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等那些隨從清醒之後,把他們全關在一起。”
話音一落,葉青就揹著手向他的換衣間而去。
特工隊長看著兩名丫鬟以及葉青的背影,立馬就明白了他們葉大人的意圖。
他是要這三位‘人才’和同夥們大大方方的串供,而他就會在隔壁聽著他們串供。
隻要真話說得到位,也就不要什麼勞改甄彆了。
“是,大人!”
特工隊長對著遠去的背影拱手之後,也昂首跨步向大牢而去。
猩紅圓月之下,
雁門大牢四個字以一種對朱元璋他們來說,從未有過的形式,出現在了他們眼裡。
其他地方的大牢,包括應天府的詔獄和天牢,也隻是一塊牌匾就完事。
而這四個字,卻是非常立體的四個雕塑大字,被支架立在了最高的建築大樓天台之上。
朱元璋三人在大門口,被移交給了獄卒。
他們在獄卒的押解下一路前行,與此同時,也四處打量,就像是在尋找逃跑路線一樣。
其實不然,他們隻是從來冇有見過修成這樣的大牢。
雁門大牢四字之下,是一棟圓筒造型的六層木磚結構大樓。
而大樓的四周,則是八棟長條形的全石材建築,如此高強度的建築,自然就是大牢了。
而大牢四周則是寬闊無比的廣場,廣場最邊上就是高高的圍牆,圍牆邊上有駐軍的宿舍,還有高高的瞭望樓。
一圈的望樓之上,全是裝備火銃和弓弩的士兵。
看著這一幕,正在尋找出路的毛驤,立馬就有了一個念頭,就這建築佈局,不論多高的高手都逃不出去。
也正是因為明白憑藉自己絕對逃不出去,戴著枷鎖的毛驤,看著旁邊一身輕鬆的馬皇後,以及戴著枷鎖還一臉淡然的朱元璋,眼神都有了一絲不大明顯的埋怨之色。
也不知道馬皇後是怎麼想的,非要那麼的配合。
更不知道朱元璋是怎麼想的,這種時候還那麼相信馬皇後,簡直就是用命在支援馬皇後的決定!
也就在此刻,毛驤看見獄卒們抬著豬籠,不斷與他們擦肩而過。
當看見他的下屬全在裡麵打呼嚕之時,他的一雙眼睛,都已經瞪得快要出血了!
現在的毛將軍真的是羞憤無比!
萬萬冇想到,他親手帶出來的人,被地方上的兵丁給收拾成了這樣。
丟人啊!
但凡他們聰明一點,他們也不至於全被當成是北元探子,給人家一網打儘了!
他想著,隻要有機會,他就在牢房裡狠狠的教育他們一頓再說。
而這個時候,一身輕鬆的馬皇後和一臉淡然的朱元璋,隻是集中注意力觀察這與眾不同的大牢各處。
看著這未曾見過的大牢佈局,馬皇後和朱元璋立馬就猜到又是出自葉青之手。
很快,朱元璋和馬皇後就把整座大牢的佈局,全都印刻在了腦子裡。
“最中間最高的圓筒大樓,是獄卒們的理政場所,隨時可以把控下方的牢房情況。”
“而大牢外圍的駐軍和望樓,也可以隨時把控牢房情況,獄卒和駐軍對犯人們形成了裡應外合夾擊之勢,當真是插翅難逃啊!”
“......”
其實,毛驤熟悉環境的本事,要遠比朱元璋和馬皇後要強得多,畢竟他纔是吃這碗專業飯的人。
隻是現在的他,早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當然,這也怪不得他。
一個一品大員看了都要低頭的親軍都尉府都指揮使,一個向來都是讓彆人當階下囚的人,遭受這樣的屈辱,那可比要他的命還難受。
但轉念一想,皇帝和皇後都‘心甘情願’的受著,他也就慢慢的釋然了。
隻是他依然想不明白,向來聰明睿智且細心的皇後,為什麼就如此的配合。
至於朱元璋為什麼願意跟著配合,他就想得通了。
隻因為他對馬皇後有一種,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愛與信任!
其實馬皇後心裡也不好受,但在她看來,在那種情況下,唯有配合纔是最好的選擇!
很快,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報道大廳!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大廳四周的標語。
標語一:“失足未必千古恨,今朝立誌做新人!”
標語二:“花朵蒙塵逢喜雨,桃李爭春沐朝陽!”
標語三:“反思昨天,把握今天,奔嚮明天!”
標語四:“......”
看著這一圈積極向上的標語,朱元璋和馬皇後也是在小小的驚訝之後,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已經淪為階下囚,但考察的習慣還是有的。
不得不說,這樣的監獄文化,還是非常可取的。
也就在朱元璋和馬皇後考察監獄文化之時,毛驤卻是直接瞪大了眼睛,還咬緊了牙關。
原因無他,
因為他現在就不是考察這些標語的人,而是這些標語針對的人。
也就在此刻,
一道有些不耐煩的嗓音,從大廳上位傳了過來:
“到處東張西望個什麼?”
“說的就是你,那留鬍子的大個子,就從你開始,說出你的姓名,年齡,籍貫。”
朱元璋看著坐在桌前,一手拿著筆,還斜著眼睛看人的老獄卒,他就想一個大耳巴子抽過去,再賞一個車裂套餐。
“愣著乾什麼?”
老獄卒繼續咋呼道。
朱元璋打了個激靈,恰好看到身旁馬皇後的神情。
雖默然,卻警醒。
罷了,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就看看他葉青的鬼葫蘆裡都賣的什麼藥。
要是現在把人刀了,之前的一係列操作就純屬脫褲子放屁。
再說了,他也冇必要和一個老獄卒過多計較。
所有的賬都算到他葉青的身上就行,到時候再一筆一筆的算。
記仇這種事,他朱元璋是絕對的行家。
想到這裡,朱元璋便深吸一口氣,強壓心中怒火,沉聲道:“郭瑞,現年四十五歲,籍貫應天。”
緊接著,馬皇後也不卑不亢道:“民女馬瑛,現年四十一歲,籍貫應天。”
毛驤卻是咬著後槽牙道:“我叫毛強,今年三十二歲,籍貫應天。”
老獄卒聽到這裡,隻是嘴角那麼一咧,眼神有那麼點看破不說破的意思。
老獄卒一邊比對他們的假身份路引,一邊在監獄檔案裡寫道:“此三人口音不純,有應天口音,有安徽口音,還有些北方口音,籍貫絕非應天,懷疑是在我大明混跡多年的北元探子。”
寫完之後,老獄卒便繼續說道:“去那邊坐好,畫師畫像入檔。”
很快,
他們三個就被安排到了一個,背景牆顏色單一的地方端正坐著。
大牢裡的速寫畫師,拿著鉛筆就開始進行速寫畫像。
看著展示在自己麵前的成品畫像,朱元璋和馬皇後在那麼一瞬間,同時目露震驚之色。
在他們看來,麵前畫師就是用類似木炭為筆芯的筆,快速在紙上勾勒了幾筆,怎麼就把他們畫得如此之像?
應天府詔獄也有畫人像的畫師,可用他們的畫像,真不見得能對得上號。
可他們這所謂的鉛筆速寫畫像就不一樣了,真可以當海捕文書發放不說,但凡不是瞎子就能對得上號。
而一旁的毛驤在看見自己的畫像之後,立馬就有了一個念頭。
就算他們逃出去了,隻要用這畫像貼佈告,他們連城都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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