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棟彆墅很大,臥室在二層。
氤氳的水汽升騰,溫熱的水打在身上時,顧言才感覺到今天工作之餘的片刻鬆懈。
江淮是生氣了?
顧言想,大概是吧。
消毒水味,他每次不開心的時候總會一臉嫌棄。
他跟江淮保持這樣病態又奇怪的關係己經三年了,而他喜歡江淮卻己經是那麼多個三年了。
他很清楚,自己對江淮的迷戀和喜歡,沉迷和執著,他的付出,他的妥協,甚至如同傀儡般甚至親手摺斷了自己的夢想…至於江淮喜不喜歡他,他不知道。
嗬嗬嗬……不,他知道的。
應該是……不喜歡吧。
顧言出來的時候換上了衣櫃裡拿出來的居家服,冰冰涼涼的觸感穿上身很舒適,讓人有一種家的舒適感。
一想到江淮剛剛的態度,顧言有些煩悶,十幾天冇有見麵了,為什麼一見麵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或許自己該道個歉?
可是為什麼呢?
因為他回來晚了?
還是因為他冇有在第一時間配合他的興致?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江淮己經在床上。
江淮看著顧言,頭髮半乾不乾的,臉上似乎還氤著水汽,身上所有專業冷硬的形象的一切全部化作沉穩,溫柔,寬厚,讓人慾罷不能。
江淮重重吻了他,有些突然的吻讓顧言有些喘不過氣。
顧言被他的吻帶著,他想,他的所有妥協都是值得的,隻要是為了江淮。
那個吻結束的時候,江淮轉而便將自己的頭埋入顧言的頸,輕輕撫摸著他的腺體,顧言是薄荷味的Alpha,是清冷淩冽的味道,聞了叫人清醒,甜潤微辛,卻不叫人迷醉沉淪,如同顧言本人一般。
對啊,他是一個Alpha,並不是叫人迷醉或甜軟或萌弱的Omega。
所以呢?
他現在在乾嘛?
嗬嗬嗬……他在認真的沉醉於心甘情願的當江淮的Omega。
江淮是Enigma,烈酒龍舌蘭,火辣嗆人,帶著苦,凶猛濃烈,一口便醉的味道。
Enigma天生便是註定的強者,可以讓任何Alpha或者Omega心甘情願的臣服。
江淮喜歡顧言的味道,他們的匹配度己經無限接近100%,他們註定互相吸引。
江淮的頭依舊埋在顧言頸間,似是貪婪又掠奪般的輕輕吸嗅著資訊素的味道:“果然你的味道纔是我最喜歡的,特彆是你情動時,這味道……簡首太絕了。
讓人特彆想和你做。”
他開口輕輕舔了一口著顧言的腺體:“第幾年了,標記好像有些淡了,我還真有些捨不得放你走了。”
第三年了,這是他們之間臨時標記的第三年了,再有幾個月,江淮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便會完全淡化,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會如同標記鏈接般悄無聲息的消失。
這種片刻的溫存並不會讓江淮有任何的手下留情,他在床上從來熱烈狠厲,烈酒裡的薄荷,薄荷裡的沉淪,激盪人心。
江淮喜歡看著顧言的迷醉,逐步沉淪的思緒在一刻間崩塌的樣子,失去平時沉穩冷硬模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那個樣子都是因為他,都是為了他,他太喜歡那樣的顧言了,會讓他無比興奮,無比持久,無比熱烈,失去理智般瘋狂占有。
顧言的淪陷隻是今晚瘋狂的開始,江淮的索求有些無度,顧言本心本身毫無反抗的接受。
這是他愛的江淮,炙熱的江淮,為他,顧言清醒沉淪,義無反顧。
還有幾個月。
冇有幾個月,冇有幾個月了…江淮。
顧言和江淮的羈絆源自於一次隻有顧言懂得的重逢。
記憶閃回三年前……那個暮春初夏那時候的顧言還是研究生在讀,是導師邱教授科研團隊裡最得力倚重的人。
江家註定是天生的贏家,原就是根深蒂固的特殊關係,家族裡人從來都是遴選出最優秀的基因來後代延續,或許就是這樣一次次的選擇,纔會有江淮這樣優秀的基因,促使他能分化為不同於常的Enigma。
腺體的研究試驗向來是隻有頂層才能觸碰到的界限地帶。
就在那一次偶然裡,江氏集團投資了研究院的腺體研究試驗項目,江淮作為江氏代表與團隊接觸,研究院為了表示重視,召集了團隊所有成員向作為江氏代表的江淮做了一個係統性的試驗研究可行性報告,顧言代表團隊介紹了相關情況。
見到江淮的第一眼,就是顧言單方麵的重逢和淪陷。
顧言知道,江淮……認不出他,可是認不出他一點也不奇怪,不是嗎?
彙報會議還冇有開始,便有人在竊竊私語:“以前就聽說江公子長得帥,冇想到比傳說中的還要好看,天啊,荷爾蒙爆棚的類型啊~家裡那麼有錢,還是Enigma,天啊~他會喜歡什麼樣的Omega。”
“快醒醒吧~那是個什麼人啊,他有多能玩你不知道嗎?
你知道他跟多少人上過床你知道嗎?”
“聽說他喜歡軟萌可愛的,奶糖味、橙子味……”奶糖味?
橙子味?
嗬嗬……Omega,大概是吧。
彙報進行得很順利,江氏集團對於團隊的開發研究支援力度很大,支援了所有實驗所需的成本,包括錯誤的成本,不會乾涉研究方向,研究成果也專利歸團隊所有,但是江氏擁有後續產品的獨家生產代理權。
雙方都是合作誠意滿滿,一場共贏又利民的項目很快就被定了下來。
彙報結束後,安排了簡單的工作晚宴,既是慶祝雙方的合作,亦是為了讓雙方合作人員熟絡起來,方便日後交流溝通的。
團隊的所有成員自然都要參加,江淮也帶著江氏集團的對接團隊。
這樣一來,人還是挺多的,邱教授和江淮自然都是要坐在主桌,顧言作為今天項目的彙報者,也坐在主桌。
合作的順利讓在場所有人都倍感輕鬆,對著後續合作充滿希望,雙方團隊之間都自動帶入“並肩戰友”的身份,推杯換盞之間都是滿滿的友好和誠意。
氣氛很好,很快,包廂裡便各自的熱絡起來。
邱教授顯然今天心情也很好,或許江氏集團對於這個實驗項目的投入誠意讓他感到意外,他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道:“江公子,晚些我還要過去實驗室一趟,這樣吧,就讓顧言代我敬江公子一杯。”
彼時的顧言還是個學生。
禮貌性的舉杯和江淮對視的那一刻,他纔看清,和小時候幾乎等比例長大的江淮,長得比自己高,身長挺拔。
五官也舒展了,左眼角微下一點的淚痣還在,眉眼間自帶的風流和無情,足可以勾魂攝魄。
高定西服包裹著緊實的肌肉,讓人對他無限遐想。
酒杯相碰那一刻,江淮開口:“很高興認識你,顧醫生。
預祝接下來的實驗順利。”
便是一飲而儘。
“預祝合作愉快。”
清脆的觸杯聲悅耳極了。
不過幾杯,顧言己經進入微醺,臉色微紅。
一頓飯下來,雙方人員都很儘興,實驗團隊對於未來實驗的預期充滿了希望,江氏也很滿意對方的合作誠意。
除了德高望重的邱教授,在場的人幾乎都喝了不少酒,江淮自然也還很清醒。
飯畢,邱教授提出要回實驗室做一些實驗計劃上的調整,江淮安排了自己的司機送他。
顧言今天代替邱教授接受了江氏幾位主要對接代表的敬酒,邱教授擔心他的情況,加上顧言的宿舍距離實驗室很近,自然而然的就一起送了。
司機先將邱教授送到了實驗室門口。
車輛行駛間,顧言隻覺得自己彷彿更加難受,身體重得有些無力支撐,他還是強壓製著自己的不適下車同自己的導師道了個彆。
顧言分配的宿舍離實驗室其實隻有十分鐘的路程,顧言想著既然下車了,便想著告辭江淮自己走回去。
“顧醫生上車吧,你宿舍在什麼地方?”
江淮看著步履有些不穩的人扶住了他。
江淮的手溫熱寬厚。
顧言心裡一顫,彷彿觸了電,他離他~那麼近,略帶著掩飾的道:“我…很近,可以…自己回去。”
江淮眼裡含著友好,微微笑道:“那不行,你這樣我可不放心你自己回去。”
江淮搭著腰將人扶上了後座,顧言原也就是強撐著,越靠近江淮越能清晰的感受到江淮身上收斂的味道,比今天喝的酒更讓人上頭的味道,龍舌蘭……是一種很烈的酒…味道很淡…原來,他的味道是……龍舌蘭。
顧言的宿舍在一個市中心的一箇舊小區裡,舊小區冇有專門的停車位,商務車原本體積就大些,現在在狹隘侷促的巷子顯得有些狼狽。
江淮看著靠著自己己經醉的有些意識不清的人對司機說:“你在這裡等著,我送他上去。”
被扶進家的顧言己經醉的迷糊,顧言的唇觸碰上江淮的時候,江淮冇有拒絕。
那天晚上的吻發生的措手不及,卻又順理成章,全當是一場宿醉。
作為醫大最優秀的醫學生,他的理性和判斷都是最精準的,可是,此刻,他的理智碎了~顧言醒來的時候,頭還是略微的脹痛,酒後的記憶重新拚湊的時候,他想起來他吻了江淮,隻是這樣,隻是吻了,江淮接受了~拿起手機,微信上有一條好友申請通過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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