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跟出資方的會麵讓不少人心裡篤定鬆間傳媒要捧人,卻好奇沈知意是究竟怎麼被鬆間傳媒看上的。
“知意啊,”郭廷得知劇本被修改的訊息後嚇了一跳,萬萬冇想到這次的受益者居然是沈知意,她有這靠山怎麼不早說?
“你跟鬆間傳媒的秦總認識?”
鬆間傳媒是老牌娛樂公司,秦方儒上位後更是鮮少簽新人,也冇聽說他主動捧過誰,這次突然投資劇組的事兒在圈內引起不少議論。
“不認識,”沈知意實話實說,她確實不認識秦方儒。
“嗨呀你怎麼不跟我說實話,”郭廷笑得意味深長,“你要是跟秦總關係好那什麼資源得不到?你實話跟我說,秦總對你有多上心?”
是一時興起隨便玩玩,還是打算多給她點好處呢?
沈知意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如果她真的有秦總做靠山,他會和公司一起再次想法拉攏她,以此傍上秦方儒給公司拉投資。
“在談這件事前,我有另一件事要跟你談。”
郭廷有心哄她和盤托出,態度也異常好,聞言連連點頭,“好,你說。”
沈知意從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檔案,抬眸直視對方,語調平平,“我要解約。”
“解……解約?”
桌上放的還真是一份解約檔案,條條框框寫得分明。
郭廷冇想到她居然還有這一招,氣急反笑,表情陰狠下來,“沈知意,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傍上金主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跟公司的合約還有半個月,少一天你都不能走,想解約?冇門!”
他聲音很大,氣勢洶洶,沈知意卻冇有被他強勢的姿態嚇住,隻屈指點了點桌上那份檔案,“我在公司的這幾年收入三七分,公司七我三,就算是這樣還有好幾個廣告代言費用冇有打到我卡上來,這是其一。”
她麵無表情地一一細數,“公司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擅自替我簽署出演合同,一共有五部戲的戲約是公司以我的名義簽下的,這是其二。”
“作為公司的演員,公司有義務幫我公關維護形象,但你們非但冇有,還買通營銷號捏造虛假事實,對我人身攻擊,這是其三。”
沈知意淡淡道,“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公司毀約不作為在前,我解約有問題嗎?”
“沈知意,”郭廷咬牙切齒,“你還挺會計較,公司替你簽合約是在為你的演藝道路添磚加瓦,冇給你的代言費也隻是暫扣,至於買營銷號黑你?你有什麼證據?”
他沉聲警告,“你彆想跟公司作對,冇好果子吃,老老實實度過這半個月。”
沈知意嗤笑,已經預料到半個月後解約時的場景,“到時解約訊息傳出,你們再把我黑成過錯方?”
她對公司的手段已經很瞭解了。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跟公司強行解約?”
郭廷嘲諷地扯扯嘴角,“就憑你背後的秦方儒?”
沈知意偏過頭,“跟秦總無關。”
就算她背後有人,那位也該姓裴——不知他海外生意談得還順利嗎?是不是已經將她拋之腦後消氣了?
“沈知意,我最後奉勸你一句,就算有人給你撐腰,你想要跟公司解約也不是件容易事,公司的法務部不是吃白飯的,我倒要看看誰敢接你這個案子。”
“不勞你費心。”
沈知意站起身,“說到底你也隻是個打工的,就彆再這兒狐假虎威了。”
“沈知意!”
人已經走遠了。
或許是想給她點顏色瞧瞧,冇多久公司的法務律師就來找沈知意了,還特意來的劇組,是擺明要把事情鬨大,讓外人看儘熱鬨。
廖媛擋住彆人往這邊窺探的目光,“你真要跟公司解約,不能再等等嗎?”
說來也就半個月。
沈知意搖頭,這幾天的時間已經跟這位金牌編劇混熟了,說話也隨意些,“我已經通過了《魅鏡》的試鏡,想要參演這部戲就得先跟公司解約,否則公司不會同意的。”
她跟公司解約是遲早的事,公司知道她一心要走,絕不會讓她得償所願,相反,公司還要想法子用解約這事繼續攻擊她,撇清所有關係。
廖媛驚訝,“原來孟導心儀的那位女主角是你啊,我還好奇他從哪裡又挖到了璞玉。”
“既然這樣,你找好律師了嗎?”
話落,沈知意的手機收到訊息,跟她約好的那位律師突然推辭不來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公司在施壓。
沈知意冇有猶豫,打算繼續聯絡其他律師,這時秦秘書卻突然給她發了一個律師的名片。
“沈小姐,有事可聯絡這位律師。”
是裴彧安排的嗎?他怎麼知道自己恰好需要一位可靠的律師。
公司的律師在催促了,沈知意冇有時間跟秦秘書詢問,直接聯絡了那位律師。
——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絕裴彧的好意,儘管她有許多個讓自己拒絕的理由。
律師來的很快,簡單看過檔案後便直奔主題。
“這個公司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細節處理得很好,想要告它恐怕不會那麼順利,它會趁機拖延時間到正常解約的時間,從而阻止你跟新劇組簽約。”
沈知意往桌上放了支錄音筆,“關於公司強迫我接戲,故意拖延廣告費不發,我有證據。”
她不是傻子,公司那麼對待她早就讓她生瞭解約的心思,隻是一直顧忌霍恒。
“有證據就好辦了,”律師露出輕鬆的笑,“打官司時間上劃不來,你進新劇組要緊,我們拿這個跟他們談判。”
公司違約的事情這麼多件,隨便曝光幾個就會引起公憤,想來他們也懂得這個道理。
因為這支錄音筆和律師出色的談判能力,事情進展格外順利。
結束後,沈知意送律師出去,“謝謝您過來解我燃眉之急。”
律師一笑,“分內之事。”
他是裴氏的律師,大小官司打過無數次,不過跟娛樂圈掛鉤的還是頭一遭。
他跟老闆彙報情況,多說一句,“沈小姐很機敏,冇有她的證據這個官司要難辦不少。”
時差影響,窗外已是深夜,裴彧握著電話聽筒,姿態慵懶。
“她自然是好的。”
除了不喜歡他這一點,無可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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