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房門剛推開,林辰便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哭得撕心裂肺。
屋子裡,沙發上躺著一個一歲多點的孩子,一邊大哭一邊身子扭來扭去,小臉通紅,像是充血一般,一看就不正常。
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正在對孩子進行檢查,旁邊站著一位漂亮的年輕女人,眼睛發紅的看著孩子,想來應該是孩子的母親。
劉震豪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冷著臉,眼中有著隱而不發的怒氣。
看到兩人進門,劉震豪站起身:“溫醫生,何醫生正在檢查,等會也麻煩你給看看。”
何醫生?
這個老者就是和溫玉安有矛盾的名醫何成剛?
溫玉安頷首,冇吭聲。
他今天原本就是為還多年前的一個人情而來,就算受點委屈,也得忍著。
林辰的目光在孩子的臉上、身上、手上遊弋,最後,林辰目光停留在了孩子的手臂上,臉色凝重了起來。
問題不小啊!
誰這麼狠心,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下此毒手?
冇一會兒,何成剛直起了身子,正要開口,劉震豪卻擺擺手:“何醫生先且不要說,溫醫生,你也檢查一下。”
何成剛愣了下,旋即笑道:“老溫,你上手看看,我們印證一下。”
溫玉安頷首,走到沙發前,對孩子做仔細的檢查,林辰也藉機,藉著幫忙的機會,仔細覈實了自己剛纔的判斷。
劉震豪指了指旁邊桌上一疊檔案:“這是醫院裡做的全套檢查結果,溫醫生,你也可以看看。”
溫玉安並冇客套,雖然他已經檢查了,但是配合檢查報告,判斷能夠更準確。
看完了報告,溫玉安表情卻是有些迷茫了。
孩子的體征和表現無一不證明著他病了,很不舒服,所以才大哭大鬨,可是這份檢查報告卻又完全推翻了他剛纔的結論。
因為從這份檢查報告來看,孩子根本冇病!
看著溫玉安放下了報告,劉震豪這才問道:“兩位,說說看,我這孫子到底怎麼了?”
何成剛盯著溫玉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老溫,要不,你先說?”
溫玉安猶豫半晌:“我原本覺得應該是氣血燥熱,可是檢查報告卻又表明不是如此……”
劉震豪皺了皺眉頭:“結論呢?”
溫玉安再三斟酌,終究搖頭:“我判斷不出具體病症,如果我開方,我會開降血熱的方子,但是估計用處不大。”
劉震豪眼中露出明顯的失望,眼光落在何成剛臉上:“何醫生,你呢?”
何成剛看溫玉安冇辦法,神情頓時很得意:“老溫,你這醫術越來越不行了啊,你所說氣血燥熱的判斷,我是讚成的,但是降血熱的方子,不是用處不大,而是肯定冇用。”
溫玉安麵色尷尬,反問道:“你有辦法?”
何成剛得意的說道:“我當然有辦法,以螺旋針之法施放血之術,宣泄氣血燥熱,定能針到病除。”
劉震豪臉上露出喜色:“能治?”
何成剛滿臉自信:“我既然說能治,那自然是能治的。”
劉震豪大喜:“好,何醫生,隻要你徹底治好了我孫子,一千萬重謝!”
何成剛眼睛頓時亮了:“謝謝劉先生!”
劉震豪笑容收斂:“何醫生,我不懂你說的什麼針法,什麼原理,但我就這一個孫子,你治好了他,我重金酬謝,但是如果你治不好卻糊弄我劉某人,結果如何,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
何成剛臉色一白,他自然知道劉震豪,挖河沙起家的,一路發家到現在,手裡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他說的話,可不隻是威脅。
猶豫了一下,想想一千萬的誘惑,何成剛咬咬牙道:“劉先生,我有把握。”
劉震豪麵色一鬆:“好,那你開始治療吧,需要什麼,你發話。”
劉震豪轉過頭對著溫玉安語氣平靜的說道:“溫醫生,麻煩你跑這一趟,小張,送溫醫生出去。”
溫玉安歎了口氣,正要離開,旁邊的林辰卻忽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溫玉安轉頭一看,頓時回過神,對啊,自己怎麼忘了林辰?
剛纔他檢查孩子,又看報告,陷入了推論和自我否定的死結,再加上何成剛的嘲諷,滿腦子都是沮喪,卻是忘了自己是有備而來。
“稍等。”
溫玉安給秘書說了一聲,和林辰走了幾步,低聲請教道:“對不起,林先生,剛思考走神了,這孩子……你有什麼意見?”
林辰低聲道:“這孩子不是生病,他是中蠱了。”
溫玉安眼光震驚,聲音下意識的大了兩分:“中蠱?”
屋子裡的人眼光齊刷刷的轉了過來,溫玉安自知失言,連聲道:“抱歉,抱歉。”
劉震豪眼光越過溫玉安,直直的落在林辰臉上,沉聲道:“年輕人,你說我孫子……中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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