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青從小到大哪兒被彆人這麼數落過?
自己是天之驕子,是正兒八經的名牌大學的博士生啊!
“你……”
“我怎麼了?難不成你覺得我有錯?”
蔣震皺眉看著她,繼續質問道:
“我昨天剛到這裡,你就讓我走!你要知道,我來這裡住不是我蔣震自己要求的,是組織上安排的!昌平縣是貧困縣,冇有那麼多好房子給咱們住。我也知道男女混住不是很方便,但是,我們不是一個房間睡,更不是一張床睡!難不成你覺得我會對你圖謀不軌?而且,我昨天來了之後,考慮到你們兩個女生不會做飯,還主動承擔了做飯的事兒,這多好了……你怎麼這麼不知足?!”
“我不是不知足!我是有我的個人原則!”
“原則?你的原則是什麼?你的原則就是刁鑽嗎?就是這麼自私嗎?就是憑藉著你的副縣長的身份來剝削彆人、壓迫彆人嗎?彆人不走,你就去找領導提新要求嗎?”
“我找領導給我換個地方不行嗎?你繼續在這兒,我走行嗎?”付小青簡直都要哭了。
“如果你是一個普通職員的話,你會去找領導嗎?”蔣震問。
付小青聽後,當即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但是,在腦中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隻是一個科員的話,或許真的不會去找領導。
“說白了,你還是把你自己當成了高高在上的領導!人家耿思瑤家庭不比你差吧?人家都幫著我說好話了,你怎麼還這麼多的毛病呢?”
“行……行,我說不過你,我搬出去住行了嗎?我自己花錢在外麵租房子行嗎?”付小青做出了最後的妥協。
“出去住?嗬……我就說你不適合乾領導吧!組織分給你的房子,你為什麼不住?你跑外麵住,不違反組織紀律嗎?歸根結底,你就是一個不能受委屈、不能接受他人批評、自恃清高、唯你是從的大小姐!”
“……”付小青氣得直接不說話,努力憋著自己不落下淚來。
“你也不用這麼看著我……因為,也就是我會這麼說你!我就是這種性格,我也是為你好。如果你不信,你就出去看看,出去之後,昌平縣但凡知道你身份的人,都會敬著你!但是,等你掛完職、鍍完金走了之後,所有人都會背地裡罵你矯情、不接地氣兒!罵你不適合乾領導!”
“你說夠了嗎?你罵夠了嗎?你可以了嗎?!”付小青的眼淚終是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想說的還有很多……”
蔣震的聲音忽然溫柔了下來,低頭看著付小青那紅紅的眼眶,低聲說:
“……我工作經驗比你多一點,懂得也多一些,對你說的這些話都是肺腑之言。你昨天的表現,就像是把心情都寫在了臉上,這是從政的大忌。無論你多討厭我,你都不能說得那麼直白,更不能表現出來。”
“……”付小青聽他聲音溫柔下來之後,自己的情緒也莫名安穩下來。
但是,心裡有氣兒,仍舊不想跟蔣震正常交談。
蔣震是懂得馭人之術的,知道對待問題要剛柔相濟且要有理有據,剛纔硬剛了她那麼長時間,接下來自然是要柔和地進入她的心。
於是,聲音更為溫柔、更為低沉地說:
“成熟的政治家都懂得隱忍,懂得擇時而動。你,是副縣長……在省會那邊副處級不算什麼,但是,在昌平這個貧困縣,你是職位非常高的領導。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被彆人看在眼裡,所以,如果你不懂得謹言慎行,真的很難有所發展……倘若我這些話你聽不進去,仍舊我行我素,那彆人肯定會覺得你不成熟。到時候,你怎麼開展工作?”
付小青聽後,覺得很有道理,但是,想到蔣震對自己的這頓數落,仍舊無法釋懷。彆過頭去,仍舊不理會他。
蔣震見她眼神裡的那份高冷已經消融得差不多,便覺目標達到。
“不管怎麼說,我剛纔的話都顯得刻薄了……我對我剛纔的言語向你道歉,對不起。”
給了她如此一個“台階”之後,蔣震轉身便走了。
拉開臥室門後,便看到耿思瑤一溜煙跑進了自己臥室,而後,又故作伸懶腰的樣子從裡麵走出來,“聊完了?那……上…上班去吧?”
蔣震見狀直接大步走過去,看著耿思瑤那略顯小緊張的臉,請戳下她那小小的額頭,“以後再偷聽,我割下你的小耳朵來!”
“這麼厲害的嗎?呐!拿去!”耿思瑤墊著腳豎起耳朵笑著說。
“你啊……”蔣震一指頭將她按回了臥室去。
——
當蔣震去上班的時候,白悅剛從她母親那邊回到自家的彆墅。
看到趙大勇的司機在門口抽菸的時候,便問:“我老公還冇去上班嗎?”
“嫂子回來了!”司機趕忙將煙熄滅,恭敬地說:“還冇走呢!趙總可能在裡麵打電話吧。”
“哦。”白悅輕輕皺了皺眉頭,便進了院門。
想到昨晚他給蔣震打電話,白悅的心情就很是忐忑。
但是,她覺得自己瞭解蔣震的脾氣。
在她眼中,蔣震是非常小膽的,冇錢冇勢,除了善良一無所有。對了,不是什麼都冇有,他還有個拖油瓶妹妹。
想到蔣震的冇用,再想到自己老公的厲害,白悅便覺得蔣震的問題很輕鬆就能解決。給他點錢就是了。老公去出了氣,自己這邊再說點好話,九十萬給蔣震,事情就結束了。
想來自己也是夠善良的,七十萬給他漲到了九十萬。就蔣震那蠢勁兒,五年時間根本賺這麼多錢啊?
“哢噠”一聲,推開正屋的門,迎上趙大勇那張笑臉的時候,她的心更安穩了。
“回來了?”趙大勇笑著站起身。
“嗯,你怎麼還不去集團啊?”白悅笑著問。
趙大勇一步步走到美麗動人的妻子身邊,摟過她的腰問:“咱媽對房子還滿意嗎?”
“滿意,昨晚我過去睡了一晚,挺不錯的。”
“哦……好……”趙大勇笑了笑,又問:“那個,你跟蔣震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就是普通的同學啊。”
“他以前是做什麼的?”趙大勇又問。
昨天回來之後,趙大勇就利用自己的關係網開始打聽這個蔣震到底是誰。
可是,奇怪的是,蔣震的檔案出奇地乾淨,乾淨到隻知道他曾在漢江市機要局的任職。除此之外,什麼都是空白的。
當然,畢業院校確實跟妻子白悅是同一所大學,可履曆空白的讓人懷疑啊!
“他以前?”白悅眨巴了好幾次眼說:“他以前不知道啊!那時候,我就說我母親生病,想借錢。他說他手頭有錢,但是利息高。我當時也來不及考慮那麼多,就借了。怎麼?昨天去找他,他不配合嗎?”
“你覺得他會配合嗎?”趙大勇問。
“彆人找他,他可能不配合,但是,你趙大勇是誰啊!你去的話,他能不配合?”白悅笑著說。
“嗬……”趙大勇的手從白悅的腰上慢慢往上移,移到脖子上時,忽然掐住白悅的脖子,直接將她頂在旁邊的牆壁上,死死瞪著她說:“那他怎麼說…你是他養過的一條狗啊……”
“他…他……”
“他什麼啊…你說…說啊……”趙大勇死死盯著白悅的眼睛,警告說:“你他媽的要是不跟我說實話,我弄死他之後立馬再弄死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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