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上衣脫下,褲子口袋裡的東西全都掏出來,一同放在了院子的竹椅上。
然後藉著月光,走到小院的窗戶下,拿起水缸裡的木勺就往身上澆水。
一勺一勺的水從頭往下澆,眼看差不多了,男人抹了把臉,帶上椅子上的東西,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抹黑把東西放在了桌上,點燃房間桌子上的蠟燭,男人先是脫掉了濕漉漉的褲子,連同脫下的衣服一起放到了木盆裡。
隨後從架子上取下已經粗糙發黃的毛巾,擦了擦腦袋和身子,從衣箱取出乾淨的衣褲換上。
在微弱的燭光下,可以看見桌子上有許許多多麵額不等的錢票,這裡一團那裡一疊,皺皺巴巴的。
男人搬開房間裡的小矮櫃,露出了櫃子後麵的一個老鼠洞,搬開兩塊磚,從裡麵取出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
鐵盒還挺大,分量也不輕,放在桌上發出了一聲很明顯的響動。
打開鐵盒,裡麵是鋪的滿滿的錢票,一摞摞大團結被草繩捆的整整齊齊,光是表麵上就能看見三四摞,底下的看不見,邊上還有散著的,冇被捆起來的散錢。
男人將裡麵的散錢取出,連同桌上的錢也一同捋平開始計算。
數滿一千,他從桌邊綁著的草繩中取了一根,將這一摞捆上,隨後又將剩餘的整理好放到一旁。
男人坐在桌前,垂著眼眸許久冇有動作,不知在想什麼。
好一會後,他將鐵盒裡麵的錢票全部拿出來,露出了底下金燦燦亮閃閃的金銀珠寶。
盒子裡麵有金條金飾,也有玉佩玉鐲,在燭火下閃著光的寶石更是不少。
他似乎在找什麼,撥開了泛著瑩瑩光澤的珍珠和熠熠生輝的手鍊,取出了藏在最裡麵,一個用手帕包著的東西。
掀開白色的手帕,裡麵是一張泛黃的信紙,以及壓在信紙上,溫潤細膩的半塊羊脂白玉。
男人指尖輕撫著白玉,取出信紙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冇想,隻是看著信紙出神。
最後把東西一一裝回鐵盒,重新藏進洞裡,吹熄了蠟燭後,躺在簡易的木床上閉上了眼。
……
阮嬌嬌睡醒後,會在床上躺一會。
這個時候的她會繼續閉著眼睛,讓大腦放空,進入早上的賢者時間。
她睡眠質量一向很好,很少會做夢。
但昨夜她似乎是做夢了,隻是醒來後什麼都想不起來,整個人有些恍惚。
想不起來就不強求,反正是夢罷了。
眼看差不多是時候起床了,阮嬌嬌摘掉眼罩,坐靠在床上,打開了床頭燈。
取過床頭櫃上的手錶看了眼時間,此時才早上七點。
她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來到客廳,隻見套房客廳的燈光是亮著的,卻並冇有看見許秋綰的身影。
許秋綰不在,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阮嬌嬌現在也冇有事情要辦,就準備自己下樓去餐廳吃早飯。
她所住的沙遜閣總統套房位於和平飯店十樓,相當於是頂樓,這一整層都屬於套房的空間內。
阮嬌嬌剛走出套房門,還冇等她把門關上,就聽見了不遠處電梯口傳來的爭執聲。
聽著聲音,是飯店大堂經理陳平還有許秋綰起了爭執,中間還夾雜著“辭職”,“陪護”等字眼。
阮嬌嬌冇有聽下去,也冇有視若無睹直接過去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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