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淵死的時候,隻有16歲。
她是被人吊死的,所以成了吊死鬼。
做鬼之後,她才知道在槐樹上吊死的鬼,地府不收。
槐,從木,鬼聲,乃靈精之樹。
她的魂魄附著在槐樹上,隻有等待下一隻吊死鬼出現,才能去地府投胎。
偏偏這處院子自她死後,就被一把銅鎖鎖了起來,彆說吊死鬼了,就是連個活人都看不見。
老天爺似乎有意把她困在這棵槐樹裡,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做人時不順,做鬼亦不順,謝玉淵心裡恨得不行。
更讓她恨的是。
每夜,子時。
有個來自異世的吊死鬼,天天纏著她講醫術之道,用針之道。
還天天在她身上左戳一針,右戳一針,把她渾身紮得跟蜂窩煤似的。
這樣痛苦的日子持續整整六年。
六年後。
月圓之夜。
斑駁的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響,
謝玉淵一看來人,身上根根汗毛豎起。
她怎麼會來?
白衣女子立在槐樹下。
那一瞬,世間萬般鉛華,也難掩她臉上的那份落寞。
她將手中的麻繩往槐樹上一套,用力打了個死結,又搬過一塊大石,慢慢將脖子套了進去。
謝玉淵嚇得魂飛魄散,眼睛要從眼眶裡瞪出來。
她等著下一個吊死鬼的出現,冇想到竟然等來了她的母親。
謝玉淵心痛如裂,扯著嗓子喊拚命的喊,“娘……娘……”
人鬼殊途。
她喊破了嗓子,冇人能聽見。
玉淵的眼淚落了下來,她離那棵槐樹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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