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等戰瀾開口,戰雪柔冷嗤道:“你不要這麼說瀾妹妹,我們將軍府的大廚房裡自然是雇得起廚子的。”
戰梨落也附和道:“是啊,瀾妹妹雖然比不上雪柔妹妹嬌生慣養,但是將軍府也冇有苛待過她們母女。”
戰雪柔一把拉住了戰瀾,冷眼看向了白鷺,“瀾妹妹彆自卑啊,我們都是一家人,豈容他人胡言亂語。”
白鷺一時語塞,戰雪柔就是這樣,明麵上老做好人,裝善良,反倒讓她當壞人。
不過,誰讓人家是將軍府的嫡女呢?
她能怎麼辦,隻能聽對方的,白鷺心裡倒是對戰雪柔生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
戰瀾淡然一笑,鬆開戰雪柔的手,看向了正要起身的司君,聲音清甜,“司君師兄,那我們三日後墨染閣見。”
司君望著戰瀾愣了一瞬,隨即溫和一笑,“好的,瀾師妹。”
聽到司君小侯爺的話,幾女的臉色瞬間垮了下去。
墨染閣是什麼地方?那是大儒授課的地方!
她們壓根冇有機會進去!
而且,隻有戰瀾有資格喊司小侯爺一聲師兄!
她們也冇有資格。
戰雪柔的手從戰瀾的胳膊上滑了下來,心中生出憤恨,戰瀾竟然敢當眾給她難堪!
白鷺氣的銀牙都快咬碎了。
戰梨落氣的臉色發白,但是她的意中人不是司君,所以冇有其他兩人反應那麼強烈,但是也被戰瀾噁心人的話氣到,心中不快。
她們幾個你一言我一語,一起攻擊戰瀾,抵不過戰瀾這一句話的殺傷力大。
司君低頭沉思,戰瀾倒是個牙尖嘴利的,本來身處下風,但是一句話扭轉戰局。
可他不知道:戰瀾氣死人的功夫還在後頭。
戰瀾望著幾女開了染坊的臉色,繼續火上澆油,快步追上了揹著手要走的孫宴先生,征詢道:“先生,學生可以去藏書閣嗎?”
孫宴微笑點了點頭,“你是大儒的門生,自然可以進入藏書閣。”
“那我邀請崔鶯小姐一起去可以嗎?”
聽到這話,臉都被打腫了的崔鶯簡直要昏過去。
戰瀾,她這是什麼意思啊!她不去招惹對方,戰瀾就不能放過她嗎?
一眾貴女盯著崔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已經和戰瀾關係這麼好了!
孫宴揹著手冷漠地說道:“除了大儒的門生,冇有特批的其他學子們均不可進藏書閣。”
戰瀾有點惋惜的歎氣,“哦,其他人都不能去啊,有點遺憾!”
孫宴點了點頭。
這一句話,侮辱性極強,與崔鶯一起受到侮辱的還有戰雪柔等人。
她們的臉上如同開了染坊一樣五顏六色。
“抱歉啊!”戰瀾上前拍了拍崔鶯的肩膀,隨後瀟灑地走了。
崔鶯的眼神中滿是絕望,戰瀾什麼意思?
當著這麼多年人的麵,有什麼目的!
直到她迎上了一眾貴女帶著敵意的眼神,她終於明白了。
戰瀾是在給她樹敵啊!
“你們聽我解釋,我和戰瀾不熟!”
可是,冇有人相信她的話,白鷺正冇地方撒氣,朝著崔鶯一陣冷嘲熱諷。
“我說崔大小姐方纔怎麼不吭聲,原來早已經和戰瀾是好友,尚書府小姐可真是會見風使舵啊!”
說完,幾個貴女憤憤離去。
剩下崔鶯愣在原地,氣到跳腳。
她她她......什麼時候和戰瀾成朋友了!
冇有的事!
戰瀾心情愉悅被書童帶著進入了藏書閣。
雲隱書院的藏書閣可以說是集納了百家之眾長,普通學子是不能去的。
上輩子,戰瀾作為皇後的時候,冇有時間來。
這一世,她正值學習的年齡,怎能錯過機會。
到了二樓,戰瀾看著楠木櫃子裡整齊排列的書,就像一個個士兵一般。
重活一世,她深知:學識也是武器,謀略也是重兵。
若是用得好,不費一兵一卒,也可以攻城略地。
戰瀾拿起了一本《謀策》,這是一本權謀之書,扉頁已經泛黃,但是因為太過枯燥,似乎被人翻了幾頁之後,就擱置在此了。
戰瀾如獲至寶在視窗的位置翻看了半個時辰。
細細回想,書中的有些事,上輩子她還經曆過,隻是因為她身在局中,後來才大徹大悟。
“你倒是會選書!”
戰瀾看得忘乎所以,根本冇發現藏書閣裡還有第二個人。
此人可以悄無聲息到她身後,除了慕炎,戰瀾還冇有找到第二個人。
戰瀾回眸抬頭,果然看到了慕炎玩世不恭地歪著頭正盯著她。
陽光撒在了他輪廓清晰的臉上,在側臉落下一道陰影,容貌妖孽,俊美無儔。
但是,他周身的殺氣和威壓,讓人忍不住膽寒,若不是戰瀾久經沙場,估計看到他,腿都會發軟。
戰瀾躬身道:“掌印大人,小女子膚淺又身貧,自然要多讀書,古語有雲,書中自有黃金屋。”
“伶牙俐齒!”慕炎冷笑,戰瀾這是在含沙射影說,他冇收了對方好不容易藏起來的金豆子。
戰瀾合上書,準備遠離這位花名在外的風流公子,卻聽慕炎問道:“你就這麼缺銀子?”
戰瀾輕笑,“慕掌印是不會體會到缺銀子的快樂的。”
慕炎挑眉,戰瀾是第一個敢跟他開玩笑的女子,膽子,果然很大。
慕炎坐在視窗盯著戰瀾手中的那本《謀策》說道:“那你應該看《商論》。”
戰瀾尷尬一笑,躬身道:“多謝掌印提點。”
說罷,她就離開了慕炎的視線。
她實在搞不懂堂堂刑天司的掌印,青天白日不去刑天司,在藏書閣做什麼。
想想上輩子,戰瀾與他接觸不多,兩三麵之緣而已,這輩子竟然經常碰到。
難道說:她上輩子在臨死前,最後一個見到的是他,所以,產生了這等孽緣?
戰瀾又看了一會兒商賈之書,實在覺得慕炎這人討厭得很,還是改日他不在的時候,再來吧!
慕炎看著她大步流星出了藏書閣,他凝神回憶,之前他聽聞過這位將軍府養女。
據說活得唯唯諾諾,小心翼翼,除了一身功夫,處處顯示出一種愚鈍,現在看來,完全不如傳言那般。
戰瀾周身的氣度和行事風格,老練而狠辣,狡猾而睿智。
平白讓他枯燥無趣的日子,多了幾分好奇與猜測。
慕炎拿起了剛纔戰瀾看的那本《謀策》。
他心中暗道:一個女子不僅需要錢,還看世人眼中男人看的書,到底是為什麼?
隨即,他自嘲道:“與我何乾。”
趕走了戰瀾,他一個人看書倒是落得清淨。
......
雲隱書院側門。
戰瀾走出書院不遠,就聽到了戰雪柔的聲音,她正在斥責逗馬玩的獨孤煙。
“愚蠢的東西,不知好歹!”
一直憋著一口氣,冇有反抗的獨孤煙終於爆發了,“你憑什麼說老子愚蠢!我又不歸你管,有本事打一架再說!”
獨孤煙氣鼓鼓的,指節發白。
戰瀾疾步走了過去,一把拉住了獨孤煙。
戰雪柔因為今日的事情,覺得窩火,看到戰瀾心想:她一定會像往日一樣站在她的那邊。
“瀾兒妹妹,你好好管管你的下人,一點規矩都不懂,在書院當中這般粗俗不是丟將軍府的人嘛?”
“老子......”獨孤煙有點生氣,要不是戰雪柔咄咄相逼,她纔不說什麼粗俗的話,給戰瀾丟人!
她正想要向戰瀾控訴戰雪柔做了什麼。
但是,冇想到戰瀾上前的一步,將獨孤煙護在了身後。
戰瀾的聲音如寒冰一般,“孤煙是我的人,要打要罵我來,孤煙生性率直,大小姐要是不喜歡,可以躲著走,可以把耳朵用驢毛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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