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瀾正色道:“大哥,若是戰家的嫡長子成了駙馬,你手中的部分兵權就會被收回,你想過父親嗎?”
戰輝怔怔地看向戰瀾,他從來冇想到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會有如此的見識。
宣武帝表麵上是讓他娶公主,但是其實是為了削弱戰家軍的實力。
戰瀾凝重問道:“而且,若是我說,有可能這部分兵權會落到戰鵬手裡,大哥又當如何!”
戰輝終於開口了,“若是戰鵬將我的畫像托人帶到長公主那裡,他可謂居心叵測!”
“你是如何得知此事?”戰輝急切地問道。
戰瀾歎氣道:“我那日看到畫師來府上了,說是給戰鵬畫像,但是他卻偷偷來看了你,而且長公主來府裡,就證明畫像已經被她看到了。”
戰輝的手死死攥緊,一直以來,他對戰鵬的許多做法可以說看不上。
在軍營裡,戰鵬收買他的人,他也全當看不見。
因為這些事情,對他來說都在可操控之中。
他知道戰鵬渴望權力,但是冇想到竟然將主意打到了他的婚事上。
思考一下也想得通了,戰家處死了他偷情的母親,所以戰鵬才伺機報複!
“瀾兒,你坐下,長公主我也不想娶,我們想辦法。”戰輝正色起來。
戰瀾開口道:“大哥,你身上的紅疹不是什麼病,也不會傳染,但是我必須裝作被你傳染的樣子,你才能暫時避開長公主一陣子。”
戰輝給戰瀾倒了一杯水,“可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戰瀾微笑道:“大哥,若是你已經有心儀的姑娘,在冇有見到長公主前,快速定下婚約,就好了!”
戰輝看了戰瀾半天,隨後羞紅了臉,窘迫開口道:“瀾兒的意思是和你定下假婚約?”
戰瀾無語,一把拍在戰輝的胳膊上,“大哥,我們倆不行!”
她和親大哥,就算是定假婚約也不行啊!
將來,若有一天她的身世告知天下,那豈不是要被世人恥笑!
戰輝失笑,“哎,大哥也就是隨口說說,哪能拿你的婚事看玩笑啊!”
戰瀾探過身去,小聲道:“大哥,你覺得楚音怎麼樣?”
“我不喜歡她,也不想壞了人家的名節,而且人家已經有婚姻在身,這樣不道德不光彩的事情,咱戰家人不能做。”戰輝拒絕道。
戰瀾尷尬地笑了笑,“嗬嗬,是啊,她還不一定同意呢!”
戰輝點頭,“先這樣吧,事發突然,你容大哥好好想想,我們用病症先拖著,你把藥粉給我,若是長公主再來,我就給自己下毒。”
“眼下,也隻有這樣了。”戰瀾把藥粉從袖子裡拿出來,遞給了戰輝,囑咐道:“一次服下綠豆大小的量即可。”
戰輝點了點頭,“瀾兒,此事不用給父親提起。”
戰瀾點頭,他們倆都知道戰北倉對於宣武帝忠心耿耿。
即使陛下讓戰家交出兵權,他也會上交的,更何況是讓戰輝當駙馬,交出部分兵權。
告彆戰輝,戰瀾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不久,就給自己弄成了被戰輝傳染的病的假象。
一時間,戰家人心惶惶。
柳溪想要請舅舅為戰瀾看病。
戰瀾囑咐道,就說田大夫看過了。
柳溪明白了,看來是假病,這是自家
......
慕炎在刑天司辦案回來,先是去看了傾城姑娘。
然後,一個人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
他的眼線比司君的多得多,自然得知了宣武帝有意讓戰輝當駙馬,而且長公主今日還去了將軍府。
宣武帝一步步架空戰家的計劃,已經開始了。
但是,這也是他樂於見到的。
畢竟戰家軍的實力不容小覷。
將來,會不會成為他計劃中的阻力,並不可知。
然而,有一件事更讓他很糟心。
柳溪給他的情報,完全冇有任何價值,這條線算是斷了。
朱雀已經在將軍府當中,安插了新的眼線。
朱雀剛剛告訴他,將軍府戰輝的訊息,順勢告知了戰輝見到的人。
戰瀾那丫頭竟然不顧自身危險,去看望了正在病中的戰輝。
兩人還一同進了屋子,戰瀾好久纔出來。
他們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冇人知道。
而且,從戰輝那裡回來,戰瀾就生病了。
慕炎喝了一口酒,心中憋悶:“活該!”
誰讓她奮不顧身想要阻止戰輝見長公主,原來她那麼想要嫁給戰輝啊!
戰輝確實一表人才,能文能武,但在他的眼中,不過就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戰瀾那女人懂不懂,什麼樣的纔是男人啊!
“朱雀,這酒太難喝了!”慕炎將酒杯推到了一旁。
朱雀躬身道:“主子想喝什麼酒,屬下這就去買。”
慕炎看向了遠處,“今天的飯菜有點膩,梅子酒吧!”
朱雀抽了抽唇角,主子啥時候換口味了,之前不是說梅子酒太酸,實在難以下嚥!
“是!”
......
戰瀾得病的訊息,讓將軍府的人不敢靠近。
小桃也為了照顧好李氏,不再來看戰瀾。
隻有柳溪一個人陪著她。
戰瀾也很喜歡這種清淨不被打擾的日子。
至少,戰鵬不敢來挑釁她了!
“戰瀾!”後門突然被人敲得咣咣響。
戰瀾吃驚,這聲音耳熟啊!
柳溪去開門,戰瀾攔住了她,肯定是楚音,她打開門。
“楚音,我的病會傳染,你還是回去吧!”戰瀾的聲音闖入楚音的耳朵裡。
戰瀾避而不見,楚音生氣了,她靈機一動,踩著兩個小廝的肩膀,翻進了將軍府後院。
“哎呦!”下來的時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楚音委屈道:“戰瀾,你個冇良心的,竟然不給我開門!”
戰瀾老遠看到楚音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一瘸一拐走向了她。
“你快進來!”戰瀾無奈道。
楚音看著戰瀾脖子上,手腕上有紅色的點點,她一把拉開了戰瀾的袖子。
戰瀾握住了她的手,問道:“你這是乾什麼?”
楚音豁然開朗笑了起來,“哎呀,你這個病不會傳染給彆人的,我小時候去山裡玩,也帶著這麼一身紅點回來,我娘鍼灸很厲害,給我紮了幾針就好了!”
“你的意思要麻煩你母親來給我和大哥看病?”戰瀾歪著頭看著楚音。
楚音挑眉,從袖子裡麵拿出了一個小布包,“哪能啊,我可是得到了我祖父和我孃的真傳,今天就是來給你看病的!”
戰瀾倒是忘了楚音隨身攜帶一個小針袋。
閒來無事的時候,她還給老嫗看病來著。
真是奇了怪了,那個老嫗的手臂一直髮抖,楚音竟然用銀針給她治好了!
難道說,這個疹子,也可以?
戰瀾深表懷疑地盯著楚音。
楚音點燃了燭火,在上麵淺淺的將針頭消毒,拉過了戰瀾的胳膊,讓她坐下。
“汪汪汪!”小黑叫喚起來。
“小黑,你安靜些!”楚音的手抖了一下,眼神警告道。
戰瀾奇怪的看著小黑,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到現在,小黑一直躁動不安。
喂東西也不吃,不是對著外麵叫,就是原地打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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