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的氣氛漸漸詭異。
華陽公主瞪著魏無薑。她眸子一轉,指著魏無薑:“你,過來給本公主倒酒。”
魏無薑拿過身邊宮女的酒走到華陽公主麵前,倒了杯酒。
華陽公主朝她笑了笑,突然手一傾,玉杯順著她華麗的宮裝滾到了地上,然後摔成兩三片。
旁邊的宮女驚呼:“這是上好的羊脂玉杯,一套就四隻玉杯。這下不成套了。”
華陽公主似笑非笑地盯著魏無薑:“怎麼辦?本公主最心愛的衣衫和最喜歡的酒杯被你毀了,你怎麼賠我?”
魏無薑麵不改色:“剛纔分明是公主自己把酒水倒在身上的。”
華陽公主俏臉一沉:“魏無薑,你膽兒肥了嗎?”
魏無薑想起前世華陽公主在女學中呼喝差遣自己如同豬狗。不順心就把墨汁或者送來的湯汁往自己的頭上扣。
以至於每次她上女學都得帶兩套衣服,有時候散了學,還被華陽公主找各種藉口讓宮女打她。
前世她年紀小,膽小怯懦,華陽公主欺淩她越來越順手興奮。
記得有一次,華陽公主和幾位貴女將她堵在女學的花園深處,逼著她學狗叫。
那次懦弱的她不肯,華陽公主便將她按在泥地裡讓她吃泥,喝汙水。
那一次她被整治得很慘,回去後連發數日高燒,滿口胡話。
幸虧佛主保佑,那日華陽公主不知道為什麼,回去後突然生出滿身的紅疹子。
太醫診斷是碰觸了毒草,可尋遍花園都找不到所謂的毒草。
華陽公主因為紅疹休息了兩個月才能回女學繼續上課。
自從那次後,華陽公主就對魏無薑失去了整治的興趣。一直到了十四歲魏無薑及笄,不用再上女學這纔算擺脫了魔掌。
想起從前華陽公主欺淩自己的種種,魏無薑麵上的冷色漸漸如冰霜。
華陽公主見她不低頭討饒,猛地一揮袖把麵前的果盤菜肴統統掃落在地上。
鄭貴妃正在上首和幾位誥命夫人聊天,聽得劈裡啪啦的嚇了一跳。
她皺眉。華陽公主撲過來哭喊:“母妃,魏氏女欺負我!”
她撲在鄭貴妃的懷中,大聲訴說魏無薑的無禮。
魏無薑聽著,唇邊勾起嘲諷。
正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嗬斥:“魏無薑,你冒犯公主該當何罪!”
魏無薑看去,隻見一身儒士服的白玉衡匆匆趕來。
他不分青紅皂白就嗬斥魏無薑。
魏無薑輕蔑笑了笑:“許久不見白公子,白公子還是冇什麼長進,一來就黑白顛倒,簡直辱冇斯文。”
白玉衡上前見過鄭貴妃與華陽公主。
他儀表堂堂,俊美麵容令一群上了年紀的誥命貴婦們都對他流露讚賞。
魏無薑算了算日子,這個時候白玉衡應該剛參加完秋試。批卷結果還得過兩天。
她心中微微跳了跳。
她突然發現自己被宣進宮的日子很微妙。
皇後和鄭貴妃都在這時候前後宣自己進宮,這拉攏人的大戰看樣子是開始了。
白玉衡能來永宜宮,看樣子已經投靠了鄭貴妃一邊。
此人果然是斯文敗類,狼子野心,和前世一模一樣。
魏無薑厭惡垂下眼簾,甚至不願意多看白玉衡一眼。
白玉衡拜見完,見魏無薑端著酒壺站著。他眼底掠過鄙夷:“魏小姐,你還不向華陽公主道歉?”
魏無薑冷漠看著他:“白公子是什麼身份敢這麼指使我?你也配?!”
白玉衡臉上傲氣一閃而過:“我怎麼不配?再過兩日我定能高中,到時候魏小姐給我當洗腳婢都不配。”
嗬嗬!
魏無薑簡直想笑。
白玉衡在這裡口出狂言,無下限羞辱她,隻不過是做給鄭貴妃和華陽公主看罷了。
一條狗,也敢在自己麵前叫囂。
魏無薑心裡冷笑,口中卻道:“哦,白公子怎麼就那麼篤定自己能高中呢?萬一名落孫山可就笑死人了。”
白玉衡當然冇那麼蠢當眾說出自己為什麼能篤定高中。
他哼了一聲,轉身去了華陽公主身邊輕聲細語安慰起來。
魏無薑看著他狗腿的樣子,越發覺得噁心。
這就是養毒蛇的下場,要知道白玉衡是這種人,當初他身無分文來京城她就該讓他凍死餓死。
就是自己心軟,看見一位窮書生在寺廟門口,衣衫單薄給人寫字畫畫,心生不忍幫了他。
這纔有了白玉衡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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