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檸快速洗漱完,林景佑手裡拿著油紙包好的四個餅子,站在院門口等他。
“咦,人蔘呢?”沈晚檸上上下下瞧了瞧,冇看到人蔘。
林景佑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無奈,“娘說人蔘太過貴重,怕被人看到了起不好的心思,所以塞我懷裡了。”
說完,還背過身,露出身後的竹筐。“到時候我們就說去鎮上給你買布做衣裳,順便再買些陳糧回來。”
以前見到林景佑都是穿著長衫,一副清貴公子的模樣,如今揹著竹筐,倒有幾分凡夫俗子的樣子。
“行,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娘說去村口就能看到鐵牛家的牛車了。到時候我們坐牛車過去,一人五文錢。”沈晚檸掏出一袋銅錢,在林景佑麵前晃了晃。
這些銅錢都是剛剛張嬸給她的,應該是家裡為數不多的錢了。她數了一下,裡麵有整整二百枚銅錢呢!
雖然張嬸一臉不捨地盯著這些銅錢,但是依然讓她不要省著用,該買什麼就買什麼。這讓她無比感動。
晨光熹微,繚繞在半空中的霧還未散去,兩人肩並肩往村口走去,一路無言。
“晚檸妹妹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吃兩塊餅子墊一墊?”林景佑突然出聲,打破寂靜的尷尬。
“那我吃點吧!”沈晚檸也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景佑打開油紙,給她遞了一塊餅子過去,自己也拿了一塊餅子吃起來。
“喝點水吧,乾吃餅子有些噎人。”林景佑解下腰間的水壺,擰開蓋子,遞給沈晚檸。
等到沈晚檸喝完水,他也不嫌棄,冇直接對著壺口喝,而是往嘴裡倒。
平時看起來如此儒雅的一個人,做出這番動作,倒叫沈晚檸有些詫異,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剛好到了村口,沈晚檸手上的餅子就吃完了。林景佑從袖子裡拿出手帕,遞了過去。
沈晚檸正在擦手,遠遠的,鐵牛趕著牛車走了過來。
等到沈晚檸擦完手,林景佑接過帕子,又給自己擦了擦手。
知道沈晚檸不認識鐵牛,他主動走上前搭話,“鐵牛,我們倆要去鎮上。你這牛車是現在就出發,還是再等等其他人?”
鐵牛看了一眼他和沈晚檸,歎了口氣,“哎,現在就走吧!這時候,家家戶戶把錢看的緊,哪有願意花這錢坐車的。都半個月了,就你倆還有俺們家裡人坐車。”
鐵牛是裡正的大兒子,也是村裡唯一有牛的人家。
在需要犁地的時期,裡正家會把牛租給村裡人犁地,平日裡鐵牛就趕牛車送人去鎮上賺點路費錢。
走路去鎮上的話得大半個時辰,坐牛車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要是在往日,大部分人還是會選擇十文錢坐車來回。
但是如今找不到活乾,莊稼無收成,外麵的錢也不好掙,基本上很少有人願意花錢坐車的。
“行,那我們就走吧!”林景佑不知從哪拿出十文錢遞給鐵牛。
又拿出剛剛的帕子,把板車上擦了一下,這才扶著沈晚檸坐上去。
“坐穩了,我們這就出發了!”鐵牛說完,駕著車準備離開。
“林三哥~等等~等等我呀!”透過薄霧,一陣嬌俏的聲音傳來。
鐵牛隻好停下車等待。
等了不久,薄霧中露出一個穿著粉色碎花長衫,淡綠色褶裙的少女。這打扮,在大慶村中,沈晚檸可是第一次瞧見。
之前她見到的無論已婚或者未婚,女子基本上都是粗布麻衫,也多以褲子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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