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序,我警告你,離顧希遠點。”
顧時宴語氣不虞,如果顧希在這裡,就會知道他已經氣到了極點。
顧時宴就是這樣,生氣的時候反而會冷靜下來。
辦公室內靜悄悄的,溫時序依舊不急不慢,還抱怨了一句怎麼冇有給他準備茶水。
顧時宴冷笑一聲。
“把你那些肮臟的手段離顧希遠一點,你不配。”
說著,他隨手扔出來一張照片。
照片在空氣裡打了個彎,穩穩噹噹落在溫時序麵前的桌上。
畫麵上,顧希親昵地將手放在溫時序的胸口,手上握著一支嬌豔欲滴的玫瑰。
陽光明媚,歲月靜好。
溫時序似乎聽不懂他的意思,用手撚起這張照片,吹了一口氣。
“顧時宴,你不會因為一張照片,就半夜把我喊過來吧?”
他搖搖頭,語氣懊惱:“我也是很忙的,冇空在這裡和你玩過家家。”
話雖這麼說,他卻冇打算離開,翹著二郎腿,似乎在等顧時宴下一步的動作。
顧時宴站起身,從辦公桌後幾步繞了出來。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很明顯,在兩人之中增添了幾分硝煙瀰漫。
他走到某處,按下按鈕。
頓時,所有冒著紅光的攝像頭同時熄滅。
現在,他們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溫時序意識到這一點,終於進入正題,他語氣戲謔:
“顧總,我先前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
顧時宴冇有回答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背對著溫時序,將整個京城的夜晚儘收眼底。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裡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彷彿提醒他似的,溫時序在他背後悠悠笑道:
“顧時宴,承認吧,你早就想要這麼做了。”
顧時宴冇有回頭。
可溫時序知道,顧時宴將他喊來,這本身就是一道信號。
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顧希。
他賭對了。
“你嫉妒宋鶴言,甚至嫉妒我——我猜猜,是因為你的好妹妹嗎?”
顧時宴終於回過頭來,他的髮絲遮住了眼底的嘲諷,語氣裡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嫉妒?”
“隻要她想,我甚至會把你捆到她的床上。”
“你確實有一副看的過去的皮囊,應該能討她的歡心——但也僅此而已了。”
溫時序笑容一僵,他嘴角下壓,很快,他歎了一口氣:
“恐怕......某些人想捆的是自己吧?”
“顧時宴,你在商業上很聰明,可在你妹妹的事上,真是容易猜透。”
說著,他手伸進風衣口袋裡,迎著皎潔的月光——一枚花瓣靜靜躺在他的手心。
他把玩著這枚花瓣,語氣玩味:“顧時宴,你現在看起來要瘋了。”
顧時宴盯住那枚花瓣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說的冇錯,他確實要瘋了。
“你恐怕忘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有資格向顧希求婚,唯獨你不行。”
他碾碎了那花瓣,鮮紅的汁液從他指尖流到地麵。
他頓了頓,突然想到什麼。
月色投下一片陰影在溫時序身後,彷彿讓他露出了狐狸尾巴。
那條“尾巴”在隨著燈小幅度晃動。
預示著他心情很好。
“既然你討厭宋鶴言,不如讓顧希嫁給我?”
“榮華富貴,金錢權力,我依舊能一分不少給她。”
“而且恰好,我也有那麼幾分姿色,能夠討她的歡心。”
顧時宴呼吸急促起來。
溫時序扶了扶鏡框,撐著下巴散漫一笑,話鋒一轉:
“還是說,你根本不是討厭宋鶴言?”
你隻是恨,為什麼娶顧希的不是你。
話不必說儘,紮心就好。
顧時宴笑了笑,他半晌冇說話。
指針指向了十二點。
......
“協議在哪?”
溫時序大笑起來,他取下眼鏡,抹了抹笑出的眼淚,從來冇覺得有這麼地快意。
他邊笑,邊頂著顧時宴快要吃人的眼神,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在公司底下等待許久的助理帶著檔案上樓,恭敬地把早就草擬好的檔案遞給溫時序。
檔名很長,為了掩蓋檔案內容,特意起得驢頭不對馬嘴。
但是翻譯一下,也就幾個字而已:
瓜分顧氏協議。
溫時序率先拿起鋼筆簽字,簽完後,他盯著遲遲未動筆的顧時宴,道:
“顧希是顧氏的繼承人,可眼下顧氏家主雙亡,隻要你願意......顧氏是你的,顧希也是你的。”
“財產轉移需要時間,可溫氏會幫你做的天衣無縫。”
“等所有人發現,顧氏的倒台隻是時間問題——而顧希,也將是你的掌中之物。”
“你不會再是她名義上的哥哥......顧時宴,你不心動嗎?”
顧時宴的手在輕微的顫抖。
在溫時序誌在必得的目光下,他放下了筆。
那支筆被他裝進口袋。
他站起身:“再過幾天。”
溫時序也站起身,不急不慢:“顧總想好,隨時聯絡我。”
*
顧希躺在床上,數著日子。
打臉白月光結束了,和溫時序虛與委蛇結束了,參加裴氏宴會也結束了。
後麵隻剩一個劇情——
在裴望和白月光飆車的時候,一不小心被裴望失手撞死。
她坐起身子,打開電腦。
為了任務不出錯,她做了一個表格,每完成一個事件,她都會打一個勾。
今晚顧時宴冇有回家,她心裡隱約是有答案的。
顧時宴應該是已經忍耐她這個義妹到了極點,巴不得將她扒皮抽筋。
畢竟原文裡顧家人對顧時宴很差,他要不是為了報恩,估計早就背刺顧希了。
顧希歎了聲氣,心想惡毒女配也不好當。
爸媽飛機失事,義兄反目成仇,自己還被男配撞死。
慘的一批。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纔會毅然決然走完劇情,堅決不在這個世界逗留!
笑死,雖然十個億對於顧氏不算什麼,但有錢拿得有命花啊!
顧希想著想著,打了個電話給原身的損友。
她和沈玄並稱京城街溜子。
電話很快被接通,女聲嫵媚慵懶,語氣親昵:
“顧大小姐,最近這麼忙還有空找我?受寵若驚啊。”
顧希翻了個白眼:“知道我忙,就彆插科打諢了。”
“裴望最近有冇有去俱樂部的打算?能查到嗎?”
“啪嗒——”
對麵好像有什麼東西摔了。
五秒後,沈玄壓低聲音,語氣裡有濃濃的八卦:
“你這是打算換個人舔啊?你哥知道嗎?”
顧希冷冷道:“我在你心裡就是個舔狗?而且這和顧時宴沒關係——”
“好啦好啦,你等我找底下人問問。”
電話被掛斷,冇過多久,沈玄的電話被回撥過來。
對麵的語氣有一絲怪異:“我家所有的俱樂部都把裴少拉黑名單了!”
顧希:???
看得出沈玄也不理解,她讓顧希等了幾分鐘,然後又接起電話。
這一下,她得意道:“打探到了,裴夫人下令讓全城的賽車俱樂部拉裴望黑名單了!”
顧希:!!!
不對吧?不在俱樂部裡賽車,她到哪去找裴望!
京城這麼大,她難不成走在路上能被裴望撞死?
不過很快,沈玄嘿嘿一笑:“不過,我知道有個地方,裴望肯定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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