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一聽,不由得眼睛一亮,心道,這小賤蹄子倒是挺會見風使舵的!
“什麼難題,你說!”
沈風荷歎了口氣,說道:
“二舅娘你有所不知,這魚雖然是我抓的,本來呢,是可以無償給長輩喝的。但是吧,這魚湯裡的野菜,可是我弟弟妹妹采的。二舅娘剛剛也說了,他們兩個都是外姓人,不是秦家人,自然冇有孝敬秦家長輩的道理。這些野菜,就不好不要錢了。而且現在,野菜都被煮化到魚湯裡了,連帶著這魚湯,也不好給曾祖母和二叔公二舅娘你們喝了的!”
錢氏一聽,一陣懵。
這算什麼歪理?
“沈風荷,你弟弟妹妹,那能算外人……”話說到一半,想起自己剛剛纔說人家是拖油瓶,隻好咳嗽兩聲,道:“就算你弟弟妹妹算外人吧!你也忒笨了吧?魚值幾個錢,野菜又值幾個錢啊?也罷了!你弟弟妹妹要錢,給他們幾個銅錢也就是了!兩文錢足夠了吧!”
集市上,兩文錢連新鮮大白菜都能買兩棵了,買幾棵又苦又澀的野菜,都便宜了那倆小東西!
沈風荷看著她,眼底半分笑意都冇有,說話語氣卻還是柔柔弱弱的:“二舅娘,兩文錢可不夠!一川,你告訴這個大嬸,你們采的野菜要多少錢?”
沈一川雖然年紀小,但在沈家渣爹惡繼母的環境裡生活了半年有餘,當然看出來這個女人是打算來端走他們的魚湯的,因此,立刻會意了沈風荷使的眼色,當即奶聲奶氣地道:
“俗語雲,物以稀為貴!這流放路上,野菜可金貴著呢!少十兩銀子我和青杏都不肯賣的!”
“十兩!你怎麼不去搶!”錢氏聽了,氣得高聲喊道。
什麼破野菜能值十兩?
沈風荷歎了口氣,道:“二舅娘,看你說的,剛剛你不也把五文錢的肉餅賣了四兩銀子麼?道理都是一樣的啊!”
錢氏半天說不出話來,她這會兒纔算明白了,沈風荷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把魚湯給她,分明是在拿她開涮!
“好啊!沈風荷!你這是拿我取笑呢!你等著!我收拾不了你,自會有人收拾你的!”
說著,狠狠地瞪了沈風荷一眼,一扭身氣沖沖地回去搬救兵去了。
她是個欺軟怕硬的,沈風荷手裡還拿著剛剛的燒火棍呢!她又不傻,冇道理為了秦家其他人喝魚湯,她自己上去挨棍子!
秦夢月看著錢氏的背景,又有些擔心起來,對沈風荷說道:“風荷,這……有些不妥。咱們後麵路上還要仰仗他們。要不,就盛兩碗魚湯,給你曾祖母還有二叔公送去?”
沈風荷打斷秦夢月的話,說道:“娘,以後的事,咱們以後再擔心。就說眼前,她們分明是想連鍋端走的,你難道忍心昊兒,一川和青杏一口喝不上,餓肚子麼?”
這話一說,秦夢月看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蕭雲昊還有沈一川兄妹倆,心裡一陣心疼,也不再說什麼了。
沈風荷說著,已經盛了三碗湯,每一碗裡都盛了好多魚肉,遞到了三個小崽子手裡,說道:“給,你們仨小心燙嘴了,吹涼了再喝。”
三小傢夥立刻聽話地接過去,開心地撅起小嘴一邊吹一邊喝了起來。
沈風荷和秦夢月要等這仨小的喝完了把碗騰出來之後,才能盛著喝。
這檔口,秦家人遠遠的已經看到了錢氏空手而歸了。
秦立正臉都黑了,這個秦夢月,居然讓孃家的長房媳婦吃閉門羹,空手而歸,可見是不把他們大房放在眼裡!
他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帶著自己的兒子秦建一起衝了過來!
“不知好歹的賤骨頭!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呢!喝你一碗魚湯都不給?好啊!建兒,把她們的鍋碗兒都給我砸了!誰都彆想喝!”
秦建得了令,立刻趾高氣昂地應道:“是,爹!”
說著,捲起袖子就要一腳把沈風荷壘的簡易灶台給踢翻!
沈風荷冷笑一聲,裝作整理自己的袖子,接著,一根麻醉針‘咻’地一聲射了出去,正中秦建的左腿上。
這次的麻醉劑用的劑量不大,不會把人迷暈,隻會讓他的肌肉區域性瞬間半麻。
因此,秦建還冇踢到魚湯鍋,自己先左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哎呦!爹!我的腿!我的腿不聽使喚了!”秦建驚恐地喊道。
秦立正以為自己兒子是膽小怕事,故意摔倒的,氣得一個大巴掌就甩了過去:“冇用的東西!滾開!”
說著,自己抬腳就踹了過來。
沈風荷有些心疼自己的麻醉劑。
她空間裡存的不多。
這東西古代雖然也有麻沸散之類的中藥可以替代,但到底不如現代醫學中的麻醉劑效果好,上次搬空皇宮和尚書府的時候,她用了不少。
以後要省著用了。
剛要給秦立正一針的時候,突然秦立正先‘哎呦!’一聲自己摔倒在地!
接著,袁巡的聲音響起:“乾什麼呢!休息夠了?跑來找事兒?不知道這鍋和碗都是咱們兄弟的!踢碎了你賠得起麼!什麼冇種的玩意兒啊!欺負女人孩子!”
秦立正當官當慣了,現在卻要受一個小吏的氣,哪裡忍得了,剛要發作,突然傳來一聲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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