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薑坐在車廂讓馬車往城南走去。
前世她記得白玉衡的小青梅沈園就住在城南的烏衣巷。
她今天就是去會一會這沈園。
前世沈園深的白玉衡信任,白玉衡則靠著沈園的長袖善舞巴結了宮中貴人,還一次次將自己的名聲抹黑到底。
重生一次,她怎麼會這深藏不露的白蓮花繼續藏著呢?
敵人當然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纔好玩。
……
“大小姐,到了。”車伕提醒。
魏無薑扶了扶鬢邊的步搖,整了整身上這一身價值百金的錦雲紗,這才婷婷嫋嫋下車來。
她的到來令整條巷子瞬間令人覺得破爛不堪。
魏無薑順著記憶慢慢往前走。
她一邊走一邊對春翠歎氣:“哎,聽說宮裡有一位老繡娘住這裡,也隻有她會失傳已久的雙麵繡。如今宮中皇後孃娘壽辰將近,我想繡一副百鳥朝鳳圖作為獻禮。如果找到那繡娘,我願出百金。”
很快,烏衣巷就傳遍了在這裡深藏一位會雙人繡的老繡孃的訊息。如果找到了不但有豐厚的賞金,還有機會在皇後孃娘麵前露臉。
……
不到半個時辰一位素衣俏麗的女娘就怯怯站在魏無薑麵前。
她身形纖薄,腰肢不盈一握。未施脂粉的臉上雙眸明媚,充滿著冇有見過世麵的清澈愚蠢。
魏無薑笑了。她知道麵前的沈園不過是偽裝的小白蓮。
能讓野心勃勃的白玉衡心甘情願當裙下之臣的小白蓮,不是一般人物。
沈園怯生生:“魏大小姐你要找的人是我娘。”
魏無薑的吃驚恰到好處:“原來是你娘啊!太好了!”
她握住沈園纖細的小手,如獲珍寶:“我真是有福氣。”
沈園偷看了一眼魏無薑頭上的珠翠和身上的華服,眼底的羨慕怎麼都藏不住。
魏無薑心中冷笑:她當然知道那個老繡娘就是沈園的老孃。
沈園如果不是有這一手絕技,白玉衡又為什麼留她呢?
現在她搶在了先機,看白玉衡冇了沈園這張牌要怎麼玩。
她想著,一抬手。春靈就雙手捧著紅布包著的銀子。
沈園圓溜溜的眼睛亮了。
這輩子她都冇見過這麼多銀子!
不過沈園果然有兩把刷子,麵對重金誘惑十分淡定。
她推辭:“魏小姐,無功不受祿。”
魏無薑立刻黯然:“看來沈姑娘是不相信我們侯府的誠意了。”
沈園躊躇:“不是……”
這時外麵傳來了白玉衡氣急敗壞的聲音:“阿園,你彆聽她的鬼話!”
大門外,白玉衡氣喘籲籲趕來,斯文的儀態全無。
沈園看見白玉衡,欣喜:“玉衡哥哥!”
白玉衡趕緊把她拉在身後,怒視魏無薑:“魏小姐,你我既然無緣分,為什麼還要來這裡為難阿園?”
魏無薑故作不安:“沈姑娘可是我花了重金請來的繡娘,我怎麼會為難她?”
她花容黯然:“是我的錯。我竟不知道白公子與沈姑娘認識。讓白公子以為我是因為婚事不成遷怒無辜的沈姑娘……”
她說著抬袖擦淚,泫然欲泣的樣子惹人憐惜。
四周圍觀的人紛紛同情她。
“看這樣子分明是這姓白的腳踏兩條船,辜負了魏小姐。不然怎麼婚事不成?”
“沈姑娘看樣子也是被矇在鼓裏的。嘖嘖,男人啊。”
“忠勇侯為人正直,為國為民,他不認可的女婿肯定有問題。”
“他竟然汙衊魏大小姐是因為嫉妒為難沈姑娘,這紅口白牙造謠真是隨口就來啊。”
“……”
白玉衡愣了下。
沈園低聲說:“玉衡哥哥,魏小姐來找我當繡娘給皇後孃娘繡賀禮呢。她冇有為難我。”
白玉衡立刻說:“你彆信她的鬼話。她隻是誆騙你去府上受苦。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烏衣巷裡,等我功成名就之日就會接你出去。”
沈園聽了嘴角不耐煩撇了下。
她的動作很細微,不過卻被魏無薑眼尖看到。
魏無薑故意環視了一圈四周破破爛爛的木屋,歎氣:“白公子,這地方這麼不好,怎麼能委屈沈姑娘這種清水出芙蓉的清秀佳人呢?你就不怕她出意外?”
白玉衡俊臉陰沉沉的:“魏無薑,你這是在威脅嗎?我就知道你下一步要對付阿園。”
他對沈園說:“阿園你彆怕,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
魏無薑聽了,委屈道:“罷了,既然白公子不同意沈姑娘去侯府,那我就告辭了。”
她說完示意春靈拿走那包銀子。
果然,沈園的臉上掠過痛心。她悄悄扯了扯白玉衡。
白玉衡俊臉僵著。他當然也看到了那一包銀子。
他心中暗恨。如果是從前這包銀子定是自己的。可恨一向怯弱木訥的魏無薑竟然開竅了,婚事告吹,現在根本冇有人資助他了。
想到這裡,白玉衡的臉色更加難看。
魏無薑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頭。
白玉衡以為她對自己情根深重,依依不捨,臉色立刻有了幾分得意。
他高傲抬起下巴:“魏小姐,我知道你對我一往情深,但奈何我深愛阿園,實在是辜負了魏小姐的深情。你侯府雖財大氣粗,權勢滔天,但卻也不能左右我對阿園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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