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喚李胤大哥,不考慮。
楚煙隻是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朝左前方的紅玉看去。
能當花魁的,樣貌自然都不錯,與她張揚嫵媚的樣貌不同,紅玉是嬌弱溫柔的類型,膚白貌美。
身份擺在這兒,李胤的態度又是如此,此人對她根本冇有任何威脅,故而楚煙隻是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一轉眸,就瞧見楊益正瞪大個眼睛看著她。
不僅是他,一旁肖倓也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他們實在太好奇了,旁人不瞭解李胤,他們卻是瞭解的。
他們這個大哥,看上去放z蕩不羈甚是風流,可事實上這麼多年,隻有一個紅玉能近他的身,而且是在有外人的時候。
他常年在怡紅院裡待著,身邊又隻有一個紅玉,打他主意的姑娘自然不少,然而無論那些姑娘怎麼勾z引,他也是不動如山,心情好的時候,會奚落的那姑娘無地自容,掩麵而逃。
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個滾字就將人打發了。
而現在,他不僅擁著一個姑娘過來,而且還對人家姑娘動手動腳,剛剛雖然舉高了鬥篷遮擋,可那動作誰都瞧的出來,他這是偷親的。
跟個登徒子似的。
他們還在這兒,便是如此,私下裡還不知道把人家姑娘欺負成啥樣?
如此猴急如此孟浪,與平日裡判若兩人,這讓他們如何不好奇?
而且,這姑娘雖然隻露了一雙眼睛在外,可那飽滿的額頭,雪白的肌膚,靈動的眼神,一瞧就是個大美人。
他們與紅玉相識也有數載,見識過李胤對待二人的差彆,如何不明白李胤的意思。
二人看了看楚煙又看了看紅玉,心頭一陣唏噓。
楚煙瞧見二人的眼神,便知他們是在拿她與紅玉對比,心頭頓時有些不滿。
不過很快又釋然了,他們不知曉她的身份,如此對比也是正常,再者,依著她現在的處境,雖不至於同一個風塵女子相比,但本質上是差不多的。
她垂了垂眼眸,眼神暗淡下來。
李胤瞧著她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開口道:“你可知道,今日為何來了這麼多人?”
楚煙聞言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抬眸看他:“為什麼呀?”
李胤笑了笑:“你猜。”
楚煙:……
好想打他!
肖倓看著兩人,解釋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今兒個這個清倌有些特彆,她乃前太子少傅之女,因得罪了左正一,滿門抄斬唯有她一人活了下來,淪為娼妓。”
聽得這話,楚煙頓時心驚:“所以,今兒個這些貴公子,都是衝著她來的?”
“對。”
李胤看著她道:“如今這個世道,女子的美貌未必會是福氣。”
這纔是他今日帶她來的目的。
楚煙聞言不說話了,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鳴鼓聲,唱賣開始了。
簡一在外間喚了一聲,李胤淡淡道:“開門吧。”
房門被打開,他們的房間正對樓下的高台,大半個怡紅院儘收眼底。
紅玉停了撫琴,看了李胤懷中的楚煙一眼,黯然的收回目光,朝樓下看去。
芸娘風情款款的上了台,笑著宣佈了唱賣開始。
這賣的,不是清倌,而是她們的初夜。
雖說如今這個世道的風氣,對女子的清白看的並不重,但男人的劣根性擺在那兒,還是有很多人一擲千金,隻為一個初夜的。
最先上台的,都是些尋常清倌,唱價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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