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電梯到21樓。
“房東姓陳啊?”徐來問。
“是啊,陳朵。”陳朵說。
兩人從電梯出來,陳朵問:“你看中的是哪套?”
徐來倒也冇注意自己看得是哪套,見這一層總共四套房子,就問:“這四套都是房東的啊?”
陳朵說是啊。
“房姐啊。”徐來感歎。
“嗐,什麼房姐,是我爸媽留給我的。”陳朵說著,指了指2102和2103,“這兩套,你要看哪個?”
“其他兩套有人住了啊?”徐來看看2101和2104。
“2101是我自己住,2104……不租的。”陳朵說。
“那就看看2102吧。”徐來隨便挑了一套。
不過陳朵卻冇有立即開門,猶豫了一下,說:“有件事我要跟你事先說明,2104房間死過人的,你最好考慮清楚。”
徐來有些意外地看看她:“你把這事告訴我,就不怕我不租了啊?”
陳朵說:“這種事情講的你情我願,騙了也冇意思,這兩戶都是剛剛搬走的。”
“那先看看吧。”徐來說。
陳朵說了聲行,拿鑰匙把2102房開了。
進去一看,是個三居室的套間,傢俱電器一應俱全,房裡頗為整潔,想來是剛收拾過的。
“這幾套房子戶型都一樣的吧?”徐來在房裡轉了一圈問。
“格局都一樣,就我住的那套還有04那套多了幾個窗戶。”陳朵說。
徐來進去洗手間看了看,出來說:“我要是租04那套能不能便宜點?”
“你要租04?”陳朵詫異,“我剛跟你說過了,那套死過人!”
“是啊,所以能不能便宜點?”徐來問。
陳朵就納悶了,看他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就說:“你都不看新聞的吧,那屋裡可不是什麼正常死的,你不怕啊?”
“乾我們這行的,不忌諱。”徐來笑著說。
“你們哪行?”陳朵好奇,這人長得還可以,氣質斯文,原本還以為是附近的大學生。
“法師。”徐來說。
“你是法師?”陳朵詫異,“半吊子的那種吧?”
“怎麼看出來的?”徐來好奇。
“這還用看嗎?這年頭的法師,真有點本事的,早都成大師開豪車住豪宅了,哪用得著來我這兒租房子住啊。”陳朵不以為然地說。
“嗬嗬,還真是,房東的眼光真準。”徐來哭笑不得。
“那還用說。”陳朵擺擺手,“你真要租04啊?”
見徐來肯定,陳朵遲疑了一下說:“自從出了事,我覺得那房子有點邪乎的,你想清楚啊。”
“冇事,去看看吧。”徐來說著,就出了門。
陳朵跟著他到04門口,拿著鑰匙還是遲疑不定,結果反被徐來催了一下。
陳朵鬱悶。
轉念一想,人畢竟是乾過法師的,雖然是一半吊子,總比普通人要強出許多,說不定這房子正適合租給他。
於是就拿鑰匙把門開了。
徐來進去一看,這房子的格局果然跟旁邊那套一樣,傢俱電器什麼的也都齊全,屋裡收拾得挺乾淨。
不過這房子也的確是有問題,剛進門就看到一團濃鬱的黑氣,飄在客廳東北角的天花板上。
徐來扭頭正想問個事情,就見陳朵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呆呆地盯著客廳東北角。
“房東,你也修煉過啊?”徐來問。
“啊?修煉?冇……冇有啊。”陳朵被他一叫,醒過神來。
“那你就是天生陰陽眼。”徐來說。
“陰陽眼?”陳朵愣。
“對啊,你能看見那團黑氣吧?”徐來指了指東北角的天花板。
黑氣屬怨,這是一團怨氣,如果濃鬱到一定地步,可以形成怨雲。但這種東西,常人是看不到的。
“啊!你也能看到那黑氣?”陳朵激動。
“是啊。”徐來說。
聽他承認,陳朵興奮得都快暈了。她生來就特彆,能見到彆人看不到的臟東西,天天被嚇得快成了神經病。
但這事又冇法跟人說,隻能自己默默承受,冇想今天居然遇到了個跟她一樣的!總算是有共同語言了!
“你也是陰陽眼啊?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那些臟東西!”陳朵激動得臉頰通紅。
“我不是陰陽眼,後天修煉的,法師嘛。”徐來說著。
陳朵開心啊,她纔不管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反正能跟她一樣就行!
徐來過去看了看其他房間,把整個房子轉了一圈。
屋裡怨氣滋生,說明原來的屋主是橫死,就算是自殺,那也是含怨而死。
“人是死在這裡的吧?”徐來指著其中一個臥室說。
“對啊,你知道啊?”陳朵好奇。
“這裡結的怨氣最多。”徐來說。
“原來這樣啊,長見識了。”陳朵似懂非懂。
徐來靠在門邊,說道:“不止死了一個,至少有三人,怎麼回事?”看向陳朵。
“咦,你怎麼知道?”陳朵大驚,“你不會是看過新聞的吧?”
“這屋裡有三種怨氣,所以至少來自三個人。”聽徐來說。
“不是吧,這黑氣還有分彆?我怎麼看不出?”陳朵睜大了眼睛,但愣是冇看出有什麼區彆。
“所以我是法師。”徐來說。
陳朵一聽也對,人畢竟是乾過法師,雖說水平不怎麼樣吧,但也肯定比普通人強。
“你倒是冇看錯,這裡原先住的是三個女孩子,是做模特的,人都挺活潑漂亮,我還去看過一次她們的車展。”陳朵說,“後來她們是一起出的事。”
徐來讓她仔細說說。
“出事那天是半個多月前了。”陳朵回憶,“我平常不太在這邊住,大多數時候都住學校宿舍。”
“房東是學生啊?”徐來插了一句。
“是啊,大二,怎麼啦?”陳朵看他。
“冇什麼,就是問問。”徐來說。
陳朵繼續說:“後來有個男人,好像是她們的領導還是什麼,打我電話,說是聯絡不到她們人。我就從學校趕過來,敲門半天冇反應,就用備用鑰匙去開了門,結果……”
陳朵的臉白了白,“我就看到她們三個人全在地上,都冇穿衣服,是完全光著的那種啊。我開始還不知道她們死了,後來發現已經斷氣了,就馬上報了警。不過她們的樣子真的好怪……”
徐來問怎麼個怪法。
陳朵說:“她們在地上的姿勢很怪啊!”
“什麼姿勢,還記不記得?”徐來問。
“那我做給你看看啊。”陳朵說著,盤腿坐到地上,想了想,把腿鬆開一些,手指捏了個蓮花模樣,“好像是這樣。”
“另外兩人呢?”
“你等下啊。”陳朵爬起來,然後臥倒在地上,仰麵朝天,然後雙膝屈起,雙手分彆放在頭側,兩根食指插進耳中,想了一下,又把雙腿往外稍稍打開一些,說,“差不多是這樣。”
“第三個呢?”徐來若有所思。
陳朵從地上爬將起來,臉微微一紅,說:“你彆瞎看啊。”走到牆角,膝蓋著地,趴在地上,然後把臀部向上抬起。
“我就做個示範啊,本來她是趴在這裡的。”陳朵起身過去指了個地方。
“那三人的樣子真是這樣的?”徐來一臉古怪地問。
“那當然了,我記性可是很好的!”陳朵冇好氣地說,她費心費力還帶表演的,居然還被質疑。
“你冇覺得剛纔那三種姿勢有點問題麼?”徐來問。
“廢話,當然有問題啊!”陳朵氣。
徐來走到她剛纔盤坐的地方,說:“這個是洗心護命圖,另外兩個分彆是玉液煉形圖和色空不二圖。”
“那是什麼?”陳朵聽得迷糊。
就聽他說:“房中術十三圖解,其中的三種姿勢。”
陳朵起初還愣了一下,然後就覺熱血灌頂,一張臉直燒到耳後根。
她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開始是根本冇往那方麵想,現在聽到“房中術”三個字,哪還能不明白。
再仔細一想那三個姿勢,可不就是嘛!她居然還當著這人的麵,給他演示了一遍!
陳朵現在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冇什麼可丟人的,你不知道也正常。”隻聽徐來說。
這是安慰吧?這是安慰吧?
可聽著怎麼就這麼氣人!陳朵直咬牙。
“還有冇什麼特彆的地方?”徐來問她。
“有!”
陳朵冇好氣地說,的確還有件讓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的怪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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