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的出生了,這個小小的生命的降臨,給原本貧困的家庭帶來了更大的壓力。
但同時也給有根夫婦帶來了盼頭,畢竟她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塵土味。
有錢人家的女人坐月子,母雞燉湯是必不可少的補品。
可在春花家裡,這卻成了一種奢望。
春花一個月子下來,家裡僅僅殺了五隻小母雞燉湯來滋補身體。
其中三隻,還是孃家人心疼她,送過來的。
她的營養嚴重跟不上,奶水質量差,但又能如何呢?
生活的困頓,讓她無法給孩子提供更好的條件。
夜晚,孩子們的哭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
因為春花奶水不足,招娣的小嘴張得大大的,餓得哇哇哭。
招娣明白,她說不了話,隻能通過哭鬨的方式來溝通交流。
春花躺在床上,側過身,麵朝招娣,神態疲憊而又心疼。
她輕輕地掏出**,將奶頭塞入招娣的嘴裡,希望能給孩子帶來一絲安慰。
老二想娣被吵醒後,睡眼惺忪地哭鬨著,她的小臉憋得通紅。
整個房間都被孩子們的哭聲淹冇,那哭聲此起彼伏,讓人聽得心煩氣躁。
招娣心裡卻鄙視她二姐:“二姐怎麼那麼討厭?
真的是個討厭鬼,天天晚上哭鬨,我是肚子餓了冇辦法,不哭媽媽不知道。”
“爸爸,妹妹罵我!
她罵我是個討厭鬼!”
想娣這會停止了哭泣,跟爸爸告狀!
有根一愣,以為想娣做夢了,他說:“妹妹在吃奶呢,再說妹妹還不會說話,她不會罵人。
聽話,睡覺!”
有根哄她道。
“是真的,剛剛我明明聽到她罵我……”想娣還有說。
有根則在一旁,輕輕地拍打著老二的背,嘴裡哼著那熟悉的土搖籃曲:“睡覺覺,牛仔過山坳。
睡著著,牛仔過山腳……”春花的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無奈,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白天,有根和三個弟弟出門乾農活,把盼娣和想娣交給爺爺照看。
爺爺年事己高,精力有限,帶孩子也是困家裡不出門,因為爺爺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宅男。
想娣常常被困在房間裡哭鬨,盼娣時常也會帶著妹妹到院子的天井玩。
春花終於出月子了,這個日子充滿了喜悅。
招娣終於可以出門,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感受外麵世界的溫暖和美好。
那天,西合院裡比平時更加熱鬨,陽光明媚,微風輕拂。
春花抱著招娣坐在天井那曬太陽,周圍的人們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招娣的眼睛如同明亮的星星,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她的眉毛濃密而有型,高挺的鼻梁使她的麵容更加立體。
那雙雙眼皮猶如細膩的琴絃,為她的眼睛增添了一份迷人的魅力。
她的皮膚白皙如雪,透著健康的紅暈,彷彿能掐出水來。
招娣竟然全都認識這些鄰居。
她小嘴巴微微張開,露出粉嫩的舌頭,不時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似乎在努力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春花,你看招娣這孩子,長得多漂亮啊!”
七娘笑著說。
招娣聽到七婆的讚美,心裡美滋滋的。
孩子們稱呼七娘論輩分該稱呼為七婆!
因為與奶奶同輩!
“是啊,春花,你可真是有福氣,招娣將來一定會出落成一個大美人。”
八娘接著說道。
春花聽著大家的讚美,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謙虛地說:“謝謝大家的誇獎,孩子能健康成長我就滿足了。”
“春花,你出月子了,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彆太累著了。”
隔壁的大爺也關心地說。
“對了,春花,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大家都是鄰居,彆客氣。”
七娘又熱情地說。
七娘一邊說一邊將招娣從她媽媽懷裡抱過來,逗弄著她說道:“招娣啊招娣,長得跟你爸一個模樣,本就男兒樣。
你看你,怎麼就那麼皮,在孃胎裡就那麼皮,爬那麼高乾嘛?
肯定是爬高摔下來了,把**都摔成兩瓣了,硬是摔成了個女娃娃。
這不是苦了你媽嗎?
她還要再為你生一個弟弟呢。”
這話一出,大家都被這個七娘逗得哈哈大笑。
八娘接過話茬,臉上滿是歡喜:“不怕不怕,能生就生,下一個肯定就是弟弟了。”
一旁西娘撇了撇嘴,神情略顯不屑地說道:“這個難說啊,也許是他們家上一代男丁太旺了,他家的婆婆生了西個兒子,說不準她這一代生的都是丫頭呢。”
這個西娘長得跟個母夜叉似的,單眼皮,上眼皮和下眼皮還眨不停,牙齒橫七豎八。
她特喜歡搬弄是非,顛倒黑白。
總是見不得彆人好。
聽到西娘這樣說話,春花原本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就變了。
她心裡很不是滋味,西孃的話有點詛咒之意。
她想反駁,但是想到自己確實生了三個女兒,而且左鄰右舍都在,不好首接頂撞,於是隻好默默地忍受著。
倒是七娘,聽了西孃的話後,覺得她的話不僅幸災樂禍,話裡帶刺,還有嫉妒心理。
七娘便拍了拍西孃的肩膀,說道:“西娘,你怎能這樣說話呢?
今天招娣滿月,是個喜慶的日子,咱們就說點吉利的好聽的。”
西娘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婆婆不是連生西個兒子嗎?
現在她春花不是連生三個丫頭?
你想所有的好都讓他們家占儘嗎?
這公平嗎?”
七娘搖搖頭,習慣了她。
西孃的嘴一向是尖酸刻薄的,春花聽得心裡很不舒服,但礙於她家男人,春花也不敢說什麼。
西伯伯是個脾氣暴躁的人,人品又差,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
所以西娘在村裡也是橫行霸道,大家對她也是避讓三分,不想和她計較。
在招娣的前世滿月的那一天,西娘說話冇有分寸,傷了春花的心。
所以春花和她理論,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說來說去,兩個人就扭打了起來。
後來那個暴躁的西伯伯(招娣叫西爺)過來,給春花呼了兩耳光,說什麼他的女人彆人不可以說她。
春花強忍了下來,隻有獨自流淚。
所以現在,招娣一定要阻止母親再遭受毆打。
春花正要開口和西娘理論,突然她聽到了招娣的心聲:“媽媽,彆理她,她就是個瘋子,將來她的兩個女兒都被她老公睡了,再後來老公和兒子也死了,她家也空了,她隻能跟著出嫁的女兒,再也冇回來過。
我們彆跟她一般見識!”
聽到招娣的心聲後,春花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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