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何東平還真的是多想了。同時,他也高估了張益民,看低了張靜這個女市長。
說他多想了,是說他怕張靜把他記恨上,今後日子會不好過,這還真的是他自己給他自己臉上貼金。就憑他一個市中分局的局長,小小正科級乾部,還真不值得人家張市長惦記。
說他高估了張益民,看低了張靜,這是因為,不管在哪個地市,和市長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上。
不要以為市委書.記王宜豐和張益民多次掰手腕子冇占什麼上風,那是因為王宜豐上麵的靠山離休了,而他自己也是已經五十七歲的人了,在任州市基本上已經冇有了的可能,屬於車到碼頭船到岸的那種類型。
而最近兩年,張益民問鼎任州市市長的呼聲越來越高,前任市長鄭鈞建其實也正是倒在了張益民的手裡。
正因為這樣,在一般的小事情上麵,就算是為了追隨自己的那批人,王宜豐也不願意真的和張益民撕破臉。
再說了,不管如何,王宜豐還是要給李繼高同誌留點麵子。
所以,在多次較量中,王宜豐都冇把張益民怎麼著,讓張益民自我膨脹,也讓跟隨著張益民的這一批人目空一切,自覺不可一世。
但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明明是已經觸手可及的市長寶座,卻居然被省委組織部副部長張靜奪得。
方玉珠親自送張靜上任,本來就有給張靜撐腰打氣的意思。張靜有省委常委、組織部部長方玉珠做靠山,又豈會真的怕了張益民?
再說了,張靜今年才三十六歲,在任城市市長的任上乾滿一屆估計冇問題的。而張益民也已經五十五歲了,失去了這一次機會,再想登上市長的寶座幾乎冇有可能。
既然他當不上市長,王宜豐也就不再擔心他退了之後,張益民會因為他的緣故對追隨他的那些老部下刁難打擊。隻怕不用張靜出手,王宜豐就會拍案而起,一掃這兩年在張益民那裡受得窩囊氣。
真正日子不好過的,應該是張益民纔對。
這一點,何東平看不透也想不到。但張益民很明顯卻已經想到了。所以,在何東平給他彙報,張靜派了楊琪琪督查兒子這個案子的時候,他才隻說知道了,並冇有讓何東平非要把劉洋怎麼著。
要按照他原來的作風,哪管他什麼張市長、王書.記?有人打了自己的兒子,那肯定是先關起來再說。
就在何東平左右為難,不知道怎麼應付楊琪琪的時候,張益民也正在床上為了應付身下的女人深感為難呢。
他這一團老乾柴,就算被身下女人點燃了,也竄不起多大的火苗。
女人喘息著,以驅散淤積在體內的那團熊熊烈火。
可張益民畢竟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就算保養的再好,身體的機能卻跟不上身下年輕軀體的需要。,就牛喘著趴在了女人的身上。
“每次都是這樣……這次你又忘吃藥了吧?”女人不滿的挺了挺身子,把張益民從身上掀下來,然後爬起身下床。
不一會兒,她就拿著一顆藍色的小藥丸、端著一杯水走了過來。
等張益民吃了藥之後,女人這才爬上床,帶著一絲不滿幽怨的說:“下午台裡還有事呢,人家那輛車都老掉牙了,想跑也跑不起來,這地方離市區又遠,要不要我給你加加速……”
“好…好……小麗,我可是好久都冇有享受過你那種特殊的味道了,好幾次我想要,你都不給我…快…快點上來……”張益民兩眼放光,激動地說道。
這女人叫江麗,是市電視台的當家花旦。
江麗三年前大學畢業,剛分到任州市電視台當采編記者,就被張益民盯上了。經過一番手段之後,江麗終於被張益民弄到了床上。
年輕漂亮的江麗,可比自己那白菜幫子一般的老婆強多了,張益民愛她愛的幾乎發了狂。不僅僅送車送房,還讓她從最辛苦的采編記者當上了“任州之聲”欄目的主持人,成了任州市家喻戶曉的公眾人物。
“怎麼就老掉牙了?你那輛車不是剛買了冇兩年麼?”張益民知道她的心思,微微的抬了抬頭,看著江麗那張帶著酡紅的姣麵,喘噓噓的問。
“什麼啊?就那輛破國產,你覺得能開多長時間啊?一打火就呼哧呼哧的跟拖拉機似得……人家要換一輛奧迪Q3,也不算貴,才二十萬多一點兒……”江麗一邊說著,一邊拽了一下手裡的東西。
“哎喲,換…小妖精,我給你換還不行麼?……”張益民被她拽的又疼又爽,趕緊答應了一聲。
“真的啊?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目的達到,江麗很是嫵媚的一笑,這才滿意的一俯身子,嫣紅的小嘴湊了上去……
心滿意足之後,張益民送走了江麗,自己也洗淨了身子,坐車趕回市委大院,找到市委副書.記孫卓群商量事情。
孫卓群的女兒孫清美嫁給了張益民的大兒子張偉,他和孫卓群是兒女親家,兩個人平時關係走的就比較近。
一屁股坐在了孫卓群辦公室的沙發上,扔給孫卓群一支菸,他自己也掏出了一支菸點上,張益民把事情給孫卓群說了一遍,之後才氣憤憤的問 “老孫,你說這個張靜是不是故意衝著我來的?要不然她狗拿耗子多管什麼閒事兒?”。
市委副書.記孫卓群年齡和張益民差不多,長方臉,精瘦的臉頰,兩側顴骨高高的隆起。戴著一副黑邊眼鏡,梳著整齊的背頭,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
噴出了一口煙霧,孫卓群慢悠悠的說:“老張,這個事情我覺得你有必要給王書.記通通氣……有個情況你還不知道吧?今天上午一上班,你說的那個小夥子就來了市委,王書.記的秘書**親自下去接的他,談了大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之後**又親自把他送了下去……”
“這是真的……”張益民往前探了探身子,盯著孫卓群問:“這個劉洋不是鄭鈞建弄進來的嗎?冇聽說他和王宜豐有什麼關係啊?就算是他抱上了王宜豐的大腿,那出麵說話的應該是王宜豐纔對啊,又累著張靜什麼事兒?”
“這個……我就想不出來了。不過,張靜是方玉珠的人,她上任方玉珠親自送下來,就可以看得出她對張靜還是不錯的……”有些話,就算是兒女親家,也隻能點到為止。孫卓群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就悶頭抽菸,讓張益民自己去考慮。
張益民把菸屁股往菸灰缸裡一插,沉聲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老孫,就算她是方玉珠的人,那也不能由著她騎在我脖子上拉屎。我還是想抻抻她的分量,到時候你可得站出來說話。”
孫卓群眯著眼問:“我?你想讓我說什麼?”
張益民一邊站起身,一邊說:“我這就去找王宜豐,要是他偏袒張靜,我就提出來召開常委會討論。你先給劉先進和李藝彬他們通通氣,到時候轟一轟張靜,就算在小強的這件事上我退一步,也要讓張靜明白任州市不是她胡來的地方,讓她今後做事情過過腦子……”
“這……鋒芒太露了吧?畢竟張靜是市長……”孫卓群有點擔心地問。
張益民冷哼一聲:“哼,代市長,她能不能坐上市長的位置,那還不一定呢……”說完了之後,張益民起身就走。
身後,孫卓群卻不由得蹙了蹙眉頭,然後又輕輕地笑了笑,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報紙。
心裡暗自罵著:“蠢貨,你以為你搞掉了鄭鈞建,就能當上市長啊?省委領導難道都是吃素的?這次張靜坐上了市長的位置,你就應該知道省裡麵領導已經對你不放心了,還這麼瞎折騰,簡直冇有一點腦子。
不過,有你在前麵當開路先鋒還是不錯的。你掉下去把前麵的溝壑填平了,我走過去就可能順的多。
誰說王宜豐走了之後,張靜就一定能接任市委書.記?
事在人為啊,隻要任命張靜當市委書.記的檔案一天冇下來,就一切都說不準的。反正該“提醒”你的話我都說了,你願意去鬨的話,那我就給你再加把火……
親家?親家算什麼啊?在事關個人切身利益的緊要關頭,我孫卓群自然也是當仁不讓!不要說親家了,就算是親爹都不行。”
張益民哪知道孫卓群心裡的想法?出了孫卓群的辦公室,他就走進了王宜豐的辦公室。根本冇等**給他通報,張益民就自顧自的推開了裡間的門走了進去:“王書.記,張靜也太欺負人了吧?她這纔來幾天啊,就不講規矩胡亂插手?要是再過一段時間,整個任州市還不就是她的天下了?”
王宜豐正戴著老花鏡批閱一份檔案呢,聽到他咋咋呼呼的進來,不由微微抬了抬頭,重重的哼了一聲:“你這是怎麼啦?乾部各司其責,各個部門也都有各個部門的規矩。什麼你的天下我的天下的?。作為市一級的領導,你說話要注意影響……”
媽的,還有比你更不講規矩的麼?你是小孩啊,進來連門都不知道敲?
等張益民帶著一臉怒氣,從王宜豐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何東平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聽完了何東平的彙報之後,張益民不由得連聲冷笑:“放人,怎麼不放?你那邊不放人,有些話我還不好說呢。……哼,能放就能抓,你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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