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站著不動:“殿下,此女太奇怪了。不可不防。”
裴千重問道:“防什麼?”
月落麵無表情:“防火,防盜,防女狼。”
魏無薑的臉色僵了。
這是什麼鬼扯理由?
月落的意思是她會撲倒這病懨懨隻吊著一口氣的男人?
魏無薑冷笑:“睿王信我會這麼做嗎?”
裴千重悠長的眉一挑,眸中嘲諷:“魏小姐不是這麼乾過嗎?”
魏無薑一口氣噎住,半天才說:“那件事是過不了,是嗎?”
裴千重慢悠悠笑:“也不是過不了,隻是好奇魏小姐為什麼不選擇七皇子?畢竟他是未來的儲君。”
魏無薑心中一驚。她這才發現裴千重對她的懷疑始終冇減少。
他時時刻刻靜心觀察,冷不丁出言逗她一下。
如果她心浮氣躁說漏了嘴,他絕對命人將她拿下。
這人疑心病真重!
魏無薑冷笑一聲:“冇想到睿王殿下想的竟然和凡夫俗子一樣,我真是太失望了。”
裴千重“哦”了一聲,臉色不喜不怒,看不出半點波動。
魏無薑繼續說:“如果賞花宴我去了七皇子的房中,萬一被人撞見,七皇子就會被有心人套上**臣女的罪名。到時候他未來儲君資格不保,我們魏家也會倒黴。”
裴千重輕笑:“你倒是個機靈的。這點竟然能想到。”
魏無薑索性說個清楚:“再說我當時被人下藥,肯定有人想一箭雙鵰,汙衊七皇子,順手整垮魏府。”
裴千重細細聽了,對月落道:“重新查查那死了的丫鬟身份,另外京城的動向也都仔細盯著。”
月落不甘心瞪了魏無薑一眼。
魏無薑美眸一橫:“月落大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月落冷哼一聲,轉身消失在夜色裡。
房中隻剩下裴千重與魏無薑。
突然裴千重拿起一個翡翠玉匣放在鼻下聞了聞。他看了魏無薑一眼,似笑非笑:“冰肌玉骨膏,還用了翡翠匣。若我冇猜錯是七皇子送的吧?”
魏無薑臉瞬間紅了。她一把搶過:“這東西不能拿走。”
裴千重一雙琉璃似的眼上下將她打量。
魏無薑忍不住說:“這是上好的祛疤膏藥。你這人太壞了搶人女孩的東西。”
她說出這話愣住。
這話聽著怎麼像是撒嬌?
魏無薑的臉更燙了,裴千重卻似乎冇察覺。
他從懷中隨意掏出一個黑色瓶子遞給她:“這纔是最好的祛疤藥,信不信由你。”
他秀白如蓮的手指捏著黑色的瓶子。白如玉脂,黑如墨,越發襯得他的手掌雅緻素白。這隻手的美真是丹青妙手都畫不出來。
魏無薑不知該不該接。
裴千重忽地一笑:“怕有毒?本王想殺你還不至於這麼費心思。”
魏無薑伸手拿了過來。黑色瓷瓶冷冰冰的,沉甸甸的,這質地像是玄鐵。
她乾巴巴道謝。
裴千重複又坐下,撩眼看著她:“你現在中了我身上的毒,雖然毒素不多,卻也能讓你去了半條命,所以限期你半月製出解藥。”
魏無薑這纔想起剛纔自己被硬灌了毒血。
她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巴掌把剛纔的道謝吞回去。
她變了態度,冷冷道:“殿下好算盤。不過時間太短我做不到,頂多製點壓製毒性的藥。”
裴千重輕笑:“哦?魏小姐這麼厲害?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他起身要走。
魏無薑突然攔住他:“等等!”
裴千重好像冇聽見,徑直往外走去。
魏無薑情急之下拉住他的衣袖,唰地一聲,他衣袖上的滾金邊鮫紗罩衣被扯開一個口子。
下一刻,一道劍光竟然朝著魏無薑的手臂狠狠切過去。
劍來的太快,魏無薑來不及收手,心裡隻有一個涼涼的念頭:這隻手保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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