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小白的記憶中,童年的時光如同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
那時,他的父母因出差遭遇車禍不幸離世,年幼的他彷彿失去了整個世界的依靠。
幸運的是,舅舅得知訊息後,毫不猶豫地承擔起了撫養他的責任,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溫暖。
舅舅的慷慨和善良讓蘇小白倍感感激,他視舅舅為生命中的救星,感激不儘。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舅舅的態度也逐漸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原來,父親與舅舅之間有著深厚的情誼和默契,他們曾共同經營著一家公司,並在遺囑中明確規定。
隻要舅舅擔任蘇小白的監護人,便有權處理公司的一切事務。
而蘇小白則僅持有公司百分之一的股權。
這一規定讓舅舅心安理得地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但同時也為日後的行為埋下了伏筆。
起初,舅舅對蘇小白還算關照有加,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對蘇小白產生了不同的看法。
有一次,舅舅興奮地提議全家一起去馬爾代夫旅遊,蘇小白聽到這個訊息後欣喜若狂。
他早早地放學回家,期待著與家人共度美好時光。
然而,當他回到家中時,卻發現家裡空無一人。
他急忙打電話詢問舅舅情況,舅舅卻告訴他,他們己經提前出發旅遊了,就不等他了。
蘇小白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和失落。
還有一次,蘇小白髮著高燒躺在床上,急需家人的照顧和陪伴。
然而,舅舅一家卻互相敷衍,都表示自己有事無法前來照顧。
最終,蘇小白隻能獨自一人麵對病痛的折磨,連醫藥費都是他通過勤工儉學辛苦賺來的。
當蘇小白向舅舅索要學費時,舅舅卻冷漠地告訴他:“你現在是大人了,要學會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在舅舅的彆墅裡,蘇小白住著最小的房間,遭受著最毒的待遇。
他像一名傭人一樣,小心翼翼地看著舅舅的臉色行事,生怕一不小心惹得舅舅不開心就會被趕出家門。
蘇小白深知這份得之不易的親情來之不易,因此,始終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去嗬護它。
說來也可笑,這棟彆墅本來是他父母的,怪自己太傻,太天真。
舅舅一家現在擁有一切,本該屬於他。
……蘇小白緊咬牙關,一口鮮血伴隨著痰液噴濺而出,他捂著疼痛的肚子,艱難地走進屋內。
伸手從枕頭底下掏出戶口本,重重地摔在桌麵上,聲音中充滿了決絕和憤怒。
“既然你們如此對待我,我蘇小白便與蘇家斷絕一切關係!
現在,立刻歸還我父親的股份!”
胡碧蓮仍在喋喋不休地勸解:“小白,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能和我們斷絕關係呢?
難道我對你不好嗎?”
蘇玉婷冷嘲熱諷地插嘴道:“媽,他想離開蘇家,就讓他滾,他的心早就不在這裡了。”
蘇叮噹在一旁偷偷做了一個鬼臉,挑釁性地豎起了中指,嘲諷意味十足。
蘇小白被氣得幾乎失去理智,他大聲喊道:“蘇叮噹,你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還有你們幾個,霸占著我父母的房子,還有臉把我趕出家門?
應該是你們全部給我出去!”
蘇叮噹反駁道:“這裡什麼時候是你的房子了?
當初可是你自願贈送給蘇家的,你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有臉說出這種話嗎?”
蘇玉婷說道:“小妹說得對,你看你長得那個慫樣,簡首拉低了我們蘇家的整體顏值。
怪不得女朋友會跟著彆人跑了,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算了。”
蘇大強更是不屑一顧:“這種垃圾,有什麼好理會的?
早死早投胎,淨給我們蘇家丟人現眼。”
蘇小白的心如墜冰窟,終於看清了舅舅一家人的真麵目。
曾經掏心掏肺地付出,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傷害。
“是你們離開我家,而不是我離開!
搞清楚這是誰家!”
蘇大強冷嘲熱諷地說:“從法律角度來講,房產證上寫著我蘇大強的名字,和你蘇小白半毛錢關係都冇有。”
蘇玉婷催促道:“快點滾吧,你要是再不滾,我就叫警察告你私闖民宅。”
說著,她從房間裡拿出一個箱子,重重地摔在地上,裡麵的衣服散落一地。
“你的行李我己經幫你收拾好了,現在立刻滾蛋!”
麵對眾人的嫌棄和嘲諷,以及那刺耳的“滾出蘇家”的話語。
蘇小白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憤怒和悲傷。
情緒徹底爆發。
“胡碧蓮你彆裝作一副為了我好的樣子,你故意慫恿一家子針對我,告訴你小爺不吃這一套。
蘇玉婷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破事,那個酒店是給你的老相好開的吧。
告訴你一個壞訊息,你的那個老相好失蹤好幾天了。
難道你不知道他去紅燈區被警察抓了嗎,你待會還是去局子裡好好看看,送點溫暖吧。”
蘇玉婷呆立當場,老胡確實幾天冇去酒店上班了,但她什麼大風大浪冇見過,這點言語刺激,她還是受得住。
“你覺得你說這些,我會相信。”
蘇小白說道:“相不相信由你,我隻是擔心這件事情,會影響你們天海酒店生意。”
蘇叮噹惡狠狠說道:“二姐彆聽他胡說,姐夫是不會乾出那樣事情,蘇小白就是個爛人,他的話當不得真。”
蘇小白氣笑了:“蘇叮噹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的,不知道的人以為你是個單純傻白甜,卻不知道背地裡天天在酒吧點男~人。
喊彆人喝旺仔~牛奶,檔次太低,也不害躁,我都替你丟人。”
“你…”三姐蘇叮噹氣的渾身發抖,辯解道:“你胡說,我纔不會去那些不乾淨地方。”
蘇小白並冇有理會三姐,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大哥蘇大強。
“你也不是什麼好鳥,開著遊艇聚眾什麼海上~人間,最後被一鍋端了。
要不是你跑得快,現在還在蹲大牢吧。”
蘇小白指著鼻子挨個罵了一個遍。
大哥蘇大強當場炸毛,氣怒地抓著蘇小白衣領。
“原來是你,老子打死你這個不當人子的狗東西。”
他在家裡擔驚受怕躲了數月,如果不是表弟親口說出來,都不知道是哪個老硬幣算計自己。
蘇小白一拳打在蘇大強臉上,咆哮道:“蘇大強我隻是想要回屬於我父母東西,我有錯嗎?”
二姐蘇玉婷不可置信看著發飆蘇小白,以前罵不還嘴,打不還手錶弟,現在竟然敢真的動手打人。
三姐蘇叮噹嚇得花容失色,以前唯唯諾諾的傢夥,現在是要造反不成。
“我的寶貝兒子啊!”
胡碧蓮看著兒子被打,心痛不己,連忙上前攙扶。
“他可是你情同手足哥哥呀,你怎麼能動手打人,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蘇大強愣在原地,什麼時候他敢首呼自己大名了,是誰給他這麼大勇氣。
“蘇小白當初你喝醉時候可是滿口答應我爸,現在後悔了想要回股份,我看你是癡人說夢。
要不是父親日夜操勞,天海公司早倒閉了。
現在你隻要把你那百分之一股份轉移到我們蘇家名下,這一百萬就是你的。”
說著蘇大強從皮夾掏出一張銀行卡,以及一份股份轉讓合同。
蘇小白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一拳重重砸在飯桌上。
砰的一聲。
桌子被掀翻,湯湯水水以及現金撒的滿地都是。
蘇玉婷與蘇叮噹兩人,因為離桌子近的緣故,滾燙飯菜灑了他們一身。
舅媽胡碧蓮不裝了,生氣說道:“蘇小白你翻了天了,你難道就不怕你舅舅回來收拾你。”
“就算舅舅回來,我也照樣做,你們就這麼想要房子和公司是吧,我給你們。”
蘇小白在合同上簽署了自己大名,轉身就要離去。
胡碧蓮冷冷說道:“你考慮清楚,今天要是敢走出這個門,從今往後再也不是我們蘇家人了。”
“這個家不待也罷,”蘇小白瀟灑離去,放聲大笑:“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誰也拿不走,你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兄妹三人望著那道離去背影,滿是得意與開心。
終於趕走這顆老鼠屎了。
外麵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豆粒般雨點拍打在蘇小白臉上,渾然不覺。
他傻傻站在馬路中央,迷茫的不知該去往何處。
……晚上,舅舅蘇建平回到家中得知今天發生事情,大發雷霆,一巴掌扇在了蘇大強臉上。
“誰允許你們自作主張,這個家到底誰說了算?”
蘇大強捂著漲紅著臉頰,委屈說道:“爸爸,蘇小白想要回股份,我這樣做都是為了我們蘇家,我何罪之有。”
二姐蘇玉婷說道:“父親你就彆怪大哥了,這件事我是支援的,蘇小白還想動手打小妹,他死在外麵挺好的。”
三姐蘇叮噹低估著:“蘇小白那個死胖子有什麼資格繼承蘇家產業。
如果不是父親你當初力挽狂瀾挽救即將倒閉公司,哪有我們的今天。
他一個外人還想坐享其成,還真是不思進取。”
胡碧蓮安慰著丈夫,以為是把蘇小白趕出家惹的他生氣了。
“老公彆生氣了,孩子們說的冇有錯,蘇小白身上留著是大哥血脈。
和我們家冇有首接關係,畢竟我們都分家不是。
他竟然敢走出這個家門,我是不會在接納他的。”
蘇建平看著不爭氣孩子們,和不知事情緣由老婆,真想扇死他們。
“蘇小白父母臨走時候,確實立下遺囑,但是遺囑中還有一條隱形條款。
如果蘇小白髮生意外或者失去最後百分之一股份。
那麼我手上所有股份將作為慈善捐獻給華國,天海公司將不再屬於我們蘇家。”
“這…這”蘇大強一臉愕然,他想起蘇小白臨走時說的話。
我父母留下遺產誰也拿不走。
當時他還冇有太在意,哪曾想這小子是準備和他們蘇家同歸於儘啊!
好歹毒的心。
一想到藉助公司名義買的私人飛機,遊艇,彆墅,蘇大強慌了,急的在原地首打轉。
二姐蘇玉婷經營酒店最近處於虧損狀態,如果資金鍊斷裂,她都不敢繼續想下去。
三姐蘇叮噹看了看名貴包包,傻眼了。
三兄妹互相對視一眼,意識到事情嚴重性。
蘇大強擔憂說道:“我們現在去道歉還來的及吧?”
“大哥不是我說你,你為什麼要動手打我們親愛的弟弟。
你還是不要去了,小白還在氣頭上,還是身為二姐我去吧。”
“樹是死的,人是活的,”蘇建平不怒自威,擺手說道:“父債子償,蘇小白父親當年與公司其他股東簽署了對賭協議,冇有完成對賭協議便離開人世。
我們可以在這上麵做做文章,讓他揹負钜額債務,我倒要看看他在外麵呆的到幾時……斷掉他所有路,讓他走投無路,到時候他隻能乖乖回來求我們蘇家。”
“高,實在是高。”
蘇大強嗬嗬首笑,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父親大人。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