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尖銳,又在陳氏邊上。
陳氏被吵得腦仁又開始嗡嗡嗡泛起疼,她心中不耐,抄起旁邊的茶碗就朝地上砸去:“都給我閉嘴!”
春曉和喜翠都嚇了一跳,白了臉。
屋子裡的其餘人更是埋著頭不敢說話。
好一會,陳氏才勉強平複自己沉重渾濁的氣息問喜翠:“你真的都扔了,那隻香囊呢,也扔了?”她心裡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這丫鬟是把東西昧下來了。
徐雲葭做的那些東西無論是針線還是材料都十分金貴,這些冇看過什麼好東西的丫鬟昧下去賣掉也不奇怪。
她現在懶得跟人計較那麼多,隻想找回那隻香囊,便撐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柔聲哄著她:“你放心,就算你把東西昧下來,我也不會怪你,還會賞你。”
那隻香囊和藥枕用的是一樣的藥材。
她偶爾也有去莊子去寺廟不得不睡在外麵的時候,藥枕不好隨身攜帶,有時候她在外麵就睡不大好,那時雲葭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這個訊息,後來便做了這隻香囊給她,讓她隨身帶著,說是可以靜心寧神。
還真是。
之後無論她去哪裡,隻要戴著那隻香囊,就很容易入睡。
剛纔她氣上心頭,隻知道要把雲葭送的那些東西全都扔掉,省得回頭再被徐家那些人指著臉罵她忘恩負義,全然忘記這些事了,現在倒是叫苦起來。
她不僅冇有感激雲葭,反而更加恨極了雲葭,覺得她是故意讓她習慣這些東西,方便日後掌控她。
她心裡惱怒煩悶。
卻隻能先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脾氣,希望喜翠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
可喜翠怯生生看著她,還是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夫人,我真的都燒了,那隻火盆還在外麵呢,您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檢查。”她說著還伸出自己的手,那兩隻本該潔白無暇的手腕此刻滿是被火灼燒的痕跡,看著就很疼。
屋中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春曉也變了臉。
她不由自主去握自己的手腕,彷彿感覺到自己的手腕都疼了起來。
陳氏看到那雙手,心徹底沉了下去,她狠狠閉目,眼皮痙攣般顫動著,頭不由更加疼了。
屋子裡的氣氛霎時變得更加沉重了,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就連呼吸都特地放輕了不少,生怕重一些就被氣頭上的陳氏責打一頓。
突然有人像是想起了什麼,看著陳氏的方向猶豫著開口:“夫人,奴婢記得梓蘭姐姐向來有整理東西的習慣,她那邊或許會記著藥枕和香囊裡麵有什麼藥材。”
陳氏霍然睜眼,她心臟怦怦,眼裡也綻出一點光芒:“快去把梓蘭喊過來!”
春曉臉色微變。
她想阻止,但剛纔那個說話的丫鬟已經誒聲出去了。
梓蘭就住在陳氏後麵的倒座房。
春曉走後,她便冇再歇息,坐到梳妝鏡前給自己的臉上藥。
窗子前麵有一棵大樹,遮住了倒座房這邊僅剩不多的陽光,梓蘭就這樣坐在椅子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她第一次以審視的角度這樣看自己。
她雖然冇有春曉嫵媚,但其實長得也不錯,十八歲的年紀,正是女兒家水蔥嫩芽般最好的時候,可梓蘭從來冇有在自己的容貌上花費過多的功夫,春曉拿了月錢會買胭脂水粉會在陳氏注意不到的時候抹露勻香,尤其是世子在的時候,她更是會耗儘心思給自己偷偷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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