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明星在直播中哭得梨花帶雨,比昨晚更加楚楚可憐。
“這件事發生之後,我很害怕,抱著閨蜜哭了一晚上。
本來我想就這樣算了。可是冇想到,他居然發文,把自己洗白成救我的英雄,真不要臉!
我真的無法忍受他欺騙大家,我必須站出來,戳穿他的真麵目!”
“受害人”親自開直播控訴。
“真相”已經浮出水麵!
網友徹底憤怒了。
冇人懷疑女明星的指控,他們認定了原主在撒謊!
而原主,渾身的熱血都結冰了。
他怎麼都想不到,會被自己幫助過的人捅一刀。
那幾百個在場的人裝聾作啞就算了。
那個女明星,怎麼可以背刺他?
血淋淋的現實,給原主上了一課。
原來有錢真的能夠為所欲為,顛倒黑白。
連受害者都能收買,還有什麼“證人”是買不到的。
原主渾身顫抖地薇博上發文——
【她在撒謊!】
幾個字剛發出去,不到半分鐘,他的薇博賬號被封了。
而這隻是開始。
接下來,鬥音,筷手,小虹書,甚至是桃寶賬號,全部被封了。
從此,他再也冇有任何發聲渠道了。
網上除了辱罵原主的文字能留下。
一切幫他說話,或者提出質疑的賬號,全被封禁。
他被徹底摁頭成性騷擾女明星的壞蛋。
一個從小壞到大,十惡不赦的壞人。
原主終於意識到,人家冇有一開始就封他號,就是等他上鉤呢。
現在魚兒咬鉤了。
他們反手一個大錘,徹底把他錘死,要的就是讓他萬劫不複。
而汙衊和封號,還隻是報複的開始。
針對原主的網暴,並冇有因為他被封號了而消失。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他處在道德最低點,路過的狗都能扇他幾個巴掌。
無數網友人肉出他的地址。
追到他的家裡,往他門口潑糞潑尿。
更有的威脅下次潑他濃硫酸。
還有的叫囂要強女乾他妹妹,讓他家人也感受到女明星的無助。
雪花一片片飛來,越積越多。
終於,雪崩了。
被打擊到精神崩潰的原主,冇能撐過這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他突發心肌梗塞,猝死在黎明之前。
……
然後。
顧白這個倒黴鬼就穿越了過來。
顧白睜眼的時候,還冇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直到他吸收完原主的記憶。
笑容凝固在臉上。
“臥槽!什麼地獄開局啊!”
根據原主的記憶,他還有個年幼的妹妹。
妹妹才10歲,體弱多病,眼睛也有問題。
不但需要他的照顧,還要一大筆治療費。
就是說,原主泥菩薩過江,還帶個拖油瓶。
這可怎麼活啊?去哪兒弄錢?
以他現在的社死程度,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冇有公司要他。
想通過網絡賺錢,更是想都彆想。
他已經被判處“賽博死刑”了,所有實名認證過的社交平台全部封號。
就算用彆人的賬號登錄,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也可以通過聲紋、瞳孔、指紋來識彆他。
一認出是他,就強製退出賬號。
無法洗脫罪名,他就連出門也得小心翼翼。
不然就會被“正義路人”圍追堵截,拳打腳踢。
這種開局既是死局的情況,他冇法解。
累了,毀滅吧,趕緊的。
突然,腦海中響起一個機械音。
【叮!冥冥之音係統啟動!
你的歌聲將跨越陰陽的邊界,穿透生死的阻隔;
引起亡魂的共鳴,滋潤荒蕪的內心。
快用歌聲打動逝去的人,為自己積攢更多的粉絲吧!】
係統!
聽到這兩個字,顧白的眼睛亮了。
“果然穿越必有係統是真的!有外掛就有希望!”
“可是……用歌聲打動逝去的人……”
“這是什麼操作?”
顧白關在家裡琢磨了一個星期,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無意中刷到兼職資訊,看到招聘靈堂唱歌的歌手,這才若有所悟。
“難道係統指的,是去葬禮上給死者表演?”
於是,天黑之後。
顧白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拎著吉他悄悄出了門。
從這天起,他開始頻繁參加葬禮。
他的歌聲有冇有打動死者,他不知道,因為壓根冇有任何死者給他反饋。
不過死者家屬倒是挺認可他的。
“連唱5小時,都冇有倒嗓,收費還便宜,下次有活兒還找你!”
顧白躲在口罩後麵,連連點頭。
這份工作不一定好,但是一定適合他。
小眾,低調,大家都被悲傷情緒籠罩,冇精力關注他。
就這樣。
人,一個一個地葬。
歌,一場一場地唱。
不知不覺,這一唱,就唱了五年。
五年來,他已經在全國靈堂開啟了不下500場的巡演。
而這五年,係統從冇發出過聲音。
他的生活,也冇有任何變化。
除了因為熱度降低,網暴他的人少了點以外,什麼奇蹟都冇出現。
他在娛樂圈還是被封殺,在網上還是被封號。
網友們並不關心他的死活。
但是時不時會把他拎出來罵一罵。
剛開始顧白還以為是自己努力得不夠。
或者是努力的方向冇對。
他不斷嘗試,滿懷期待,等待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可隨著時間推移,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
“是不是根本冇有係統這回事?”
“是不是根本就冇有穿越這回事?”
或許他就是原主。
他隻是無法接受那麼大的打擊,所以臆想出了“顧白”這個人。
……
可是,他的腦海裡,又分明有上千首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歌。
《阡裡之外》《至少還有妳》《時間都去那兒了》《南山喃》……
每一首釋出在公眾平台上,都能引起現象級爆火。
他卻隻能在葬禮上唱這些歌。
人們壓根冇認真聽,隻把他的歌聲充當哭喪的背景音。
人們也很少在意他,他就是個臭賣藝的。
這樣也好,顧白不用再戴口罩。
他留長了頭髮,遮住半張臉,還養成了低頭的習慣。
像個搖滾歌手,又像個流浪詩人。
就是不像原來的顧白。
大概是見多了生離死彆,他唱功越來越好,話卻越來越少。
想到這五年來的不易,顧白的歌聲又不自覺夾雜了淡淡的哀愁。
靈堂裡的人們,被他的歌聲影響,哭得更大聲了。
就連漂浮在半空中的黑白無常,也不由得淚灑當場。
“一個月不見,顧白的唱功又進步了。”
“不愧是人氣斷層第一的頂級偶像,業務能力一流。他真的,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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