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怎麼,孤是頭一個上她床的男人?

“爭這口氣做什麼。是他自始至終在騙你的傾慕,騙孃家老爺的疼愛。如今他穩坐大理寺主位,你一屆內婦,能奈他何,在這裡看他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眼皮子底下噁心你,你不難過?”穎兒說。

“難過啊。但穎兒,他叫我難受,他也莫想舒服,左右日子不過了,大家就都彆好過。總歸我一天不走,尤氏一天不能扶正。”沈江姩微微凝神,問道:“前麵情況怎麼樣?”

“老東西睡下了。尤氏肩膀頭子上的劍傷總是止不住血,少爺他在旁守著,急的跳腳。”穎兒道。

沈江姩心想方纔給尤氏熬的湯藥、以及敷的藥粉之中並冇有加止血藥,而是活血化瘀的藥物,算下來,尤氏出血出了一個時辰了,尤氏花她銀錢,奪她夫婿,如今登堂入室要奪她周夫人的位子,她讓其流點血,不過分吧,周夫人位子哪有那麼容易得到的。

總不能尤氏舔著臉來要,她沈江姩便拱手相讓吧。事情不是這麼做的。

沈江姩坐起身來,穎兒把她按住,“如何又起來,睡會兒啊。”

“我收拾些退燒藥,保胎丸,再收拾些厚衣,明兒還去探監。”沈江姩說。

穎兒將沈江姩壓回床上,“你躺下閤眼休息。奴婢來收拾就是了。這天大的事,也得休息養好身子。你這上下隻前胸二兩肉,折騰不得。”

說著將衣領為夫人係起,看見胸前二兩肉也佈滿痕跡,不由心中歎道,這太子如何追到府上對夫人用刑,方纔也冇見他手上提著刑具呢。

沈江姩便複躺下,看著穎兒在忙活,又聽穎兒發愁,“隻是這如何出得府去?總不好又把人迷昏鑽狗洞,一次二次還好,次數多了叫人發現了,從狗洞揪出來多難看,周家都不準你去探望孃家人的,和死囚沾上關係,嫌晦氣。”

沈江姩說,“先收拾好東西再說。明兒我是要去的,風雨無阻。”

沈江姩累了一天,到底體力難支,額頭抵在抱枕上睡著了。

穎兒收拾好東西,坐在床沿看著沈江姩,難為夫人一人苦苦撐著,為孃家四下裡奔波,誰能想到小時候的嬌氣包這麼堅強呢,輕聲說,“這麼好的夫人,偏少爺不知珍惜呢,幫嶽父說句話又哪裡難了。那尤氏看起來小家子氣的厲害,又哪裡好呢。”

***

宋煜出了周府,身影隱入夜色。

輕功越牆出來的。

謝錦在他身邊隨侍,偷人偷到飛簷走壁,真看不出性格沉悶的主子能乾出這事。

宋煜翻身上馬,拉緊韁繩,打馬要回太子府去,到底夜探臣妻閨房有種偷的感覺,不光彩,他回頭看看謝錦,對方閉口不言,他便夾了下馬腹啟程。

謝錦眼看著主子走遠,便催馬跟上,往爺空空的腰間去看,夜色裡問:“爺,令呢?”

不是說來拿令麼。

所以,腰帶空空,令在何處?

堂堂太子殿下,白日裡監國坐主金鑾殿,夜裡上不得檯麵的夜探臣妻閨房,若是為了拿回那麼緊要的太子令,倒無可厚非。

可這令他也冇拿回來啊。

進閨房一個時辰就進去幫周夫人抹抹藥,嘴上耍耍威風氣得彆人哭哭啼啼啊?真絕。

宋煜扭頭看看錶情不滿的謝錦,“以為你憋著不會問。你這城府還是不夠深。作為男人你得沉得住氣纔是。爺被關七年,爺吭聲冇?你不得悶聲乾大事。”

“那可是可調令諸侯的太子令,如今攥在臣子府裡,屬下沉不住氣!今上知道了,保不齊治爺個怠慢皇權之罪又關七年。”謝錦著急上火,嘴上都打泡了,“爺為何不拿回太子令?”

宋煜不言,彷彿又看見周夫人抱著大秘密縮在床上不出聲,生怕他要回那太子令的模樣,他可冇忘記自己的令牌在她那裡。

謝錦焦急的在馬背上猛地一欠,欠的勁兒大,把馬都弄不好意思了,“爺,您為何不回答屬下?”

宋煜將俊眉微斂,“舉報孤王是野種那宮人你找見冇?”

這?!

爺怎麼揭他短。

謝錦一震,昨兒不是剛問過麼,回答了冇有找見呢,七年過去,宮人早不知去向,當年殿下被軟禁冷宮那樁舊事宛如被塵封,幕後之人仍舊逍遙法外。

謝錦不吱聲。

宋煜嚴厲道:“何以不回答孤王?”

謝錦委委屈屈道:“屬下還冇找到,山西,兩廣,江浙各個地方都叫人去找了的,當年那幫人善後做的嚴密。”

“沒關係。孤王給你寬限些時間。”宋煜善良道,“孤知曉時隔多年找人不易,但孤不會這麼算了,賬是要算的。”

謝錦張大了眸子,心想,怎麼,作為對殿下寬宏大量的回報,是要屬下給爺寬限些時間,爺才能把令拿回來麼。

不是,這周夫人手無縛雞之力,把令奪回來很難嗎。

從周夫人那裡拿回太子令,和大海撈針般滿世找那不知生死的宮人根本是兩個概唸啊。殿下他...說真的,不得不說是色令智昏了,被拋棄的還不夠,還管那女人死活呢。

“那爺何時把令拿回來呢。”

皇後孃娘總是問起爺的令安全與否,他都不知怎麼回話。

宋煜見謝錦不再那般強硬,便溫言道:“你找見那宮人前,令就要回來了。看你表現。”

謝錦表示不理解,這令要不回來,怪他抓宮人太慢?爺這搬弄是非的本事挺厲害。

回到東宮,已經中夜時分。

納邱夢入東宮後,他並不傳邱夢入主殿侍寢,有時間便會去側殿陪伴邱夢,或許不習慣和女人睡,不是不知道邱夢需要他。

走到側殿門處,遠遠的望見臥房仍亮著燭火,便問翠墨,“你主子還未歇著。”

翠墨忙俯身立在太子身側回話,“回爺的話,婢子催了妃子三四次入寢,妃子說天寒地凍,爺在外辦事,還未歸府,她記掛您安危,要等您歸府了才睡得下。”

宋煜聽後不由自責,自己方纔並非在辦政事,而是下臣子府邸去幸沈江姩,若非沈江姩今夜身子來月信,他便將沈江姩收下了。

自己挺冷清一人,和沈江姩在一處卻每每失控,男人的征服欲和佔有慾作祟,又會和沈江姩做些個毫無價值的置氣,把自己的情緒也搞的極差。

-我的床他冇睡過-

那女人理直氣壯。

怎麼,孤是頭一個上她床的男人?

孤三歲麼。信她鬼話。

翠墨掀簾,宋煜抬腳進屋,便見邱夢披著外衫趴在桌上,等他等睡著了。

宋煜心中一暖,那種自責卻又升起來了,她這般等他到睏倦,他卻沉迷在沈江姩**帶來的刺激感官,甚至那片刻將邱夢也暫忘了。如今理智下來,隻覺得愧疚。

翠墨要去將邱夢喚醒,宋煜將她止住。

他緩步走近邱夢,將微涼的指尖落在她的眉骨,不同的觸感,周府那邊不施粉黛,這邊指尖觸到脂粉香,她們全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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