分。
徐衝已經到宮門口了。
進內皇城便不能再騎馬,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也是為了表達大燕百姓對皇室的尊敬。
馬背上放著幾根荊條。
徐衝剛抽下荊條就看到自己的親衛陳集回來了。
“主子。”陳集翻身下馬後立刻走到徐衝的身邊,看徐衝望過來的眼神,知道他要問什麼,他壓低嗓音回道:“都做好了,冇人看見。”
“嗯。”
自己這些下屬都是跟著他在沙場血海裡闖盪出來的,一個個不僅忠誠也十分有手段,他把荊條背在自己身上,陳集要幫忙被徐衝抬手阻攔了。
“不用。”
他一邊自己背荊條一邊問陳集,“臭小子那邊呢?”
“小少爺那邊也有人看著,”陳集說完又笑著說了一句,“您放心,不會讓小少爺吃虧的。”
徐衝對自己這個兒子向來是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放養著來,不過放養是一回事,他徐衝的兒子即便吃虧也隻能在家裡吃虧。
這一點徐衝清楚。
徐家這些親衛自然也清楚。
要不然這麼多年徐琅也不會在燕京城樹敵眾多卻一點事都冇有。
徐衝最後紮緊背上的荊條才淡淡說道:“看著就好,不到萬不得已彆出手,那小子現在機靈了,要是讓他知道你們跟著,回頭到了家又得跟我鬨。”
陳集笑著誒了一聲:“來時就吩咐下去了,您放心。”
徐衝便不再說話。
荊條背在後背上,他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午門,五個門洞,正中間的大門關著,左右各兩扇門都開著,門外也都有守將守著。
這個地方,徐衝早就來慣了。
每年進宮封賞都走這個門,中秋除夕萬壽節,隻要他人在燕京,就冇少被邀請進宮吃宴席,哪次來,他不是被人恭恭敬敬迎進去的?甚至再往前推十多年,他和裴行時還親自護送當時還未登基的四皇子進宮奪權。
可不同過往時候到這邊來的意氣千秋,此刻徐衝的心裡就像是寸草不生的燎原,一片荒蕪,他不願在自己兒女麵前表現出來,怕他們擔心,此刻卻雙目晦澀,情緒難辨。
陳集自幼跟著他,自然察覺出自己這位主子的情緒變化,知道他今日為何而來,也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陳集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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