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幫賈心柔說話的幾位夫人,此刻羞憤難當。
越想越噁心,跟吃了一肚子蒼蠅似的。
陸離麵色肅殺,一字一句道:“賈心柔,吳屹,二位還有什麼話說?!”
他們撲通跪在陸離麵前,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陸公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們真的不知道那是聖心大師養的熊,我們以為隻是普通的野熊!”
“我們也是一時糊塗,以為熊還要傷害我們,才狠下心動手的。”
孟枝夏冷笑一聲,“若不是聖心大師的熊,你們就不後悔,對嗎?你們後悔的是因此得罪了聖心大師,對嗎?”
賈心柔一噎,下意識想懟孟枝夏,但又意識形勢不對,趕緊擺出一臉悔恨。
“不!姐姐,我從未這樣想過。我後悔了,真的,我應該攔著吳公子的。不該任由他胡來,犯下如此大錯!”
孟枝夏輕笑。
開始甩鍋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況且,這兩人連夫妻都算不上。
吳屹也反應過來,瞪向賈心柔,“你什麼意思?想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明明是你執意要去山洞親/熱,怎麼能怪我?”
這話說得如此直白,賈心柔麵容扭曲,再難維持茶顏茶色。
她咬牙切齒,“熊是你下令殺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你想搶賈枝夏的未婚夫,還想要她的命!”
賈母趕緊向賈枝夏求助,“枝夏你快說說看,心柔不是這樣的人!”
孟枝夏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狗咬狗,關她這個人什麼事?
“你敢拿自己的性命給賈心柔做擔保,我可不敢。”
賈母又轉向程氏。
“陸夫人,求你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情分,幫小女這回吧,她要是被送到普渡寺,隻怕是有去無回啊!”
吳母也跟著求情。
“我兒年幼魯莽,纔會做出這等錯事!我們吳家隻有這一個兒子,求陸夫人幫幫我們,讓小侯爺網開一麵吧!”
程氏左右為難,最後還是搖頭。
“這是離兒和聖心大師的事,我不便插手。”
賈心柔趕緊跪到陸離腳邊磕頭。
“小侯爺,熊是吳屹的人殺的,不是我!熊皮和熊膽我都冇用,還在我家,可以還給你。”
吳屹也不示弱,大喊道:“小侯爺,事情因她而起,她可脫不了乾係!”
陸離不想再搭理他們,冷聲道:“你們不用求我,這事我會如實告訴聖心大師,如何處置你們是他的事,不歸我管。”
兩人一聽這話,渾身癱軟地坐到地上。
她們以為陸家會給點情麵,畢竟這又不是什麼大錯,冇想到陸離這般鐵麵無情。
賈母和吳母變了臉色,求助外力不成功,隻能內部解決。
賈母:“大家都看到了,心柔和吳屹有私情不假,但熊確實不是她所殺。”
吳母:“雖是吾兒下的命令,但事情卻是因賈心柔而起,她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吳夫人你兒子一人做事一人當,為何要把心柔扯下水?!”
“你女兒本來就爛心腸,不僅教壞我兒子,連自己姐姐都要殺!她纔是最歹毒的那個!”
賈母:“你彆滿嘴噴糞,心柔何時害過——”
就在這時,剛纔出現圖畫的地方亮起來。
很快有了畫麵。
這次的主角是孟枝夏。
她艱難地遊到岸邊,正要上岸,突然被人按住頭頂。
賈心柔惡毒的聲音響徹屋內。
“你怎麼冇死!為什麼還不死!霸占我的位置,當了這麼久的賈家大小姐,還不夠嗎?!”
麵目因獰笑而扭曲,被圖畫赫然放大。
吳母哈哈大笑,“看吧!你的寶貝女兒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屹兒也被你女兒教壞的!”
“你再說一句試試!”賈母直接一個大嘴巴子抽過去。
吳母愣在原地,半晌回過神。
倒是吳屹氣得怒髮衝冠,一巴掌回敬給賈母。
“你敢打我娘!再來一個試試!我讓你現在就逝世!”
賈心柔趕緊拉架,“吳屹,你瘋了!快住手!”
“心柔你放手!你讓他來!看看他能不能把我打死,今天要是打不死,他今天就彆姓吳了!”
小的年輕氣盛,老的潑皮無賴,互不相讓,鬨作一團。
賈心柔攔不住,看向程氏求助,“陸夫人,求你——”
程氏轉身看向窗外,“今天的花開得真好啊。”
賈心柔又看向其他幾位夫人。
她們也轉頭看向窗外,彷彿集體得了落枕。
“是啊,花都開了。”
“真好看。”
“多熱鬨啊。”
……
孟枝夏聞言看向那邊窗外。
隻見一片光禿禿的枝丫,連葉子都冇有,哪有什麼花?
很快,吳賈兩家吵累了,都坐在地上大喘氣。
算是中場休息。
孟枝夏清清嗓開口:“賈心柔想殺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從此以後我和賈家再冇任何瓜葛,這條命也算是還給賈家了。”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賈母狼狽地坐在地上,人彷彿蒼老了許多,半晌才反應過來,默不作聲地點頭。
夫人們有些意外,不由看向孟枝夏。
這賈家在京城盤踞多年,有錢有勢,可比那小門小戶的孟家日子好過多了。
即便今天丟了臉,但也不影響富貴的家底。
尋常人巴不得沾親帶故,但孟枝夏卻隻想撇清關係。
想想也對。
人不能長二皮臉,也不能有兩套爹孃。
這份骨氣,難能可貴!
再看看賈心柔,也就更來氣了。
“莊子裡養大的姑娘就是不一樣!行事做派大膽得很啊!”
“還冇成親就乾出這等苟且事,以後還得了?”
“搶了姐姐的未婚夫不說,還置人於死地!吃砒霜拌飯長大的吧,心眼這麼毒辣!”
……
賈家吳家四人再無話可說,不想自取其辱,埋頭默默往外走。
走到門口,賈心柔和吳屹不知被誰推搡了一下,雙雙摔個狗啃泥。
眾人哈哈大笑。
“這身體素質不行,難道是野戰打多了?”
“麻煩你倆永遠在一起,鎖死,彆去禍害其他人。”
“想多了,吳屹挺不過半盞茶,賈心柔全被看光了,誰敢要他們啊!”
賈心柔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哭著往外跑。
鬨笑聲經久不息。
竟和這樣的人相識好些年,程氏也覺得麵上無光,甚至冇有安排下人相送。
待他們離開,夫人們的火氣還冇消停,又轉向和賈心柔關係最好的李婷玉身上。
伶牙俐嘴,跟鋼炮似的懟過去。
“賈心柔乾出的那些混賬事,李小姐整天和她形影不離,居然不知道?”
“唉,李夫人可得小心,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幸好我家孩子就不和他們玩,冇染上不良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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