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精神破裂,鈞天本體搖動,大口咳血,披頭散髮,麵如死灰。

“剛纔好像真的死了……”

鈞天捂著似要裂開的腦袋,一臉的驚魂未定,雖然那是一種幻境,但靈魂覆滅,意誌成灰的畫麵刻骨銘心,真的如同死亡。

過了很長時間他才傷勢好轉,也禁不住搖頭苦笑,碑文演繹的幻境考驗持續增強,他估摸著,就算精神力熬過第三個空間,說不定還有第四個,甚至第五個……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恍然間,蒼老的話語傳來,低沉與壓抑,深深觸動了鈞天的心靈。

他抬頭,望向遠方暮氣沉沉走來的道袍老者,鈞天忍著虛弱爬起來,迎上去驚顫道:“老爺子,此言何意,難道您知道殘碑隱藏的秘密?”

老人身軀乾瘦,穿著陳舊道袍,滿臉皺紋,顫顫巍巍的坐下來,低語:“很久冇有看到,重走祖上路的年輕人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如果震耳發聵,很容易觸動人的心靈。

祖上路?難道是祖上時代的修行路?!

“這是什麼路?就是生命起源路嗎?不同於命輪起源……”

鈞天感到震撼,望著坐在黑夜下的孤寂老人,他沉默良久,試探問道:“老爺子,江凝雪小姐,走的也是祖上路嗎?”

夜風襲來,林中樹葉飄舞,空氣冷了幾分,也將老人的背影映襯的更加孤獨了,他緩緩搖著頭,輕輕一歎,說不出的落寞。

舉世誰還記得祖上路?誰還會堅信這一條路可以走得通,早已被世人評定為粗鄙不堪。

“敢問前輩,什麼是祖上路?”

鈞天虛心求教,他的命輪已經被封印,唯有這一條路才能走得通,同樣他現在更加堅信,這一條路也是登天大道!

“天大地大,需要自己去自然中體會,在生理極限中探索,不過,這一條路很難走得通,但相信會收穫果實,而這碑文中的傳承,現在還不是你能修行的。”

老人爬了起來,迎著黑夜緩慢遠去,那身影隱約間有些高大。

鈞天坐下來,默默思忖。

祖上路,已經漫長歲月無人再走了,更冇有前人的修行心得,也冇有前人可以給予他任何的指引。

但剛纔老人的話,對鈞天的啟發很大。

“在自然中體會,在生理極限中探索!”

“生命起源路,迴歸自然,砥礪前行,需要血與火的洗禮,風霜雷電的鍛造,生命才能更頑強成長,挖掘出肉身寶藏。”

鈞天坐在黑夜中,縱然他回家心切,但也清楚急不來, 如若營救計劃失敗,他們一家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特彆這次,黃家大動乾戈,集結強者都落敗。

而他肯定是寶藏區唯一的倖存者,可想而知一旦身份暴露,究竟會引來何等可怕的殺劫。

“我該走了。”

鈞天孤坐了一夜,清晨時分下山。

橋頭包子鋪,一如既往的生意紅火,上至豪門世家的貴公子,下至商販走卒,都是為了每天能一睹三大美人之一的墨晗。

“來十八個包子,三碗肉湯。”

瞧見進門的灰髮少年,店主老婦頓時拉著老臉,一天三頓都在這裡解決,不是惦記墨晗還能有什麼其他原因?

在老婦看來,包子鋪裡的男人冇一個好東西,心裡想的什麼她心知肚明。

“來了。”

墨晗一襲藍色長裙,身材曲線起伏,婀娜清秀,她的肌膚很白,晶瑩細膩,長長睫毛下眸若秋水,柔美的臉頰上掛著一抹笑意。

“墨晗你過來。”

店主老婦橫眉豎眼,對鈞天的成見很大,總覺得這小子天天來,不懷好意。

裡屋很快傳出爭吵聲,鈞天因為精神強大,撲捉到了些內容,竟然提到了黃龍虎。

“你這死丫頭,黃龍虎是什麼樣的人物?他讓你要去城主府作陪,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說不定你父親就能認你,以後你可就是城主的女兒了。”

店主老婦情緒失控,聽到這句話的鈞天有些沉默,老婦曾經是墨家的丫鬟,因為城主醉酒彼此發生關係,後來因為城主嫌她相貌平平,將其趕出城主府。

即便墨晗出生,這個城主父親從小到大也冇有來看過她一眼,可現在老婦讓墨晗前往城主府取悅黃龍虎,這對她的刺激很大。

墨晗出來的時刻,眼睛都哭紅了,楚楚可憐,惹得店裡的客人心痛不已。

“老闆,給我來一百個包子!”

鈞天起身走上前去,驚的包子鋪鴉雀無聲,餓死鬼投胎嗎?

墨晗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她攏了攏額前青絲,情緒稍稍平複,她白了鈞天一眼,道:“天天吃,不膩嗎?”

“能吃飽就行。”

鈞天壓低聲音道:“昨天看到黃龍虎去逛窯子了,你要當心點。”

墨晗怔了怔,望著打包離去的灰髮少年,她鮮豔的紅唇微微張大,冇想到小獵戶會作出這樣的提醒。

“我又能改變什麼?能拖一天就一天吧。”

墨晗低頭苦笑,這座城裡有太多人惦記她的美色,她明白現在還能安然無恙是因為城主,可現在麵臨城主府的要求,她根本無力反抗。

鈞天揹負行囊,前往驛站,將準備好的書信拿出。

雖然知道往家裡寄書信很危險,可實在擔心雲汐發生意外。

爺爺臨走前,曾經告知鈞天街頭的鐵匠是可以托付性命的長輩,如果鐵匠看到這封信就能認出他的筆跡,肯定會順利轉交給雲汐。

做完這一切,鈞天迅速出城。

蟄龍城往東五百裡,一片連綿不絕的原始山林,縱深足有上萬裡,撲麵而來的蠻荒氣象,震撼人心。

外圍區域隨處可見獵戶,但隨著漸漸深入,空氣中都散發危險氣機,非常壓抑。

這片大型獵場,蠻荒巨獸橫行,鈞天在城裡就聽說,一些學院經常組織學生在這裡展開生死曆練。

接下來,鈞天準備在這裡展開苦修。

轟隆!

北極氣候多變,暴雨傾盆,雷聲大作,獵場中氣候越發寒冷。

鈞天褪去上衣,在這風雨交加的山林中,劍胎貼背而行。

他覺得,和荒獸廝殺,就能激發出肉身潛質,以更快的速度攀登到命輪境九重天領域。

吼!

沉悶滾滾的獸吼傳來,一頭體型凶惡的黑熊立在前方,衝著向他走來的少年低吼,血色的瞳孔冷光四射。

黑熊還稱不上荒獸,因為最弱的荒獸也在吞霞境領域。

“實戰!”

望著前方凶神惡煞的黑熊,鈞天神情冷漠,向前狂奔,氣勢迎來大變。

“殺!”

他大吼,陽剛與霸裂,和黑熊近身廝殺,一拳頭轟了上去,臂膀肌肉收縮間,氣力滾滾,動輒可以崩斷鋼鐵。

黑熊被震的渾身氣血翻騰,發出狂暴的吼聲,隻不過麵前少年頗有戰鬥經驗,一腳踢在它的鼻子上,接連拍擺腿,向前猛攻。

這頭黑熊對鈞天構不成什麼威脅,短暫幾個回合他不想耽擱時間了,撲上去震裂了它的天靈蓋,讓其砸在地上。

吭哧吭哧。

鈞天揮劍,砍掉熊掌,這是難得的食材,能補氣血,強身健體,加速肉身成長。

雷聲滾滾的世界中,鈞天欲要展開正式苦修路的時刻,遠方傳來地動山搖之音,像是龐然大物在奔跑。

“該死,這裡怎會有荒獸?”

鈞天內心一驚,即便是最普通的荒獸他也極難敵得過,不得不迅速改變方向,向著全放山林全力奔跑。

山林廣袤,鈞天迅速穿行在雨幕中,但背後的荒獸如同具備智慧,緊追不捨。

吼!

又是一聲大吼,震的成片樹木搖動,漫天大雨都被吼的炸裂,場景極度駭人。

鈞天脊背發寒,偏頭髮現一頭黑暗巨獸,通體凶氣滾滾,毛皮帶著血,氣息慘烈無比。

一頭黑暗凶虎,滿身黑色毛髮亂舞,爪子踩的的地麵在猛烈搖動,但在他的背上馱著一名青年。

顯而易見,這頭巨虎是青年的坐騎,青年俯視著前方的少年,發出冷傲的話語:“你這個乞丐,藏的倒是挺深,可惜實力太弱,這般狩獵我都提不起任何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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