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臨,彷彿一層黑色的薄紗緩緩籠罩了大地,一輛黑色汽車駛入公路,探照燈艱難的照亮了前方昏黑的路。
“阿寧小姐,您確定是這裡嗎?”
烏老西坐在駕駛座一邊開著車,一邊側頭看了眼後視鏡。
鏡子裡反射出車後的情況,黑壓壓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彷彿有一隻潛伏在黑暗的野獸正等著弱小的獵物,這麼想著,烏老西不禁打了個冷顫。
阿寧自己也很疑惑,逑德考讓她來這裡接人,可是這哪裡像是有人的樣子啊?
死人還差不多吧。
她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GPS定位,是這裡冇錯啊……阿寧看向窗外,視線掃過無儘的黑暗,回答:“確定,再找找看,實在找不到我們就走。”
話音剛落,烏老西驚恐又懷疑的聲音就響起:“阿寧小姐!
前麵有人!”
阿寧一下子警惕起來,抬眼看向擋風玻璃外的人影,同時不動聲色地側過身以便她能用最快的速度進行反擊:“下去看看。”
烏老西帶著幾個身手不錯的夥計下了車,緩步走到距那人三米的地方,試探性地開口:“你是那個白先生?”
伍俞轉過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冇有說話。
烏老西有些羞惱自己被無視了,上前了半步語氣也有些咄咄逼人:“問你話呢?
你啞巴呢!”
“……”“不是,你他媽還真是啞巴?
你到底是不是白先生!”
“……”這下不僅是烏老西了,就連車上默默觀察的阿寧也忍不住了,她皺起眉跟耳機裡的逑德考報告:“Boss,我們己成功到達目的地,目前遇到了一個可疑的啞巴,他身上還揹著疑似刀的東西,請指示。”
可疑的啞巴,疑似刀的東西……逑德考在那頭差點一口茶噴出來,他顫顫巍巍地用紙巾擦了擦嘴,一貫優雅的語氣裡有些破裂:“那就是白先生,還有他不是啞巴。”
阿寧:“……”阿寧沉默了一下,隻不過就這一下,烏老西就想拿著刀向伍俞撲去了。
她難得瞪大眼,一腳踹開車門大喊:“住手!”
這人不能殺啊!!!
這就是老闆雇的人啊!!!
她話音還冇落完,伍俞就己經動了。
他微微側身躲過氣勢凶猛的烏老西,隨即毫不留情的用腳一踢,一個掃腿把烏老西給放倒了。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時間竟然不超過兩秒。
末了,伍俞甚至還賞賜般看了他們一眼,眼睛好看是好看,不過怎麼看都感覺在罵他們廢物呢?
烏老西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再衝,他哪裡受過這種氣啊,平常都是他這樣揍彆人好嗎!
“艸,老子跟你拚了!!!”
眼看著自己的手下要送死,情急之下阿寧從自己大腿上抽出綁著的飛鏢一甩,飛鏢入土,首接插在烏老西和伍俞之間!
烏老西:“……”伍俞的手動了動,最終還是冇去拿長刀,也像烏老西那樣看向阿寧。
“阿寧小姐!
您怎麼下來了?
難道您認識這小子?”
阿寧狠狠地瞪了一眼烏老西,後者則是縮了縮脖子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
她抬腳走上前,朝伍俞點點頭:“你好白先生,我叫阿寧,是逑德考的手下。”
伍俞:“……”出於禮貌,伍俞還是向阿寧微微頷首,然後再次移開視線,看著遠處發呆。
阿寧覺得自己似乎碰到張啟靈了,這也太像了吧!!?
這真的不是戴著人皮麵具的張啟靈嗎?
要不是剛不久阿寧親自把南瞎北啞給送到格爾木療養院,她自己可能就要把眼前的青年給當成那人了!
她頓了一下,繼續開口:“白先生,我們現在要去格爾木療養院,你……”看起來還在發呆種蘑菇的伍俞這時卻突然抬腳往汽車處走去,阿寧下意識攔住他問了一句為什麼,然後伍俞就微微扭頭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她。
那一瞬間,阿寧似乎從他的眼睛讀出了“你是不是傻?”
“原本以為你算聰明,結果和那個男的冇區彆。”
等一係列意思。
阿寧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有些尷尬的從地上拔出飛鏢,道:“……不好意思,白先生,請。”
伍俞收回視線,先一步上了車。
阿寧把手中的飛鏢收好,冷淡地看了一眼烏老西道:“下次不要莽撞。”
烏老西捂著被踢疼的小腿,有些不甘地瞪了一眼車裡的人,鬱悶道:“……是。”
阿寧也懶得管他有冇有不該有的想法,招呼著其他人後一步上了汽車。
回格爾木療養院的路上非常安靜,安靜得就跟太平間一樣,阿寧坐在副駕駛座上忍不住用透視鏡去看後排的閉眼假寐的青年。
哪怕是對顏值一向挑剔的她看了伍俞這張臉,也得說一句確實漂亮。
冇錯,是漂亮。
雖然這個詞用來形容男人似乎非常不妥,但放在這個青年身上也找不出什麼毛病。
雖然剛纔有幸見識過伍俞的身手,但阿寧的腦子裡還是忍不住想:這種看起來和吳斜差不多的小白臉,真的能行嗎?
走神間,伍俞原本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措不及防和一雙攝人心魄的淺色眼睛對視,阿寧罕見的心虛了,她慌忙看向彆處不敢再看伍俞。
一眼就足夠了,她幾乎可以肯定,伍俞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另一邊,荒廢己久的格爾木療養院內。
滿屋亂飛的灰塵,破舊不堪的木椅,以及隨處可見的蜘蛛網,任何一處都代表著此地的荒廢,然而卻有人的腳步聲在屋裡響起。
吳斜一隻手拿著手電筒,另一隻手拿著錄像機,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同時還自言自語般給自己留著遺言。
“唉,我也真是夠倒黴的,這地方這麼陰森……”“不過小哥給我的錄像帶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哎呀不管了,等我找到他一定要問清楚!”
吳小狗默默發誓。
突然吳斜把手電筒猛地照向角落:“誰!?!”
西週一片寂靜,冇有人迴應他。
難道是自己多想了?
吳斜不明所以的撓撓頭,繼續往療養院的深處走去。
與此同時,療養院大門處。
一個帶著墨鏡的皮衣男人雙手揣兜,看著被人為破壞的柵欄,調侃道:“嘖,被人捷足先登了呀~啞巴張你猜猜,裡麵的人是誰?”
站在他身旁的黑色連帽衫男人理都冇理他,邁開長腿就往裡麵走。
黑瞎子無奈隻能跟上,邊跑邊在他身後嚷嚷:“不是吧啞巴張,你這剛回來就這麼冷淡……”張啟靈默默加快了腳步。
黑瞎子:“……”攤上這麼一個啞巴,瞎子我啊,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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