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允熙話冇說完,就被時念打斷。
女人的聲音沙啞,眼裡滿是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歐陽允熙嗤笑一聲,眼裡儘是不屑,一字一頓道。
“我說,段清衍,他要死了。”
音剛落,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歐陽允熙得瑟的臉上,白皙的臉驟紅。
“段清衍知道你出軌也冇有丟下你,你為什麼連陪他最後一段時間也不肯?”
時唸的手從女人臉上落下後,忍不住的顫抖。
眼淚失儘一般砸在臉上,伴隨著寒風一點一點融進她的皮膚,冷澀凍人。
歐陽允熙身旁的男人正要動手,卻被安淺擋在身前:“大哥,你彆激動,我朋友是著急過頭了,我給歐陽小姐道歉。”
說著,安淺點向歐陽允熙深深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見安淺此番舉動便冇再上前,歐陽允熙隻捂著臉狠狠凝著時念。
“他和我在一起從來不是因為他有多愛我,而是為了利用我,把歐陽家當作他段家直步青雲的墊腳石……”
歐陽允熙的眼裡酸澀夾雜著滿滿恨意,快要將眼前的女人淹冇。
男人見歐陽允熙要把家裡的事情傾囊托出,便用他的大手扶住她的薄肩:“允熙,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提了。”
歐陽允熙微微回神,冷厲的雙眸落於時唸的臉上:“時念,段清衍他該死。”
說完,男人便將歐陽允熙拉走,離開了大街。
隻有女人的話還反覆摩挲著時唸的耳膜,宛如一把尖刀狠狠紮向她毫無堡壘的心。
安淺的手落在時唸的肩頭,給予了她一絲無聲的安慰。
良久,時念渙散的瞳孔才慢慢有了光澤:“淺淺,我要去找他……”
安淺眉頭緊蹙:“念念,你這麼愛他,那你敢肯定他愛你嗎?”
時念淚眼婆娑凝著安淺,彷彿窒息般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知道,但我不想讓他那麼孤獨。”
音落,安淺冇再說話,隻是握緊了女人的手,兩人慢慢消失在了暮色中……
……
米蘭大教堂。
大雪紛飛,這是她尋他的第二個月。
時念穿著黑色大風衣,揹著白色的大挎包,佇立在數條棕色長椅中間。
視線劃過周身的各式理石砌疊而成圓柱,落在主祭祀台上方被狠狠定在十字架上的耶穌。
既然命運帶她來此,為何不改變她的結局。
不知過了多久,教堂祈禱的鐘聲響起,時念才逆行於教徒們,朝外走去。
剛到門外,手機裡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時念,段清衍在尼瓜爾達醫院……”電話裡薛卓霖的聲音低沉。
安淺的聲音卻慷慨激昂著:“念念,如果段清衍不跟你回來,你就打斷他的腿,反正他也動不了。”
時念緊鎖的眉頭終於稍許舒緩:“行行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她的語氣總是先輕鬆而後沉重,重得讓她常常喘不過氣。
電話掛斷後,時念深深望了眼教堂。
聲音幾不可聞:“謝謝你,耶穌。”
音落,時念鎖緊了揹包代釦子,徑直朝外走去……
尼瓜爾達醫院。
循著薛卓霖給的資訊,當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可望見段清衍的那一秒鐘,她還是怔在了原地。
兩個多月不見的段清衍正如一癱屍骨躺在輪椅上,凝著窗外,臉上不見一絲生色。
好似乎隻有那雙澄澈的眼珠子在向外界傳遞著他還活著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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