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曜閉嘴不說話,自家老爹對皇家忠心耿耿,且太子與太子妃恩愛不疑,他這話傳出去,反倒惹太子不快。
“哎呀!甭管他是誰了,隻要府裡冇丟東西就行,想來賊匪是還冇偷到東西,就被姎姎抓了個正形,氣急敗壞出手傷人的。”虞夫人打了個圓場。
這個說法看似通順,實則漏洞百出,虞曜還想再辯兩句,可話到嘴邊,就被虞夫人一個眼神頂回去了。
“……”
虞璟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沉默。賊匪若圖財,怎麼會選擇去書房,書房裡倒有幾件值錢的古董,可值錢的物件一個都冇少,就說明賊匪並非圖財。
虞夫人這幾日操持筵席,早就疲憊了,現在隻想回院子好好休息,“將軍,夜深了,反正今日也討論不出結果,咱們各自回房歇息吧。”
“行了,都散了吧。”虞老將軍發話了,聚在正廳的一乾侍婢家丁很快散去。
……
昨夜行動失敗後,容淺一直擔心虞府那邊會懷疑程嬋衣的身份,好在衛風及時傳來訊息,虞府那邊對賊匪的身份毫無頭緒,也並未懷疑太子妃。
偷佈防圖的命令是朱衣衛右使下達的,所以容淺及時將這次行動失敗的事反饋給了右使。
信鴿剛放飛,容淺回頭髮現太子妃就站在廊下靜靜看著她,麵色平靜,可一雙眼睛卻好似蝮蛇般,暗藏著危機。
容淺莫名心虛,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天寒地凍的,太子妃怎麼出來了?”
廊下的程嬋衣裹著厚厚的狐裘,薄唇輕勾:“屋裡悶得慌,出來走走。”她們以主仆的身份相處快半年了,容淺不曾瞞過她什麼,可今日是程嬋衣頭回感受到,二人並非是合作無間的夥伴。
朱衣衛右使以手段殘暴著稱,若是尋常朱衣眾行動失敗,缺胳膊少腿都是常事。曾經有個人被右使當著她的麵,丟進蛇窟中,數百條毒蛇裹挾著那人的身軀,最後隻剩森森白骨。
程嬋衣對這位右使懲罰人的手法嗤之以鼻,與他一向不對付。
回到主院,屋裡燒著炭盆,溫暖如春
程嬋衣坐在桌案邊專心抄寫經書,容淺端來新沏的茶水,二人對於剛纔發生的事,都緘默不提。
今晨去向許皇後請安時,難免又聊到了子嗣上,也不知許皇後是不是故意要磋磨她,竟讓她抄寫九九八十一份經書,說是祈福最宜,且每本經書都得親手抄寫,不能假手於人,抄完還要給許皇後過目。
接下來的幾日,蕭淩去了軍營,程嬋衣留在府中,日日抄經書,枯燥乏味。
入夜,沐浴過後的程嬋衣隻著白色裡衣,外披一條藕粉色外衫,執筆坐在榻邊抄寫。
暖色燭光透過四角平紗燈灑在她的發頂、頰邊,猶如鍍上一層柔和金光。
“太子妃,已經很晚了,明兒再寫吧。”容淺輕聲提醒道。
“這一份馬上抄完了。”程嬋衣頭也冇抬。
容淺知曉太子妃做事一向有始有終,也不催她,隻將屋裡燭火剪得更明亮。
最後一筆雋永端正的墨字落下,程嬋衣揉了揉有些痠疼的腕子,容淺自覺上前收拾著筆墨。
“記得把安神香點上。”自上迴夢魘後,蕭淩就讓人配了副安神香,夜裡點上,很快就能安穩入睡。
“是”
窗外天色漆黑一片,程嬋衣脫鞋上榻,準備就寢。
容淺替她將青色幔帳放下,熄了兩盞燈,輕手輕腳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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