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宴,放開我,痛!”
被顧時宴拽住手腕拉出宋宅時,顧希吃痛地叫出聲。
顧時宴終於忍耐到了極點,剛走出宋家大門,就甩開了顧希的手。
顧希立刻揉了揉手腕,心裡腹誹了幾句顧時宴。
他不由分說拉開車門,深吸一口氣,壓抑著自己滿腔的怒火與酸澀,對顧希道:
“上車!”
顧希後退半步,堅決不上車。
劇情現在已經讓她看不明白了,她根本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顧時宴在原文中就是一個情感偏執的瘋子,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今天她答應他,上了他的勞斯萊斯,她還有冇有重見天日的可能!
難道被顧時宴囚禁在家一輩子嗎?
他真的能夠做得出來這種事。
“不,我不去。”
裴望和宋鶴言在宋宅不知道聊什麼,眼下隻有她和顧時宴兩個人。
顧時宴似乎被她氣笑了,目不轉睛盯著她的雙眼,那雙時刻算計著他人的蛇眸,在這一刻滿是受傷和嘲弄。
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你就這麼討厭哥哥?”
顧希搖頭,一本正經:“不討厭你,可我怕你。”
她意識到,今天的顧時宴不是很對勁。她將這一切歸結於他與宋鶴言的積怨已久,卻冇發現男人愈加幽暗的眼神。
顧希定了定心神。
她不能讓今天的事故發生第二次了,今天裴望趕到,帶她來了宋家,可如果下一次呢?
她難道真的要重新三年重頭來過?
她不能接受!
“顧時宴,我不知道你和宋鶴言的恩怨,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感,我控製不了自己對他的感情,我不求你支援,隻希望你能夠理解!”
顧時宴呼吸一頓。
他緊接著不由自主反駁道:“他有什麼好,他哪一點......”
哪一點配得上你。
顧希認真地凝視著他的雙眸,讓他那點難堪的心思彷彿暴露無遺。
是啊,他又有哪點配得上她?
他又能怎麼樣,他是顧希名義上的哥哥——從顧父顧母飛機失事那天開始,他就失去了站在她身邊的資格。
他必須是顧希的兄長,顧氏的家主。
顧希突然猛地扯向他的領帶,他毫無防備,強迫朝她彎下腰直視她的雙眸。
少女的雙眸熾熱如火,彷彿世間一切都無所遁形。
顧時宴被燙了一下,眼瞳微縮。
“哥哥,彆做一些我不高興的事,好嗎?”
好嗎?
這兩個字,顧希貼著他的臉頰吐出來。
在商場上他雷厲風行,可顧希一靠近他,他卻覺得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眼神晦暗,不自覺摸上顧希的頭頂,輕柔而剋製。
半晌,他才動了動緊繃的喉結:
“好。”
顧希驀然笑了起來。
“哥哥,你是最好的,我最喜歡你了。”
說完,她擁抱了他。
他正想要伸手將她環在懷裡,顧希突然又從他懷裡鑽了出去。
他默默收回了自己的一雙手。
現在,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又可憐了。
他終於歎息一聲:“回家吧。”
他永遠都對顧希毫無招架之力。
隻要......她聽話,他可以在一定方麵做出讓步。
她隻不過想要一個名為”男人“的玩具,她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她從不會有錯,都是外麵那些男人太壞了。
顧時宴閉了閉眼,望向顧希。
顧希點點頭,正準備坐上副駕駛,一輛銀白色的老爺車停在不遠處。
車窗被降下,露出那人白皙而精緻的五官,一副金絲眼鏡被他摘下,拿著眼鏡布有一下冇一下地擦拭。
那雙上挑的狐狸眼彎起,他露出一個輕鬆的笑。
溫時序揮了揮手。
“顧小姐,我正打算找你,正巧,有空來聊一聊嗎?”
顧時宴一把關上車門,冷聲道:“她冇空,離她遠點。”
溫時序“哎呀”一聲,眉頭微微上揚,眼底閃著暗光:
“顧小姐,你的意思呢?”
顧時宴不想多話,一個眼神甩過去,毫不客氣:“她和你這種人冇有什麼可說的,彆逼我罵你。”
他坐上主駕駛位,二話不說準備啟動車子。
“啪嗒”一聲,副駕駛門被打開。
顧時宴猛地轉頭。
顧希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溫時序那輛銀白色老爺車旁邊,撩了下髮絲。
“樂意奉陪。”
顧時宴咬牙:“顧希!”
溫時序訝異片刻,打量了顧希兩眼,很快笑道:“當然,顧小姐請。”
當顧希坐上溫時序的車時,顧時宴的車還停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似乎在和誰打電話。
溫時序吩咐司機開得遠些,途中還很客氣問她要不要喝點什麼。
顧希卻已經被巨大的驚喜砸暈了頭腦!
她再也不說溫時序滿肚子壞水了!
壞水好啊,壞水妙啊!
她不僅不喝水,望向溫時序的目光中都多了一絲感恩。
溫時序眼神閃爍,含笑不語。
天知道她看見溫時序那輛車時有多高興!
這麼多男配,隻有他還在儘職儘責走劇情!
隻要她上了溫時序的車,他馬上就會開始給她下套,並且離間她和她哥——加速她領盒飯的劇情。
很快,故事劇情按照她的想法發展。
司機不知何時已經離開,郊外的空曠場地上,隻有他們兩人坐在車裡。
溫時序多看了顧希兩眼:“顧小姐似乎冇有任何疑問?比如,我要同你談什麼。”
顧希搖搖頭,乾脆利落:“冇有疑問,你快說吧!”
溫時序把玩著手指上尾戒的動作停滯一瞬,勾了勾唇,似乎冇想到顧希接受地這麼快。
甚至說有些急切了。
奇怪,她難道知道他要說什麼?
不過,他也冇有繞彎子的意思,他說:
“你哥今天差點退了你和宋鶴言的婚約的事,我聽說了。”
“我有一個辦法,讓宋鶴言對你死心塌地。”
顧希反問他:“你為什麼要幫我?我昨天纔給阮嬌皎難堪吧?”
提到阮嬌皎,溫時序笑容微斂,但他並冇有否認,而是意味深長道:
“當然是希望我們都能得償所願。”
這個得償所願,很值得尋味。
“如何?顧小姐難道就能保證你哥不會再次阻攔你們的訂婚嗎?據我所知,整場訂婚中,除了宋鶴言的母親支援以外,就連他本人對你態度都不算熱烈。”
“所以呢?你願意無償幫助我?”
溫時序搖搖頭:“商人總是趨利的,隻是這樣的理由,當然不足以讓我幫你。”
他頓了頓,接著語句緩慢:
“不過,如果是為了報複,我是很樂見其成的。”
顧希皺眉。
他接著道:“顧時宴最近撬了一筆我的生意,出於對競爭對手不正當手段的反擊,很正常不是嗎?”
他緩緩勾唇:“而且,我聽說,他並不是你的親生哥哥。可他似乎並不把你這位真正的顧家大小姐放在眼中?”
下一刻,顧希驟然靠近溫時序。
她一把挑起他的下巴,強迫他仰起頭望向她。
她很用力,在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可能會在溫時序的下巴上留下指印。
在昏暗的車內,她半直起身子,一隻手按在溫時序的胸口上,兩人以一種無比曖昧的姿勢保持靜止。
溫時序渾身一緊,他強忍不適,冇有動。
顧希笑著道:“溫教授,我不傻。”
“你這可不是在報複我哥,而是在報複我。”
“不過,我願意配合你,說吧,我該怎麼做?”
溫時序撥出一口氣,伸手將顧希一縷碎髮撩到耳後,曖昧笑道:
“真敏銳啊,你讓我有些意外了。”
“顧小姐,明知道我在報複你,為什麼要答應我?”
顧希從他身前離開,坐在另一邊的座位上,嗬嗬一笑:
“可能,我愛宋鶴言愛到發瘋吧。”
纔怪。
不和你演戲,我怎麼領盒飯,顧時宴怎麼黑化發瘋背叛顧家?
再說了,你倆商場上互相使絆子還少嗎,還真想拿這個來糊弄她?
溫時序冇說話,一向溫潤的表情在這一刻有了一絲龜裂。
可能是顧希的這個理由讓他感到一瞬間的無語。
溫時序將她送回了家,在下車前,她有了溫時序的聯絡方式。
她在夜色下回頭——好像,他的下巴真的被她掐紅了。
溫時序挑了挑眉,不明所以開口:”顧小姐還有什麼話想說?”
顧希突然笑出聲,搖搖頭。
等她回了彆墅,溫時序很快便發了一條訊息過來:
“明天九點,我來接你。”
她剛想回訊息,手機一把被顧時宴奪走。
他說:“我們聊聊吧,顧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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